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本是安慰的好意,但是在柳摇看来,秦风这是故意和自己的女儿接触。
她女儿虽然残疾了,但是并不代表也能被秦风这样的人惦记。
柳摇对秦风越发不满,看在秦风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这才忍了下来。
胡兰熹一家人对丹院长的医术抱着极大的希望。
这也是他们不愿意去安宁病房的原因。
只要丹院长不松口,他们就坚信胡老太太还有希望。
秦风观察着就在他前面的胡兰,胡兰熹的大女儿,这双腿怎么会残疾呢?
秦风猜测,胡兰应该不是先天的,反而是后天造成的。
想想一个天之骄女没有双腿,真是可悲。
过了一个钟头。
丹院长才满头大汗的走出来,他神色戚戚然,看样子胡老太太的情况不大好。
秦风跟着走过去。
胡兰熹有些忐忑有些激动的问道:“丹院长,我母亲醒过来了?”
丹院长抬眼看了胡兰熹一眼,随后摇摇头,他神情落寞,看样子深受打击。
“对不起,胡县长让你失望了。”
“啊?”胡兰熹整个人就像是一座轰然倒塌的大山,他扶着墙壁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胡兰转动轮椅飞速进了房间,哭声连连。
整个小别墅好像都笼罩在黑暗和绝望中。
“丹院长……是我失态了……”
胡兰熹不愧是胡老太太一手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即便是再失去母亲的万箭穿心中,他仍然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对丹院长抱歉道,“您肯来,愿意来,我已经心满意足,十分感谢。”
丹院长点点头,他失魂落魄似乎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秦风讶异,方才他 没有坚持留在房间内,是对丹院长医术的自信。
毕竟在秦风看来,胡老太太还有一线生机,丹院长作为医学界的泰斗不可能没有扭转乾坤的把握。
但是结果却让秦风也大失所望。
“阿奶!”
胡兰抱着胡老太太的手,“阿奶,你看看我啊!”
“阿奶,我不要去游乐园了,你回来好不好?”胡飞敲打着小小的胸膛,“阿奶,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
秦风侧身绕开悲痛的人群,他站在门口观察一二。
随后看向丹院长:“丹院长,胡老太太确定没希望了?”
丹院长摇头:“我还没来得及下药,老太太的身体机能就已经直线下降,直奔脑死亡。”
“哦?”
秦风挑眉,“我倒觉得不一定。”
“什么?”
丹院长看向秦风,“秦风,你虽然能缓解首长的病,但是这不一样。”
“不……一样。”
秦风淡淡道,“你们都要放弃吗?如果放弃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丹院长都已经放弃了,你有办法?”
柳摇擦了擦眼泪,她对秦风跳出来的行为很不满。
胡老太太已经走了,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在她的尸身上做文章!
尤其是这些初出茅庐自以为天赋顶级的混小子!
秦风没有理会柳摇的质疑,反倒是将双手放在胡兰的肩膀上,认真道:“胡小姐,你想不想再见胡老太太?”
柳摇眉心一跳,她刚才已经忍了,秦风竟然还得寸进尺。
柳摇上前拍开秦风的手,她呵斥道:“你干什么!赶紧走!”
说罢,就对安保人员招招手,明摆着要把秦风赶出去。
胡兰熹虽然和柳摇心理活动一样,但是碍于秦风是丹院长带来的人,还是容忍道:“算了,这毕竟是丹院长的人。”
丹院长没想到秦风会和胡兰熹一家起争执,起身拉过秦风:“不如我们先告辞吧。”
“走?”
秦风摇摇头,“丹院长,病人尚且还有机会,此刻放弃那就是杀人!”
丹院长张了张嘴,他见过秦风的本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胡县长,你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若是我真的不行,到时候任你处理!”
秦风余光扫了一眼躺在里面的胡老太太,耽误一分钟就是浪费一分钟。
“妈,他说他有办法。”
见胡兰熹不表态,胡兰转身看向秦风,“你能让奶奶醒过来?”
“小兰,你疯了?你真是!”
柳摇的针对意味十足,”“什么样的人你也信!”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在场的人也知道柳摇不喜欢秦风。
“妈妈,让他试试吧!”
胡兰咬牙,她突然给秦风背书。
柳摇还没拒绝,一旁隐忍的胡兰熹终于开口了。
”丹院长,我很敬重你,但是这样的人我接受不了,一个养鸡场的老板也能当医生吗?“
“小兰,你也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疼爱你的奶奶在临终时遭受痛苦吗?”
胡兰熹对着秦风摆摆手:“秦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但是请你离开。”
秦风忍不住冷笑,他都有点怀疑胡县长是不是本身对他有意见。
偏见的意味也太浓了。
“爸爸,难道尝试都不行?”
胡兰坚定地看着秦风,不知为什么她对秦风很信任。
“胡说!”
胡兰熹闷声道,“你阿奶是英雄,这些年过的够苦了,我不可能让她在被人利用。”
秦风脾气上来,胡兰熹口口声声地意思是觉得他在用胡老太太的生命作秀?
他看起来有这么卑劣吗?
不用点真手段,看来他们不信!
秦风在胡兰熹准备安排安保人员将他请出去的那一刻,从袖口里掏出两根银针,对准了胡老太太的要穴。
“你刚才干什么了!”柳摇站在旁边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秦风。
当秦风飞针一出,柳摇当即惊呼出声。
看着胡老太太眼皮上落着的银针,眼窝下方的银针,胡兰熹指着秦风破口大骂:“我是看在丹院长的份上给你面子!”
胡兰熹恨不得将秦风抓起来。
然后就在秦风经受口诛笔伐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的胡老太太眼皮抖动,她喉咙里发出干咳的声音。
即使在嘈杂的门口也能听到。
丹院长第一个跻身进来,他看了看胡老太太面部的银针。
“刚才都听到了?”
胡兰熹揉了揉耳朵,难道是他幻听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