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种见惯了风月的美熟妇,更是此中老手。她的眼神扫过来,下意识地向下沉了沉,我知道她已经意识到,我在偷瞄她乍泄的春光。但是她似乎毫不在意似的,仍然保持这个姿势,一副任君观赏的模样。
我连忙收摄心神,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被色相所迷惑,只道:“这两个卫生间,一共是160块,您是不是……?”
她好像没听见我的话,自顾自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手抬起,捏住我的口罩。大概是被口罩上白醋的味道熏了一下,她轻轻皱了皱眉,但是手已经渐渐落下,我的口罩也随之滑落。整张脸暴露在她眼里。
我不禁一阵蛋疼,被她看到了真面目,这不是好事。
而且,这样暧昧的动作,虽然只是脱下了我的口罩,但是我总觉得,似乎这一瞬间是被扒光了衣服,就像是赤身裸体一样地站在她面前似的。突然,她轻张檀唇,吐气如兰,道:“你刚刚说……多少钱来着?”这声音就像是梦呓,又带着娇喘,一声转三折,说到后面几个字,简直就是在呻吟。
“1……160块……”我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的身子向前靠了靠,一转身,手臂碰到了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弄得我像是过电一样哆嗦了一下。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对我的身体反应很满意似的,却走了开去,到她的包里取出200块钱,走过来塞进我手里。
我哪里还敢停留,连忙道了谢,便往门外走。此时门外却传来轰鸣的马达声。
难道,是陈子奇回来了?
我连忙扶正口罩,遮住了自己的颜面————虽然陈子奇没见过我,但是这等货色,身上系着萧璐琪、苏楚君和仓库密室女尸等等命案,所以还是保持一份神秘感的好。
终于能和这个神秘的大佬打个照面了,我的面上不禁浮出得色。
突然衣领一紧,身后那美熟妇竟然拎住我的衣领,我惊出一身冷汗,莫非我落入了圈套?她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
她慌张地道:“快,躲进那个门里去!”
我不明就里,但又不敢不从,连滚带爬地钻进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她把门关上,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开门声,一个清澈的男声响起:“瑜欣,你在干吗?”
那美熟妇道:“没在干嘛,想去睡午觉。”这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邀请男人伴她同眠似的。
这男人的声音,但肯定是陈子奇无疑————根据保姆阿姨所说,这个房子里一般有三个男人:陈子奇、他儿子和保镖。如果这个美熟妇是别墅的女主人,那么陈子奇的儿子该叫她妈妈,保镖则应该用尊敬的称呼才对。像这个男声此般直呼她名字“瑜欣”,肯定是陈子奇了。我所惊讶的是,这个男声,听起来清澈干净,似乎年纪也就在35、6岁左右,甚至更年轻,这与我想象的陈子奇已经45、6左右年纪,差了不少。当然,人的音色千奇百怪,说不定陈子奇生意的成功,和这好听的声音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当年,美国联邦调查局想要下毒毁掉马丁路德金的声带,他们认为马丁路德金的浑厚磁性的声音,是他拥有大批粉丝的重要原因。
我悲催地躲在这个小房间里。感觉自己就像是偷情的奸夫一样,被捉奸的老公堵在了门口。我特么干啥了我,我是受害者啊,我是被撩拨的纯情无辜小男生好么?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发现这房间似乎是一个储藏室,没有窗户,阴暗的很。深处隐隐的有一个箱子模样的东西,很古典的那种。这种箱子我小时候见过,我奶奶的嫁奁箱便是这样的:三张头层牛皮打造而成,十分耐磨透气,她老人家1915年生人,1930年打了这样的箱子,到现在还牢靠得很,东西放进去绝少会发霉。我轻轻走过去,搬动一下,却发现这箱子似乎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挪不动分毫。一般来说,这种情况,要么是里面东西重得出奇,要么就是这箱子根本就是固定在了地上。我死命地推,它还是不动,无论里面装着什么,这箱子本就没有多大,能重到哪里去?看来,这箱子肯定是被固定在地上了。
我想起那个建筑蓝图,这个房间,在蓝图上并不存在,也就是说,有一面墙壁,也是房子建成后才砌起来的。
又是一个密室。我掀了掀箱子盖,锁着。
对了,这个房子,土地的面积要比地上建筑和花园的面积大一些,我早就怀疑是有一个地下的暗室。莫非,入口就在这个箱子里么?
