这声音……
摄政王——
长孙无极!
朝臣们听到这声音,看见那带着侍卫的黑袍男子渐渐出现在视线里时,真正恨不得自己立刻变成苍蝇蚊子,变成青烟,消失在这人间修罗场!
好歹也是朝臣,倒不是真的见了这个人就那么怂,而是这人出现,十之八/九没好事。
何况今日已经发生了宁阳公主这件,近乎荒唐又诡异的事。这个时候出现,怎么想都让人不想趟这趟浑水啊!
别说朝臣,就说百里绯月,听到这个声音,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阴魂不散啊!
真是打哪儿,哪儿都有他!
虽然说吧,他身为摄政王,出现在琼林宴这种场合,实在在正常不过了。可是据她所知,过往琼林宴,这人一次也没出现过!
眼眸微微眯起。
所以,这男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她也不会自作多情觉得是来找她麻烦,或者来和她过不去的。
既然和她没什么关系的话,是以,就算心底再不爽,也只能当自己没看见,她总不能真的,像上次说的一样,再见面就冲上去剁了他!
虽然她想起这男人上次在马车里干的事,她真有这个冲动!
正这么想,旁边的凌断念轻轻碰了碰她,低声道,“阿姐一见人家就看呆了?”
百里绯月白了他一眼,看呆他个大头鬼!
而在一片行礼声中,景帝缓缓回头,脸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笑。毕竟他才死了女儿,还是那种侮辱惨死。
“九皇弟难得出现在琼林宴。”
“本王总还挂着摄政一职,琼林宴上,都是为朝廷选拔出的栋梁之才,怎么也该来看看的。不过,”在太监刚刚在景帝位置旁边准备的位置随意一坐,面具下的眼笑看向那边被两个太监钳住双臂的淑妃,“一来就听见淑妃对本王和本王未来的王妃有什么误会?”
景帝现在自然也不走了,再度坐了下来,眸中情绪不明,却掩饰得极快,“宁阳出事了,她有些脑子失常,九皇弟别和她见怪。”
“哦?”男人意味不明一个哦字,又叹了一声,“可怜的小宁阳。”
这一声状似怜惜的感叹,听得那边本就不平静的淑妃目眦欲裂,恨声道,“长孙无极!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她痛失爱女,哪里还顾什么能与不能。虽然骂他是恶鬼,但摄政王长孙无极再可怕也是个人。不,就算他真是恶鬼,她此刻也敢扑上去!
他跑来装腔作势干什么!
嫌她的宁阳死得还不够惨吗!
她凄厉的尖声叫道,“你此刻再来假惺惺,也不能掩盖害死我的宁阳,你也有份!我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
景帝沉声,“把她带下去!”
“我不下去!宁阳没了,我还怕什么!要不是当初,他让人割了宁阳的舌头,我的宁阳怎么会……怎么会……”
景帝眼中已经黑沉一片了。平时见这淑妃娇娆可人,还算聪明识趣。现在这是在打他的脸吗!
这看似在辱骂摄政王,可也不想想,堂堂公主,给割了舌头,他这个当皇帝的,话都没说起半句。他心底本来就够窝火了。现在淑妃这蠢物,简直是在针对他!
“带下去!”
却闻得旁边黑袍男人轻笑了声,华丽丽又一声叹息,“淑妃可真是误会本王了。宁阳也叫本王一声九皇叔,她出了事,本王实在很痛心。”
声音似乎含着笑意,面具下的紫眸微掀,却半点笑意也无,更莫说什么痛心,语气似乎还是温柔的,“怎会是来假惺惺的。来人,把害死宁阳的凶徒带上来。”
景帝就是一僵。
凶……凶徒?
那些朝臣们也是一愣。
一声令下,很快有侍卫扭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丢在地上,那太监吓得整个人魂不守色,眼中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恐惧!
但是,哪怕明知是死,他也不敢抵抗抵赖,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死,那死法和痛苦也是绝对不同的!
砰砰砰直磕头,“是奴才……是奴才杀害了宁阳公主!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这话一出,全场诡静了片刻。
宁阳公主明明是被奸杀,之前那个举子也承认是他做的。现在摄政王又弄出一个太监,这太监又来说公主是他杀的!
公主是死了两次吗?
还是公主被眼前的太监杀了,在被侮辱的?或者其中有一个人在撒谎?
老实说,不管是之前那个举人的说词,或者是现在这主动承认的太监,朝臣们都不太相信。这事,他们直觉更复杂,凶徒不是这么浅面的人……
所以,他们才更怕!
怕这事翻出风云涌动,翻出天翻地覆!
景帝脸色也有点难堪,“九皇弟,宁阳是被……”奸杀那两个字,作为父亲,实在难以出口。潜台词就是,凶徒怎会是个太监!
长孙无极轻描淡写一挥手,就有另一个侍卫上前,恭敬回禀道,“陛下,这太监的确是害死宁阳公主殿下的凶徒,是逃跑时,被我们的人抓住,一审,就给问出来了。我们王爷这才让人押了这凶徒来琼林宴,好给死去的公主殿下一个交代。”
“可是宁阳她……”
那侍卫又道,“并不曾。严格来说,公主殿下并没有被男人侮辱。这太监交代,是他把公主殿下勒死后,出于某种特殊癖好和心理,借外物作出公主殿下被男人侮辱的样子。”
刑部的仵作第一个不服气,“公主殿下/体内有男子异物,这要如何解释?”
那侍卫道,“在这太监房内,我们搜出很多藏着的,小瓶子装着的男子体液。这太监托人在宫外买来收集,平素会喝。”
呕!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心中一整恶心翻腾。那些闺秀小姐,更是恨不能洗洗耳朵,这等污浊之事……
淑妃尖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宁阳!为什么!”她再度要扑过去,奈何被制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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