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南埋头抵在安老婆子肩上,嗡声嗡气的说道:“我和大哥赶路回来的,爷和爹娘呢?还有二哥,怎么都不在家?”
“你爷爷他们在地里干活儿,你二哥也在那边帮忙,咱们先回家啊,奶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一把将孙女手里的行李拎起来,搂着孙女往家里走。
此时快到午饭时间,安老婆子也是提前回来做午饭,想着孙女都饿瘦了,一咬牙从地窖里拿出一条一斤重的腊肉出来,又去地里摘了好些蔬菜,还打了两个蛋准备给宝贝孙女蒸鸡蛋羹。
厨房里安老婆子正在忙活儿,这边安知南拿着给师父星一买的礼物跑到隔壁,一进门就开始大声吆喝:“师父,星一叔叔,我回来了。”
星一从厨房探头,眼里噙着笑意,指着后院说道:“你师父在书房。”
“星一叔叔在做饭呢,这是我在京城给你带的礼物,嘿嘿,你可不要嫌弃啊,”把东西放在星一手上,安知南飞快跑去后院书房。
打开布袋子拿出里面的荷包,星一愣了一下,再看到荷包尾端挂着的坠子,大拇指摩擦着玉石,抬头看向那道蹦蹦跳跳的倩影,嘴角笑容扩大。
后院书房,廖老背手走出来,满脸笑容的说道:“一回来就搞这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安知南站在廖老下方,抬头对视莞尔一笑:“师父就不想我吗?”
“为师才不想你呢,难得清净清净,你不在为师心情甚是舒畅啊。”
安知南撇嘴:“我才不信呢,若是师父不想我不担心我,怎会吩咐奇宝斋的人护送我和大哥回来,这一路实在不太平,若不是我有功夫在身,您老人家可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闻言廖老眸光一凝,紧皱眉头问道:“出了何事?好端端怎会危及性命?”
安知南将一路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摇头道:“其实一开始遇到袭击我就后悔同意大哥跟着镖局了,可是一想到一路黑哥他们对我们多有照顾,我就不想带着大哥独自离开,好在有惊无险,我们都平安回来了,嘿嘿。”
看那等着人夸的模样,廖老大步走到徒弟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她后背拍下,咬牙道:“知道危险就该及时抽身,你倒是好,还要继续跟着,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你师父我怎么办?让你爷奶他们怎么办?你就没想过这些?”
眼看着徒弟小嘴一嘟又要撒娇卖乖,廖老直接摆手:“别给我做这样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人是该知恩图报,可危及性命了,你就不能权宜权宜?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天真的徒弟。”
安知南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好一会儿没听见师父继续说,抬头一看,就发现自家师父气鼓鼓的把头转到一边不看自己。
伸手扯了扯师父的衣袖,拿出买给师父的玉串糯糯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两相权宜,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您别生气了好不好,呐,您看,这是我从京城特意给你买的玉串,奇宝斋的人说这下端的木珠是用昭觉寺的菩提制成的,您就真不看看徒儿的心意?”
廖老冷哼一声,还是转头回来,望着徒弟小手心里的玉串眉心渐渐舒展,心中一阵酸意袭来,再看徒弟期盼的目光,廖老再也绷不住脸,伸手将玉串拿在手里观看。
“这是碧玺珠子?奇宝斋买的?”
安知南连连点头:“我看了好多都觉得配不上师父您,只有这串珠子适合师父,奇宝斋的人说这碧玺玉串常年佩戴对身体好呢,师父您可喜欢?”
廖老愣了一下,随后别扭的低声道:“为师……为师甚是满意,你有心了。”
安知南露出大大的笑脸:“我就知道师父您一定会喜欢的,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不过,嘿嘿,用的是星一叔叔给的银子买的,嘿嘿,师父您不会介意吧。”
“你有这个心为师就知足了,再者,星一给你的银子那就是你的,为师怎会介意。”
“我还给星一叔叔买了礼物呢,是个荷包,配了条吊坠。”
廖老看了眼满脸欢喜的徒弟,责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虽说有时候缺乏周全,可性子却也是难得的纯善,罢了罢了,日后自己多护着这丫头就是,省的骂她自己不忍心她也不痛快。
想到这里廖老终是露出笑容:“该吃饭了吧,还不回去?一会儿你奶奶该过来叫你了。”
安知南笑眯眯点头:“师父也一道去家里吃饭吧,中午奶奶做了许多好吃的。”
“可。”
星一刚做好午饭就被告知中午去隔壁吃,只好将饭菜收起来,准备晚上热了再吃。
注意到廖老拿在手中把玩的玉串,星一露出笑容:“这是南南送的吧,看这珠子剔透,很适合您。”
廖老得意一笑:“那是,我徒弟自然孝顺我,这可是我徒弟精挑细选的,怎么,你想要?”
星一见怪不怪,摇摇头道:“南南也给我精心准备了礼物,我很满意。”
“就是你腰间那个荷包?我看不怎么样,还是我这玉串好,那丫头说了,常年带着对身体好,哎,这丫头就是太孝顺了。”
那得意劲儿,星一看得都牙酸。
安知南走在最前面憋笑,一想到每次给师父带东西回来,他总是会在星一叔叔跟前炫耀,百看不厌啊。
厨房安老婆子的午饭差不多做好了,听见廖老星一要在家里吃饭,咬咬牙又去地窖拿了半斤腌肉出来,切成一片一片,正好给他们下酒。
等安重远安老头几人回来,见着安知南在家有一阵嘘寒问暖,倒是一旁的安砚书被忽略得彻底。
廖老见状宠溺的望着被家人关怀的徒弟。
“每次来安家,我都觉得这氛围很温馨和睦,像回家一样,”星一在一旁低声说道。
“是啊,这样的氛围也只有在这些地方才能见到了,”目光落在徒弟身上,廖老沉声道:“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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