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沐浴

《独占清冷长姐后》全本免费阅读

自那日从别院回来,一连几日,姬禾都没再踏出月映阁半步。

倒也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见人罢了。

云纱本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谁没有受打击的时候?

但这日却忽然听闻永安侯那边态度又缓和了,甚至已经与征王夫妇商定了婚期!

她慌张地从外面回来,直奔姬禾跟前,“姑娘,不好了,那永安侯还是要娶你!”

姬禾正翻着书页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如常。

“知道了。”她语气平淡得过分,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从她听到姬廷跟岳昔雯说她还有更高的利用价值时,她便知晓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给永安侯做续弦,或是嫁给一个比永安侯更有势力的老男人。

但显然,比起再去讨好别人,让永安侯这个老色鬼松口反而要更容易得多。

“姑娘你都不急的吗?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去给一个六旬老头做续弦?”

相比主子这不为所动的模样,云纱反而更加着急,她就差把人从桌案前薅起来用力摇晃了。

姬禾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书,抿了口手边久久都不见冷下去的那盏茶。

“若是急有用的话,边境的将军们何须上战场,直接与敌人比谁更着急不就好了?”

“哎呀姑娘,你竟还有心情拿我打趣儿!可见是对这侯夫人的身份很是满意。”

姬禾捏着书卷在她头上重重敲了一下,“你再胡说呢?”

“哎呦!”云纱吃痛地捂住脑袋,却仍是不服气。

“姑娘既不想嫁,总该要想个法子吧?”

姬禾淡淡垂眸,拿起架上的笔,蘸了墨于宣纸上落下一个“戍”字。

“不必我想,会有人替我想的。”

她说罢又将那字改笔,写作了“成”。

云纱看得云里雾里,还欲再追问,却听得主子吩咐道:“云纱,我想沐浴。”

“那奴婢去烧水。”她说着起身,忽又想起什么,“不过姑娘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洗?你一整日粒米未进,一会儿若是洗的时间长了,怕是又会昏过去。”

姬禾却只摆摆手,“无妨,快去吧。”

……

高大的屏风作隔,里间水雾升腾,热气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姬禾坐在浴桶中,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浮于水面的花瓣。

被水浸湿的鬓发贴在耳畔,长发如瀑般垂在桶边,她轻轻倚着浴桶边缘,脸颊泛着浅淡的红晕,眸中映出粼粼波光,又被氤氲的水汽衬得恍若蒙了层雾,叫人看不清其中情绪。

云纱轻轻为她擦拭着手臂,“姑娘,你说永安侯为何又回心转意了?”

姬禾捏起片花瓣,指腹沿着边缘轻轻描摹,“你可有再听说贺弦音的事?”

“贺……国公府的那位么?倒是没有。”云纱这才恍然大悟,“是世子与贺姑娘的婚事不成了?”

姬禾不置可否,只将脊背紧贴住桶壁,寻得被热意包裹中的半丝凉爽。

其实姬戍跟贺弦音本就是不成的。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两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

外面忽然有人叩响了门扉。

云纱慌忙出去看,出了里间,便见院里有道熟悉的身影径直往这边来。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匆匆过去行礼,堆着满脸的笑意将人拦在门外,后背抵住紧闭的房门,“世子怎么来了?”

云纱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些,就是为了提醒还在里面沐浴的姬禾。

姬戍见她这副模样,便也猜到姬禾兴许此刻不便见人。

垂眼又见云纱手里还捏着一方没来得及放下的湿手巾,周身泛着潮气,他心中越发了然。

姬戍掩下眸中浮起的情绪,稍稍后退半步。

他笑意清浅:“有些事要与阿姐商议。”

“不知世子是有什么事,姑娘现在不便见您……”云纱迟疑地朝着身后望了一眼,接着道,“不如世子晚些再来?”

姬戍颔首,却拧起眉头道:“事情紧急,不如我在外面等阿姐。”

“这……”云纱有些为难。

她也不知该不该应下,毕竟一个女子在屋里沐浴,外面却坐了个男人等着,就算是亲姐弟也有些奇怪,何况……

“既是要紧事,便不好让世子久等了。”门后忽然传来姬禾的声音。

云纱一惊,回头却发现主子已穿好了衣衫来开门。

姬禾面上带着几分水汽蒸出的潮红,此刻她穿着件水绿色的莲步裙,外罩薄纱的艾青色外衫,未施粉黛,发丝湿漉漉地垂在身后,衣裳也晕出些许水渍。

不知是不是被水汽熏过的缘故,那双形如桃花瓣的眸子此刻莹莹含泪,迎上姬戍的目光时,还带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惆怅。

姬戍的视线不自觉在她滴水的鬓发上停留,却没说话。

“阿戍?”姬禾见他迟迟不开口,便轻声唤了一句。

那人脸色却忽然沉下来,敛了方才的笑意,“父王为你与永安侯商定的婚期在下月十五。”

姬禾身形微僵,蓄着泪花的眸子定定望了他片刻,复又垂下眼。

“好,我知道了。”她轻声应道。

耳畔又有一滴水珠滚落,砸在她肩头的衣衫。

姬戍的心头也像是被这水珠砸出了涟漪,他目光扫过她肩上那湿哒哒紧贴在皮肤的衣料,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阿姐想嫁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与不想,重要吗?”

又有一滴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摇摇欲坠。

姬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皮肤的温热擦过她的耳廓,那滴水重重地砸落在他的掌心。

姬禾诧异地偏过头来,却听他低道了两个字:“重要。”

耳廓发痒,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摸,手背冷不防地又与那人的指尖相触。

姬禾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觉胸腔内的心脏一下一下响如擂鼓。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人抢先。

“阿姐,”姬戍将那滴水珠攥在掌心,又将手背到了身后。

他说着眉头蹙起,“你身子不好,当心着凉。”

姬禾面上滚烫,却仍佯装镇定:“无妨。”

话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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