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一共五首曲子,一个小时左右结束。
之后是十五分钟的中场休息。
吴老年纪大了,坐了这么一会得起来活动活动,司谨言自然不好让他一个人出去。
问了一下肖雨萌之后,见她不想动,就扶着吴老往包厢外走去。
这场音乐会上座率很高,全场几乎没什么空位,这也就导致中场休息时间很多人都在往外走。
即便是包厢这边,也有些拥挤。
司谨言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扶着一身唐装的吴老爷子,两个人一看气场就与旁人不太一样。
不少人视线都会不自觉落在他们身上。
“那边那个,我怎么看着像是吴老?”
吴老教授音乐多年,今天来听音乐会的又大多是内行人,自然不少人是知道吴老的。
。“好像还真是!他旁边那位是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不过最近圈子里沸沸扬扬,说是吴老和秦老收了关门弟子,还是同一个人,不会就是她吧?”
“真的假的?我看那女生,年纪不大,但气场还挺强的,不大像那个年纪的孩子会有的沉稳。”
窃窃私语声透过人群传入司谨言耳中,并未在意,继续扶着人往前走。
一会之后,出了演奏厅,司谨言扶着吴老往人少一些的方向走去。
只是不巧,正好遇上刚从包厢出来的萧丹和姜悠悠二人。
“那边,看到没,你那个堂妹,就是她。”萧丹拽了下姜悠悠的袖子道。
姜悠悠手中夹了根女士烟,正准备找个地方点燃,抽一口,听了萧丹的话看过去。
司谨言即便是站在人群中,也从来都是鹤立鸡群。
出色的人不少,但你就是能一眼看到她。
实在是她身上的气质太过与众不同。
况且长相与身高也皆不俗。
“她就是司谨言?!”姜悠悠看着那边扶着吴老的司谨言,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萧丹点头,“就是她,一个外乡小地方来的,气焰还挺嚣张。”
脸上表情虽正常,但语气却满是鄙夷。
姜悠悠看了半响,朝着那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吴老。”姜悠悠还算知礼,没有上去就找司谨言的麻烦。
吴老见到姜悠悠,脸上表情淡淡,只客气的点了点头,“是你啊。”
“吴老您这是跟谁一块看演出呢,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位?”姜悠悠故作不知,问起司谨言。
吴老不知道姜家跟司谨言的关系,但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姜家那些人,特别是后面几个小辈,没几个乖巧懂事的。
对于姜悠悠问起司谨言也没想详细介绍,只道:“哦,这孩子是我最近新收的徒弟。”
也没说叫什么,明显就是不想让司谨言跟她打交道的样子。
姜悠悠却不会就此罢休。
那边的萧丹此时也走了过来,抬手跟吴老打招呼。
“吴老,您别怪小辈多话,只是您收徒弟的时候,可别忘了多查查那人的底细。这小地方出身的人,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悠悠这话本是在嘲讽司谨言身份不明不白的,但吴老此时听在耳朵里就好像再说他人老珠黄,目不识人,连好坏都分不清了。
当下脸色就落了下来,缓缓道:“多谢你费心,只不过我活了一把岁数,要是这点识人的本事都没有,那我也枉活一世了。”
姜悠悠没想到吴老会生气,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想要解释,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反正他们家跟吴家向来就不和,有什么好解释的。
当下便直接对着司谨言道:“我听说,你是从一个叫什么阜城的地方来的?那是个什么地方?我还从来没听过呢。我也挺好奇的,到底阜城有什么好风水,能让吴老和秦老同时收你为徒,就连我那个.....”
姜悠悠闭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看着司谨言的脸色愈发的冷。
司谨言扶着吴老,被姜悠悠这一顿阴阳怪气也没生气,浅笑道:“天下广袤,世界疆域辽阔,省市都不一定能背全,阜城这样的小城市,这位小姐没听过也很正常。”
“不过,秦老和吴老收我为徒,可不是因为阜城的风水好。”司谨言笑得淡然,但看在姜悠悠眼里就觉得是一种对她的蔑视和傲然。
“不是风水好,难不成是看在你不明不白的身份吗?”姜悠悠冷笑一声道。
“不明不白?”司谨言反问一句,随后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不明不白,所以我打算趁着明日正好有时间,给自己弄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挺不错,你说对吗,姜小姐。”
司谨言这话说得满是深意,姜悠悠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了。
“哼,你想让自己名正言顺,那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
“有没有那个命,明天姜小姐就会知道了。”司谨言说完就扶着吴老离开了。
徒留姜悠悠在原地生气。
“悠悠,我怎么听着司谨言的意思是要去认祖归宗?你们家不会已经同意让她回去了吧?”旁边的萧丹皱眉问道。
“怎么可能!我大伯还有我爸他们巴不得她永远不能回到姜家,又怎么会同意她回去!”
“那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啊。不行,我得回去问问我哥,这事儿他肯定知道。”姜悠悠说完抓着手包就准备离开,演出也不看了。
萧丹本就因为姜韫的事心情不太好,此时见姜悠悠要离开,自己一个人更是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也干脆拿了东西跟姜悠悠一起离开了。
倒是司谨言和吴老,在外面溜达一圈之后,听到敲钟的声音了,慢慢往回走。
“言丫头啊,刚才我怎么听着那个姜家的丫头好像对你有些敌意啊?你们俩之前认识吗?”吴老问。
他刚才站在旁边听着二人的你来我往,自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司谨言笑了笑,甩出一个惊雷:“我大概,是姜旭圭的女儿。”
吴老被这话惊得直接站在了原地,拉着司谨言的手,“你说什么?!”
。“姜家十三年前车祸去世的那对夫妻,大约是我的父母。”司谨言语气平静道。
“你说你是旭圭的孩子?当年那个孩子下落不明,我们还一直以为她没了,没想到,怎么会.....”
吴老这震惊的样子,有些不太像刚才对着姜悠悠那不假辞色的模样。
似乎跟司谨言的父母关系比起姜悠悠他们来说,要不大一样。
司谨言没有解释,扶着还有些愣的吴老进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