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四六关头路难平,病患到此无不惊

不卜庐的院落中,众多病患翘首以盼。

有伙计跑来说,困扰多日的病痛终于有治了。

往日里受伤最重深居简出的北斗船长活蹦乱跳地出现给大家打气,这让众人更是十分期待。

那间北斗曾经居住的耳房前,如今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倒放着一把椅子。

胡桃两只雪白的双腿跪坐在椅子上不断摇摆,双手交叉趴在椅背上,正兴味十足地给每个进入的患者发放号码牌。

“拿好拿好。下一位!”

白术皱眉看着胡桃:“虽然你们帮我解决这次事件,我免费提供场地跟诊所也是应有之义……可是你在这放号就不太好了吧……”

胡桃不以为然地将椅子翘了起来:“哦?有什么不妥吗?王……亥牛说这样可以便于统计病患信息,也有助于维持秩序,很合理嘛!拿好,下一位!”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号码牌上写你们往生堂的优惠信息!”白术怒道。

胡桃挠了挠耳朵:“我身上就这个优惠券多呀,应急嘛!没事没事,我不会问你要工本费的。下一位!”

“这是工本费的事儿吗?这……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了!”白术气得直跺脚,略显病容的脸色愈加苍白。

“哦?有吗?”胡桃想了想,将手中号码牌塞回了袖中:“大家散了吧散了吧,今天号就放到这里,明天做好了新的号牌再来发放。”

刹那间群情激奋,好端端地排了半天队,怎么能说散就散了,一时间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

“哎呦,都到我了,就给我一张不行吗?”

“带点广告怎么了,这年头买点啥不带广告的!”

“就是就是,我们不嫌寒碜,这谁愿意多在这熬上一天呐!”

“我们都是为了不去往生堂才在这排队的嘛!本来人家不发券说不定能多几个客户,现在发了券是砸自己生意,胡堂主如此深明大义,我们哪能在乎这点小小迷信。”

胡桃耸了耸肩:“哝,这可不是我撺掇的啊……人家自愿的……”

“……”

白术无话可讲,愤愤然拂袖而去。

胡桃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又从袖中抽出了号码牌:“拿好拿好,下一位……”

耳房中,王赴归凝神望着眼前的病患。

“现在我将右手的控制权交于你,你试着像我一样运转元素力,理解,分解,再构成……”爷爷球悄声与王赴归沟通。

“trace on……”王赴归念叨着中二的口癖,认真按照爷爷球所讲进行操作。

“呃啊!”病患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

“是不是不太对……”王赴归心中忐忑不安。

“再构成的力度太猛了,比例也有些生疏,不过基本上大方向不差,继续努力,这里稍微调整一下……”爷爷球谆谆教诲。

“咦哈哈哈……”病患发出了瘙痒难耐的笑声。

“……是不是又错了?”王赴归自信心有点受到打击。

“……年轻人嘛,行差踏错一定会啦,能悬崖勒马,还有得救。”爷爷球耐心教导。

“嘶……呼……嘶……呼……”病患疼得话都说不出,直咧嘴。

“没事没事,就快好了……”王赴归也不知是在安慰病患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里要这样调整,你怎么这么笨说了几次了!”爷爷球的耐心开始流失。

“唔……嗯……喵……”病患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这下晚辈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王赴归手足无措。

“……没救了,扬了吧!”爷爷球没好气道。

“别啊,都花了几百万摩拉了,这放弃也太亏了……夏前辈您就帮帮忙吧。”王赴归急道。

最终还是爷爷球出手将病患医好。

“为什么夏前辈一定要执着于教导我呢?您直接出手不是更快吗?”王赴归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为你好,以后你就懂了。”

“……小时候我妈妈没收我压岁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王赴归嗫嚅道。

“……”

“……”

“总之这么多病患在此,你不趁此绝佳机会练手,以后遇到更加麻烦的病症怎么办?”爷爷球恨铁不成钢道。

“更加麻烦的病症?”王赴归奇道:“这祟神感染还不够麻烦的吗?你怎么知道以后会有更加麻烦的病症?”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哈哈哈。”

“夏老您这转移话题的技巧未免太生硬啦!这都是人家玩烂的梗了,您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啊?”

“……总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行吧,反正谜语人多你一个不多。”王赴归不以为意道。

“我说我想不起来了你信吗?”爷爷球叹了口气。

说话间,门口又进来一名病患,王赴归抬头望去,正是死兆星号的航海士绘星。

“绘星小姐请这边坐,不要紧张。”王赴归习惯性地安排起来。

“您认得我?”绘星有些好奇地问。

王赴归忙道:“不认得不认得,只是听北斗大人提起过。”

“哦,那就好。”绘星舒了口气:“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仇怨吧。”

“……自然没有,绘星小姐为何有此一问?”王赴归纳闷道。

“呃……”绘星纠结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王赴归,终于还是坦白道:“……刚才出去的水手说,您治疗的手法怪怪的,跟北斗大人描述的不太一样……可能是您进门的时候他多看了您两眼,惹您不高兴了……让我务必跟您……客气一点……”

“噗……”爷爷球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什么都没听到……”绘星连忙说:“哦,不对不对,是我放的!”

“……”

“……”

“呃啊!”绘星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

“……”

看着绘星蹒跚离去的背影,王赴归不解问道:“我说夏前辈,这位熟人我怕伤到她都特意让您直接出手了,为何反应还这么大?”

……

病患一个接一个地进出,王赴归的手法也逐渐熟练,可以不经爷爷球的指点直接拔除病灶了。

他看着自己系统里不断消逝的摩拉,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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