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血衣帮做得,我做不得?
陈墨坐在马车上,静静打量着眼前的酒楼。
武震的二孙子刚刚也已被他劫持,现在已送回坊衙内。
如今只剩下其大孙武远,仍没有被他劫持。
武远如今坊才不过二十岁,武道修为已达到二次换血境界,实力天资都不算差,也是武震最喜爱的后辈。
武远平日里与众多帮派成员厮混,常出入青楼酒肆之中。
自己面前的这家百梦楼,便是他经常出入往来之地。
百梦楼不仅是酒楼,更是一座青楼,虽不如莲雨楼,却也是城内数得上的销金窟。
如今这个时间,武远会出入百梦楼的概率不是很大,不过陈墨仍选择来到这碰碰运气。
能绑到人最好,不能也就算了,他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和耐心继续等待。
自己绑人的消息现在已经传出去,最多最多半个时辰武震就会找上门来,自己必须在此前赶回长兴坊衙内。
“坊主,有人来了,穿着血衣帮的衣服!”一个身穿便服的差役小跑过来低声禀报。
陈墨轻轻点头,目光向远处望去。
五六个身穿血衣帮衣袍的青年,皆面带欢笑从远处走来。
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墨集中意念感应了一番这几人的实力。
实力并不算强,其中最强之人也才二次换血境界,想来应该是那武远。
他跃下马车,面带笑意,向几人走了过去。
“敢问阁下,可是血衣帮帮主武镇之孙武远。”
陈墨面容和气,笑着问那名二次换血境的青年。
手却背在身后,悄然打开装有迷药的瓶子。
这迷药随风挥发效果极快,五丈之外药效所剩无几,但在五丈内内威力极强。
“我正是武远,不知兄台找我何事?”
武远态度倒颇为和善,他们血衣帮与官府来往不多,却也并非没有。
此时他也不知陈墨突然找到自己,究竟所谓何事。
然而随着这句话说完,他就感陈墨逐渐变得虚幻起来,而他身后则陆续传来几声摔倒的声音。
紧接着他也双膝一软,当即就要跪下。
陈墨只手将他拎起,又甩下一封信件,丢在其他躺倒的几个血衣帮武者身上
信件上向武震言明自己的身份以及意图,并且直接在信件上威胁他,如果想要自己的儿孙活命,那么就把那些被偷走的孩童都送回来。
不然就让他好好等着给自己的儿孙收尸。
留下信件,他立刻带着武远离开,登上马车,一路向长兴坊狂奔。
虽不能纵马疾驰,可马车的速度却要比步行快许多。
况且此事进行之顺利,远超自身想象。
原本他并不觉得自己能绑到武远,没有想到还真撞上了!
不过他也明白这种手段只有第一次好用,下次再想用根本没机会,血衣帮一定会有所防备。
但这种手段只要一次够用就行了,陈墨也没打算用第二次。
自己这次已经将血衣帮得罪的很深,且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自己会进一步得罪他们。
因为自己要查清血衣帮是不是在祭祀邪神,又究竟是在祭祀哪位邪神。
如果可以,最好还要想办法将他们祭祀邪神的手段搞到手上,仔细看一看。
如果那位邪神的实力不是很强,在自身拥有一定实力后,甚至可以尝试召唤这位邪神,然后直接杀入其幽境,将其斩杀。
这些事情自己可以徐徐图之,不必如此着急。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身现在实力太弱,还是得想办法提升实力,拥有实力,才能拥有解决一切的力量。
马车缓缓驶入长兴坊衙,张全带人前来,熟练地给武远上枷加镣,将其牢牢控制住。
“坊主,铁床上的人醒了。”李和走至陈墨身旁禀报道。
“好。”陈墨点头表示知道,迈步向牢房走向。
牢房内早有差役将铁床立了起来,武安被死死绑缚在床上,浑身骨骼肌肉都被死死限制住,根本无法施展气力。
更何况陈墨早已卸下他的腿骨与手骨,他现在就算是插翅,也难逃出此地。
武安见陈墨前来,怒目圆整,神情颇为激动,因太过愤怒身形竟止不住的颤抖,引着铁窗上的无数铁链叮铃作响!
陈墨将堵住他嘴巴的破布扯开,便听见武安破口怒喝,“你竟然对孩子下手!”
