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葳蕤草木能济世,怒挽山河力回天

突然化身成德鲁伊的王赴归手足无措,他的右手自顾自地施展着根须缠绕,瞬间将北斗缠成了一个粽子。

“赴归……你轻一点。”北斗似乎出于对王赴归的信任,完全放弃了挣扎。

“大姐头,你得信我,真的是右手他自己动的!我我我是无辜的!”王赴归左手用力地拍打着右手。

“调皮……”北斗却没有惊慌,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老实点啊!”王赴归用力将右手往回抽,却是一下没站稳,将北斗连人带被拽到了地上。

粽子压着盔甲,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术、胡桃、申鹤三人相继进门。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你们听我狡辩!”王赴归大声喊道。

白术扶额:“这个场景,似乎曾经发生过?”

胡桃耸了耸肩:“我们也没想什么啊,你穿着盔甲能干啥。”

申鹤戳了戳地上的粽子:“你们在干什么?”

“啊……”被裹住的北斗突然发出一声苦闷的叹息。

派蒙捂住了双眼,指缝间露出大大的瞳孔:“啊,我们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白术颈上的白蛇长生突然昂起了头,很感兴趣地说:“这种逆用元素力的方式你可曾见过?”

“似乎……隐隐有帕坦伽利运行法的感觉……但又不完全一样。”白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难道是……不可能啊……”长生吐着信子,猩红色的竖瞳几乎要瞪成圆形。

北斗粽子渐渐发出淡绿色的光辉,荆棘般的枝条攀上北斗的脸颊,些微小刺扎入了北斗的穴位。

“唔……”北斗皱紧了眉头,似乎在努力忍受着痛苦。

“快,快用火……”王赴归无助地看向胡桃。

胡桃闻声将枪一挺,就要上前灼烧枝条。

“不要!”白术大声喝道:“都不要动!”

众人狐疑地看向白术,白术却是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是向前一步将众人隔在身后。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王赴归耳畔轻声响起:“理解,分解,再构成,这是炼金术的基本,也是元素构成法的基础。小子,我现在示范给你,认真看,用心学。”

众目睽睽之下,王赴归拼命忍住出声询问是谁在说话的冲动。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够敏感够特殊了,不希望再加什么奇怪的buff了。

“基本粒子,解明……构成方式,解明……基本粒子,重置……构成方式,变更……”幽幽声音兀自在王赴归耳畔絮叨。

“trace on!”王赴归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呃啊!”北斗大汗淋漓,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真的……没事吗?”派蒙焦急地从指缝中一会儿看向粽子,一会儿看向白术。

白术没有说话,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淡淡发光的粽子上。

只见那淡绿色的光芒愈发炽烈,逐渐照亮了整个屋子,一时间众人都氤氲在生命的气息之中。

“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划过我的生命里……”暗巷诗人胡桃赞叹道。

绿色的光辉渐渐消散,那粽叶一般的枝条也渐渐回收,露出里面包着的北斗。

北斗失去了枝条的支撑,软软地向前倒去。她周身的被子衣物被枝条绞碎,缕缕棉絮片片碎布散落一地。

王赴归连忙从床上抽出床单,将北斗扶住包了起来,免得春光乍泄。

“发生……什么事了?”北斗虚弱地睁开眼,十分好奇地看着王赴归。

王赴归一时无语,这该怎么说好呢?

白术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一把将北斗的手捏了过来:“嗯……元素力运行平稳,脉象也很稳定……啊,这真是,医学的奇迹啊……”白术由衷地发出感慨。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讨论不休。

“真的么,我看看?”派蒙上前。

“嗯,气色好了很多。”申鹤点头。

“这是什么原理?外面的大家都有救啦!”派蒙拍手。

“亥牛你真的好厉害啊,将来给你挂块匾,一写妙手回春,一写悬壶济世,你选一幅吧!”胡桃用手肘击打着王赴归的肋下。

王赴归浑身颤抖,仿佛使用了过多的力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行了,让我缓一缓……”他轻轻将手中抱着的北斗交给申鹤,爬到远处角落的椅子上瘫坐下来。

他借着众人忙于探望北斗避开了众人的视线,悄声问道:“老爷爷,老爷爷你在吗?”

“什么老爷爷……谁是你爷爷!”幽幽的声音没好气地说。

“呃……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一般外挂就那么几样,系统,老爷爷,绝顶神功,绝世神兵……你就是悬壶济世的老爷爷对不对?”王赴归殷切问道。

“我一点也不老,别喊我爷爷。”

“这不重要,那你叫什么?为什么我能听到你说话?为什么你不像人家老爷爷一样用神魂交流?你是怎么控制我的右手的?你上辈子是神仙还是妖怪?你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

王赴归挠了挠头盔:“是不是一次问的有点多?那要不你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吧,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幽幽的声音迷茫反问道。

“……别人怎么称呼你?”王赴归心说这老爷爷怕不是个阿尔兹海默症患者……

他心中不禁暗叹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是他夺舍了王赴归,现在又是他被不明老爷爷寄生,不过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自己反正已经够奇怪的了,再多加点奇怪的buff也可以接受,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就行。

“夏莱!”老爷爷突然大声喊道,引得众人都看向王赴归。

“嘘……”王赴归连忙找补:“啊哈哈,我是想问大家饿不饿,我去给大家下碗面,马上就来,下了就来,就来!”

他一溜烟跑出了屋子,一边往厨房跑一边埋怨:“夏前辈,您老能不能人多的时候小点声,话说您到底是怎么说话的……”

一根枝条从右手手肘处探了出来,两片稚嫩的枝叶形成了一个空腔,在王赴归耳畔振鸣:

“跟你一样啊,就是这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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