从这个密室在蓝图上的位置,和这个箱子的大小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去这两方面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
我不禁好奇起来,地下的暗室,会不会和那个仓库密室一样,也有一个冰柜,也有一具女尸?陈子奇守着这样的一个美熟女人妻,难道还嫌不够,还要偷偷地建一个藏尸的暗室,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便去把玩一番?
不过,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再去探查,趴在门上听了听,陈子奇和他老婆的对话声已经渐渐去远,上楼梯的脚步声响起。过不多久,这道门上响起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出去。
两片红唇,猛地凑了上来。在我的脸上贴了个结实。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如此狗血的偷情节奏,这女的到底什么情况?
唇与脸很快分离。她转身走开,没有留下一句什么“今夜三更在小花园等我”之类的话。
我见陈子奇已经上了楼,心道如果被他发现我偷了那张画,定然要闹将起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拔腿就出了大门。
走出西宫,我吐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明莹打了个电话,道:“画在我这里,你在哪?”
明莹足足有半分钟没说出话来,我正以为电话断了时,她幽幽地道:“昨晚的老地方。晚上7点。”
我心说老子今天出生入死,还是混不到一顿饭吃?又是过了饭点儿在咖啡店见,我这是有多贱多苦逼啊,莫非又要被她坑掉一杯咖啡?
突然,明莹说了句:“林佑,你是个让人意外的人。”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丝笑意。打了一辆车,直到开出已经很远,陈子奇就算发现也不会追得上了,才放下心来。刚刚我在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发现这幅画的时候,直接就把它沿着裱画的两根木棒边缘裁了下来,把两根木棒放回盒子里。至于画,也不管它会否被折坏了,直接叠起来塞进包里。
出租车沿着曹杨路往南开着,我听到背后竟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回头一看,一辆红色的法拉利f430正呼啸而来。果然,陈子奇发现画被偷,直接开跑车出来追了。我轻蔑地笑着:这个傻波伊,就算你开飞机追,这茫茫人海,你又知道要找谁去?
那辆法拉利从我身边一晃而过,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这速度绝对超速50%以上,要是放在现今这交通法规下,12分就得一次扣光,进学习班了。当然,对于陈子奇这样有能量的人,这都不算事。如果这个社会是一场扑克游戏,只要祭出人情和金钱两张不败的大、小鬼的牌,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像我这种苦逼的屌丝,就只能靠着一点小花招和一些土办法、破工具,偷偷摸摸地混迹于漆黑心惊的太平间、寒冷恶臭的破仓库。幸好,我的办法虽然土,工具虽然破,到目前为止还算是管用。称得上是挡者披靡,一往无前。刚刚还让明莹妥妥地吃了一惊。
明莹走进咖啡厅,出乎意料地没有直冲着我走过来,却先在柜台买了一杯摩卡咖啡,一杯香草星冰乐。我看着她端着两杯饮料,差点把眼珠子瞪得掉出来:这太阳今儿是从西边出来了么?
她把星冰乐递给我,仍然冷淡地道:“画呢?”
我从包里掏出来,交给她。
她掀开一角,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冰霜似乎是化开了一点。收起画,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我。
我接过来,这是一张全黑色的卡片,正面反面一个字都没有,摸在手里有些发腻,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于是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卡。”
“废话,什么卡?”
“里面有点钱。不多,算是你的酬劳。顺带一提,这两杯东西就是用这卡买的。”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是销赃么?我偷了一幅价值50万的画,把它交给了一个女人,换回一张模样古怪的银行卡,这么一来,我不就成了怪盗基德那样的人物了么?
她很勉强地挤出一点看起来极其诡异的笑容,道:“胤老说,你通过测试了。既然为组织做事,总不能和个穷光蛋似的。这点钱,除了酬劳,也算是预支的经费。”
我想起那个叫瑜欣的美熟妇给我的160块钱,笑笑说:“没事,偷画的花销,我已经从画的主人那里赚回来了。”
明莹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第六章 神秘的世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