他语气饱含怒火,目光死死盯着陈墨,好像恨不得将他活吃了一般。
被陈墨绑来的武峰几人,此时就关在一旁的牢房,武安自然早就注意到。
最开始他醒来是在内心破口大骂陈墨卑鄙无耻,自己上门好好与他商谈,他竟然暗中给自己下药。
紧接着便是在思量该怎么逃出去,父亲和大哥二哥会不会来救自己!
然而刚才看到,陈墨竟然将自己的孩子绑送进此处,他内心就只剩下无边的怒火!
而陈墨却愣住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更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说出这种话!
无耻之人他不是没见过,可不仅无耻还理直气壮的人,他这是第一次见!
说到底,武安还只是把自己只把自己的孩子才当做是孩子来看待,而其他人的孩子在他眼中一文不值,杀了也就杀了。
“不是你们先对孩子出手的吗!”陈墨怒声喝问,抬手就是几鞭子抽了过去。
“那能一样吗!那些平民的孩子能和我的孩子相比吗!”
武安高声怒喝,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在他眼中哪怕是自己的一条狗,也比穷人的一条命重要。
陈墨这次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招了招手。
“用刑,让他冷静一点。”
看来武安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想要和他好好说话,从他口中问出来一些东西,显然是有一定困难。
既然语言上的交流,已经不能让对方和自己好好说话,那么就只有动用一些物理手段。
陈墨说完就走了出去,牢房内很快传来痛苦的嘶嚎。
武者也是人,木签扎进脚趾里照样会疼。
且扎进去以后会直接把木签掰断,想要取出来就必须再用特制的镊子掰开脚趾甲。
来回扎上几次,再取上几次,除非是铁打的汉子,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就算能扛住,就算真是铁打的汉子。
坊衙还有还有打铁的刑法,这木签之刑只是个开胃菜。
武者除去肉身血气强大外,意志也要远胜常人,因此想要从他们嘴里逼问出东西,难度要比普通人难许多。
陈墨没有回偏厅,坐在院中晒着冬日暖阳,喝了两盏清茶润喉。
直到囚牢内的哭喊嘶嚎之声稍缓,他这才缓缓起身。
“冷静没有?”陈墨露出从容笑意,站在武安身前。
武安没有说话,只是咬牙切齿死死瞪着陈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血衣帮将那些孩子究竟送往何处,你们血衣帮好好的突然偷这么多孩子,究竟又要干什么?”
相较于之前,陈墨这次问的问题更加直接。
武安沉默不语,他此时所受的刑罚已经远不止一种,可他仍能忍住不说一字,足以看出其意志之强。
陈墨对于这个情况,内心早有预料,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狞笑。
“你可以不说,我固然想知道这些问题,但没有也无所谓。”
他脸上充满笑容,看起来颇为阳光开朗。
“那便是你的两个孩子吧,我费心把他们绑来,是想用来当做筹码。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杀了他们。
但要是一不小心缺胳膊少腿,或者是被挖去双眼,你说以后他们该怎么办。”
陈墨继续看着武安,笑得很是高兴。
“你敢!”武安额头上青筋爆起,身形再次剧烈颤抖起来,想要挣脱束缚住自己的铁链。
“你们血衣帮都敢这么做,我又有何不敢。”
陈墨并没有生气,仍带着从容的笑。
相较于血衣帮一次性要献祭掉数十上百甚至是更多孩童,陈墨所用的手段和他们一比,实在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武安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他现在只觉得胆寒,他心底万分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对方!
早知如此,从最开始他们就不该在对方的坊市上拐人,就算要拐,也要派一些手脚机灵的人来,绝不能被对方发现。
他根本没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只是后悔被陈墨发现。
“我去取伤药,你好好考虑一番。”陈墨望了他一眼,迈步走出牢房。
武安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再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取回来的伤药,就会用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
问题的关键在于,许多事情他是真的不清楚。
当陈墨再度回来,武安的态度犹如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知道那些孩童被运往何处。”武安语气低沉而又冷静平和。
“说吧,只要你能说出来,大家都好办不是。”陈墨闻言也露出笑意。
他又不是变态,对折磨别人没什么爱好。
只要目的达成,用不用手段实在是小事。
“被搜集而来的那些孩童,都已秘密出城送往我们血衣帮,在城外的驻地血衣庄园内。
关押那些孩子的地方,应该在血衣庄园的最核心血衣坛内,此事并非由我完全经手,我只知道大致情况。”
武安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尽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