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第二个字是什么?”
“永。”她的话总是那么简练,好像一个没用的字也不想说似的。
“王永顺?”我马上回答道。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还是不放心,继续问:“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址的?”
她又不说话了。
我追问道:“那么,写着这个地址的东西,是不是在王永顺办公室找到的?”
她点点头。
“这个东西,三个字,对不对?”
她又点头。
“第二个字是什么?”
“记。”
“日记本?”
“你问够了么?”她没有回答,却道,“换我问。”
“你问吧。”
“你是怎知我名字的?”
我向前走了两步,她见我靠近,不由自主地后退。我只得停下,道:“我看了胸科医院太平间的出入库清单。上面有你的名字。”
“什么?胡说!你根本没可能猜到我是谁,还能知道我来这的目的。”说着,她竟然伸手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一把电击棒。
操啊!只要她按下按钮,在我身上不管什么地方轻轻一碰,我也只能是倒在地上各种抽抽的下场。
这女人怎么这么多武器!我也得深刻反省一下,以后来这种鬼里鬼气的地方,也要多带点防身的家什。连忙摆手道:“我也是连蒙带猜,你别误会。我见过胸科医院太平间的领取尸体清单,今年1月中旬之前,你的签名一直出现在管理员签名栏里。但你的签名在4月下旬时还出现过一次,却是在领取尸体的人签名栏里。我看过王永顺的日记本,他在4月15日左右,曾经偷梁换柱地掉包了一具尸体,从时间上看,很有可能就是你签字领取的那具。加上那天晚上我在医院偶然遇到了你。你是不是在被掉包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疑点,在暗暗调查?所以我估计,你多半也看了王永顺的日记本,来这个地址一探究竟的。我大胆地把上面这些点勾连起来,加上一点猜测,喊出了你的名字。”
第十章 诡异的密室
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口干舌燥气短。她听完,只回了一句:“啰嗦婆妈的男人。我发现左手上的痣没有了,自然知道我领的尸体是被掉包的。这么说,你是第二个被掉包的女尸的男朋友?”
我一下子就被这话噎住了。
她用一副极其傲娇的口气道:“忸怩婆妈的男人。不敢承认自己有女友。还啰嗦那么多,显摆你聪明么?你以为我会喜欢你还是怎么的?告诉你,我根本不会喜欢你,你死心吧。因为……”
我没等她说完,随口道:“因为你喜欢女人。嗯,知道了。我只是解释一下,你别想多了好不好?”
她冷笑一下,道:“哼,你又是看到清单上写的死者名是个女的,所以猜到了?”
“嗯。苏楚君。这多半是个女生名字。而且你说你不会喜欢上我,让我死心,我自然想到你和苏楚君,不是表姐表妹的亲戚关系。”
她冷冷地道:“你总是这么喜欢卖弄表现么?就你这种男人,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我摊摊手,道:“好了。说了这么多话,现在还是做正事吧。我想你也发现了,这墙后面有空间,要进去必须两个人配合。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和我合作?”
她略作思考,突然下定决心似地说道:“你先进。”
我此时才拿起手电,照在她身上定睛看了看,她长发垂肩,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牛仔短上衣,下面是黑色短裤,还套着黑丝袜。但是穿了双黑色运动鞋,如果是穿高跟鞋,加上她高挑的身材,肯定迷住不少男人。但是,她脸上总是没有多少表情。虽然不是非常出众的面容,但是很清秀,而且乍一看去,有些像男孩子似的。上次看她,她似乎没有今天这般冷峻,而是满脸带着淡淡的哀伤,很柔弱的样子,我还一度以为她如果是sm爱好者的话,必定是个m角色,没想到竟然是个拉拉,看起来,还是个t。(在拉拉的世界里,t代表比较男性的一方,p代表比较女性的一方。和gay里面的小攻小受这类的说法差不多意思吧。)
我做了个“请”的动作:“女士优先。”
她一动也不动。
我心里很明白,这个人,虽然没有否认我刚刚的一段推理,但是我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也许,那段情伤之后,我已经习惯了心理上的防备,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和她都很清楚,要进入这个柱子到墙的另外一边,必须两个人配合。一个人进去,另一个人只能负责踩着那块地砖,同时按着按钮。如果外面的人突然起了歹意,进去的那个人就会被关在另一边。
对面,有没有按钮什么的,能让柱子转回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没有,那么,进去的那个人就妥妥地只能做一点困兽之斗,然后等着束手就擒了。
如果她,这个没有正面承认自己就是明莹的神秘女人,是像王永顺那样演戏给我看的话,我绝对不能再上一次当,所以我一定不会做进去的那个傻波伊。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谁也不傻,谁也不肯进去做小白鼠。
她忍不住了,甩了甩头发,道:“瞧你这怂样!你不进,我进!”
正合我意。我很淡定地点点头。
她又犹豫了。
这个女人,智商不在我之下,一肚子小九九。
再憋了几分钟,我只能道:“算了,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还是我进去吧。”
她看了看我,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不说话,走上了地砖。
我舔了舔嘴唇:“我进去之后,会敲墙为号。第一次敲,是说我要进入柱子了,第二次敲,是说我进了柱子,你可以把柱子转过来了。ok?”
她没好气地答道:“少用鸟语装波伊,要进就进不进拉倒。”说着,把手按在按钮上,柱子转了过来。
我一边往柱子走,一边道:“你觉得,苏楚君有没有死。”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哀伤,很快又恢复了,道:“没有。”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只是觉得。你不是问我觉得么?我就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