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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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渚南是在盛行编排她跟顾长策吗?

元筱一时连炸糖酥都顾不上,扯着顾长策的手往前拖,势要听个清楚明白,她倒是想听听说书人口里的燕王与燕王妃是个什么样子的。

“棠渊,我们到树荫底下去听。”

顾长策莞尔:“自己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谁知道外面是怎么传咱俩的,我非得听一听。”

顾长策拗不过她,随她来到树荫下,二人相互依偎,亲昵地靠在一起听人说书。

说书人语调里透着说不出的兴奋:“自此以后啊这元家女就成了燕王妃!”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燕王妃对燕王无意,处处抵触他的亲近与关怀。”

“可燕王是什么人啊,那是咱大雍最受宠的皇子之一!他怎么能够自己的费尽心机娶回府的女人不在乎他呢?”

“所以呀,这燕王就把燕王妃强行囚禁在了府里,用尽各种手段逼她就范——”

台下嚯嚯声霎时连成片,长日无事百姓们都喜欢听些显贵王侯的爱恨纠葛,至于是真是假,无人在乎。

听得起劲的元筱眉头一挑,对身旁的男人低声耳语:“你别说,这说书人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这人根本就是在乱说。”顾长策冷哼。

“别不承认啊,你敢说当初没有把我关起来的念头?敢说你没用各种手段逼我——”

顾长策直接捂住她的嘴巴,声音透着几分危险:“莫非筱筱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手段?”

元筱瞬间乖巧:“我主动从了你还不行嘛……”

“我真觉得这个说书的讲得挺好。”

口条顺溜,语气抑扬顿挫,比她之前在金陵城听得那些说书有意思多了,更何况故事里的主人公是她本人。

因为知晓大半都是胡诌的,半真半假的话本故事,也就是听个乐子,不会真的信以为真,所以她跟着听得津津有味。

夸过后某人在她耳畔幽然启唇:“这么喜欢我们回去把他讲的都做一遍如何?”

元筱假装无辜:“听完再说嘛。”

说书人仍在滔滔不绝:“这燕王妃性子软得跟块棉花似的,哪里抵抗得了呢?于是终日以泪洗面,还试图偷跑出王府!”

“结果呢,次次都被逮了回来。”

“她梨花带雨地求燕王不要——”

元筱越听脸色越黑,气得掐了一把身旁的顾长策:“我才没那么娇弱呢,什么以泪洗面!简直胡说八道!”

无辜的燕王殿下莫名被掐红了胳膊,低头攥住她不老实的小手,开口:“方才你还夸他讲的好,这就变卦了?”

“这是败坏我的一世英名。”元筱咬牙切齿。

一阵温和的微风徐徐吹过,顾长策无奈笑了声,转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顶。

“无妨,还有我跟你作伴。”

元筱忍不住继续往下听,后面说书人越讲越离谱,由一开始的强取豪夺逐渐变成了虐恋情深,双方情愫剪不断理还乱,甚至还有殉情的戏码,简直比金陵最热卖的话本子还刺激。

最后说书人醒木一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刚好卡在燕王失踪,燕王妃从湖里捞上来被诊出喜脉的桥段。

这故事已然离谱到元筱本人都叹为观止,甚至入戏太深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平的,还好。

散场以后,周遭人皆散尽,元筱趁着冷清上前堵住说书人,问:“大伯,你这故事真是跌宕起伏,令人久久无法忘怀,是你自己杜撰的吗?”

说书人边低头数打赏的铜板边应道:“说书嘛,瞎编乱造吸引人就行,我呀就是养家糊口挣口饭钱,姑娘你要是喜欢明日可以再来听。”

元筱忍不住道:“你就不怕燕王和燕王妃知道你这么编排他俩?”

“放心,就渚南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说个书还能传到金陵城不成?哈哈那不可能的,燕王和王妃又不会来咱这儿,你说是不?”

元筱语塞。

一枚银锭子突然出现在说书人眼前,他一抬头看见同样一位头戴帷帽的男子正注视着他。

说书人一愣:“敢问这是公子给的打赏?”

“明日你说书换个花样,这银锭子就归你,如何?”顾长策语调淡淡。

“那敢情好啊,公子你说想听啥故事,我老汉都能讲!”

顾长策沉吟片刻道:“就说个燕王跟燕王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不难吧?”

元筱眉头直跳,燕王殿下搁这儿祈愿呢?

谁跟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厚颜无耻……

说书人连忙应道:“成成成,我今夜就回家琢磨怎么说!保证燕王和王妃和和美美,一家团圆!”

说罢拢了银子喜气洋洋快步离去。

元筱使劲咳嗽:“咳咳咳——!”

顾长策佯装不在意,牵着她继续往前逛:“走,方才你不是想吃炸糖酥吗?”

“我现在更好奇某人是不是想跟我做青梅竹马。”她扬起眉梢,神情飞舞明媚,“快点承认,有没有偷偷想过?”

顾长策只用一句话便堵住了她的嘴:“其实我们幼时见过。”

“啊?”

元筱彻底懵了。

幼时见过?见过不是没可能,毕竟她小时候经常进宫,撞见皇子公主什么的并非稀罕事,但是听顾长策的意思似乎这个“见过”不只是打过照面的意思,难不成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忘记了?

一路上元筱都在仔细回想小时候的一切,奈何她记性实在太差,别说小时候,就是去年的事儿都不一定记得清。

好气,没印象了。

不知不觉双颊鼓得像小包子,顾长策一回头就瞥见少女这副郁闷的小表情,紧跟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把刚买到手的炸糖酥塞进她手里,低头调侃:“我竟不知筱筱这般在意我幼时的模样。”

“那……咱俩小时候说过话吗?”

“说过。”

元筱眼睛瞬间亮起来:“真的?说的什么呀?”

“说你想嫁给我做王妃啊。”他笑得不怀好意。

一听就是假话。

元筱见他不肯讲,便没有继续追问,总归有一天能知晓,不必急于一时。

黄昏降临人间,集市的热闹逐渐散去,二人走到长街尽头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北山一探究竟。

……

山间夜雾弥漫,空寂深山杂草丛生,沿着曲折小径慢行,阴风拂过,发出淅淅飒飒的诡异声响。

顾长策手持一盏提灯,暖黄色光亮照清前方山道,旁边死死抱住他胳膊的元筱走得慢之又慢,生怕脚滑摔个底朝天。

“棠渊,你说这附近蜂场养的蜂不会真的蜇人吧?”

“我来之前特意用清水把全身泡了一遍,去除了身上的脂粉香,怕引来它们我连花都没簪呢。”

“只要筱筱不是招蜂引蝶之人,就没有大事。”顾长策话里有话地调侃。

元筱紧绷的情绪乍然放松些许,回敬道:“你是蜂还是蝶?”

“我是帮你驱赶它们的人。”他答得一本正经。

二人说笑间来到一处地势开阔的空地,再往前有一片漆黑茂密的林子,隔着黑暗他们听见对面传来粗重的呼噜声。

“嘘。”

屏息敛声,顾长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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