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帅很是赞同程老千岁的话,该放下的是该放下了……
可是自己放下了,其它人也能放下吗?丁山那边也能放下吗?
也许吧!
“老千岁,这信上说,要想让丁山回来,我们大唐这边必须出据,一份赦免的证明。”
“赦免的证明?是针对丁山的吗?”
“是的!”
薛老元帅点点头,说道。
“这个……”
听到这里,程老千岁略微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仁贵啊!这个应该,这个还真的有,人家提得一点儿都不过份。”
“是不过份,非但不过份,还应该感谢人家,这位柳谷主看来是真心对丁山好,这头一个条件,是为丁山铺好了路啊!”
一旁战将中,一位中年的将军接着老千岁的话,说道。
众人闻声看去,见原来是薛显图薛将军,他即是薛仁贵的结义兄弟,同时也是薛仁贵同族的堂弟,两人的关系十分的要好。
“老八,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这个姓柳的,要这个赦书,怎么还是帮丁山呢?”
一根筋的姜兴本,完全没看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一脑袋浆糊的问道。
薛显图看了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人家都说子肖父,可自己这位哥哥如此性格,是怎么生出那么聪明的姜须的呢?
唉!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薛显图在一旁感慨,可是急坏了一旁等着答案的姜兴本,一幅抓耳挠腮的样子,让众人看了忍俊不止。
不过还是俗话说得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姜须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笑着出来给自家老爹解围了。
“父亲大人,这个柳谷主所要的这个赦书,是为我薛哥要的,毕竟当初将薛哥逐出唐营,那是以帅令的形式发的,都是有记录在案的,现在薛哥如果没有任何赦令,就这么回来,一旦被有心人抓到,是会被诟病的……”
“嗯嗯!”
经过姜须这么一解说,姜兴本这才恍然大悟,但这位当爹的做法,可是有点翻脸不认人的嫌疑了。
“好了,别说了,好像这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明白似的,这大帐里哪个不比你强,就你能啊?怎么哪哪都有你呢?”
姜兴本的一顿雷烟火炮,一下子给姜须弄了个烧鸡大窝脖,好一顿的灰头土脸。
不过,姜须的心态挺好,帅帐里的众将也都习以为常了,主要是姜须的老爹就这熊脾气,从小到大,姜须也算是给练出来了。
听到姜兴本这么说,姜须也只好无奈的行了个礼,转身退回了战将班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爹看不到他也就好了。
“好了,姜兴本,别在这乱吵乱闹,没啥主意就退下吧!”
程老千岁看不下去了,大声喝斥了一句姜兴本之后,又转头与薛仁贵说道:
“仁贵啊!这事你不用担心,包在俺老程的身上,正好现如今太子殿下大营里,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明日一早我就去找殿下,把这个特赦令给求下来,也好让丁山早日回家,让你们一家人早日得已团聚!”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程老千岁了,薛某先代犬子丁山,谢过老千岁了,等他回来一定带他亲自登门拜谢大恩!”
说着,薛仁贵起身离开了帅位,来到程咬金的面前,倒身下拜,打算给程咬金行个大礼拜谢。
“仁贵,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谁让我是你半个干爹呢!你的事我不上心,谁上心啊!”
“不,您不是我半个干爹,您老人家比我亲爹,对我都好,等丁山回来我一定让他,向对待亲爷爷一样,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
薛仁贵说到激动之处,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程咬金拍了拍薛仁贵的肩头,没多说什么,但这几拍却道尽了无限的言语与安慰。
程咬金将薛仁贵扶回了帅位,之后转身离开了帅帐,这位老人家对薛仁贵是真好,今天为了丁山的赦书,又舍了自己的老脸,这一切都让薛仁贵感动的无以复加。
要知道,求一张太子殿下亲颁的特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整个唐营也就程咬金敢这么说,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去太子那里求这个特赦令。
就算是薛仁贵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一定能从太子殿下那里,拿到特赦令。
“大哥,柳谷主的信上,除了提出特赦令的要求外,还有别的要求吗?”
薛显图比较冷静,见特赦令的事情有了眉目了,这才又问向了薛仁贵。
“除了特赦令的事情之外,这位柳谷主倒是没有提其它的要求!”
“这位柳谷主倒是个爽快人!”
“是啊,是啊!丁山也算是三生有幸,落难时还能遇到这样的好人,也算是上天护佑我薛家了!”
薛仁贵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啊,感谢上天,佑我薛家!”
薛显图也是同样的感慨不已。
“姜须,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等程老千岁那边有信了,我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是,老伯父,那您也早些休息,注意身体,我薛哥还在迷谷眼巴巴的,等着见您呢!”
薛仁贵笑着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散了帅帐,众将行礼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帐,休息。
薛仁贵也转身回了后营,估计两位王妃在还等着他呢!
果不出所料,后营王妃的帐中此时灯火辉煌,虽然谈不上多热闹,但也是人影攒动,看起来帐中聚集了不少人啊!
薛仁贵放缓了脚步,轻轻的谈嗽了一声,这才迈步走进了柳氏王妃的寝帐。
而就在薛老元帅挑起帐帘的那一刻,一道瘦小的白影“嗖”的一下,先老元帅一步窜进了帐中。
“见过元帅!”
薛仁贵一进帐,帐中便拜倒了一大片的女眷。
等薛仁贵摆手让他们起来后,这些人与老元帅寒暄了几句,便纷纷告辞离开了。
她们来此本就是来安慰二位王妃夫人的,如今老元帅回来了,自是没有她们的用武之地了,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但这些人里,有一位却是没有离开,站在帐中的一角,低着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胆怯的样子,一直在那里踌躇不定,让人看了都替她急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