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是陈白泽最难受的几天,每天只要提起上早朝就是一种折磨,他终于理解为什么秦王如此不想做皇帝,这当个王爷,每天喝酒吟诗,调戏姑娘多好,当个皇帝多累,每个人见到自己都要行礼,回礼吧没威严,不回礼吧没礼貌,搞的陈白泽真的想脱下这紧急赶制的龙袍丢给摄政王让他来当这个皇帝。
实际上最近的事务也是摄政王在处理,不得不说,摄政王处理政务那是一把好手,真不愧李仲意这么多年的培养。
这几日,陈白泽无所事事就带着丁姜和李燕雪两个小姑娘游览皇宫,这皇宫是真的大,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景色,一开始两个小姑娘非常兴奋,可是过了两天之后她们就连门都不愿意出了。
陈白泽一开始以为她们是累了,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劲,李燕雪整日神色萎靡,似乎是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找了太医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只能让她在房间里休息,丁姜陪着。
活死人已经安排到京城外的一座山上,那座山周围都清空了,避免百姓随意走动,那些百姓见识过活死人的可怕之处之后,就是让他们去他们也不去。
钦天监里陈嘉、羽嘉子、纳兰清音以及大古国的智囊团正在制定相关计划,陈白泽已经将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现在就等这批脑子不属于正常人范畴的家伙能制定出什么计划。
由陈白泽亲笔写的两封信寄了出去,一封寄到了大魏国都,一封寄去了南朝十八国。
这一天,大古国京城来了一位客人,身穿龙袍,骑着高头大马,从大古国城门口一直骑到了皇城门口。
他环顾四周,大古国京城这条官道两边呈现了完全不一样的景象,一边保存完好像是没经历过战火,另外一边却是破坏殆尽,无数人正在收拾残局。
“陛下,大古国京城里不能骑马的”那人身边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小声提醒道,那人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听说现在的皇帝是陈白泽,你让他到我面前来说。”言语之中无尽骄傲。
那小太监腿都吓软了,在大古国京城直呼大古国皇帝的名讳,那可是大不敬,您是魏王不会怎样,我们这些下人可要倒霉的。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前面带队的礼部官员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小太监松了口气,轻声提醒道:“陛下,还是小心些好”
拓跋余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这该死的陈白泽,怎么忽然就变成皇帝了,这可是大古国开国没有的事情,这以后真的要攻打大古国怎么弄?将陈白泽俘虏了带回皇宫暖床去?
“陛下,魏王来了”今日是见魏王的日子,意义重大,但是考虑到京城百废待兴,陈白泽就一切从简了,只有几个关键人在,其余官员都去忙自己的了,主要还是陈白泽还不习惯当皇帝。
魏王拓跋余按照属国之礼觐见大古国皇帝陈白泽,一切流程走下来,陈白泽头疼不已,看着陈白泽故作正经的样子,拓跋余心中冷哼:“假正经,等下去了后院我看你还这幅模样”
果然不出拓跋余所料,一切流程结束之后,陈白泽就招呼拓跋余到皇宫后院,让各位大臣各忙各的。
按照礼制,觐见完,两位皇帝是不可以私下见面的,只有在用过晚膳之后的第二天才可以见面。
可陈白泽是谁啊,大古国皇帝,还是个不懂规矩的皇帝,这要是搁平时,肯定有人教他规矩二字怎么写,可现在一旦有人在他耳边吵着什么规矩他就直接一句话怼回去:“先把妖族的事情解决了再来和我讲规矩”
被怼之人哑口无言,没办法,现在他是皇帝。任性一点就任性一点。
“哟,这龙袍一穿还像点样子,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当皇帝了,难不成你是李仲意的私生子?”一进御花园,两人屏退左右后拓跋余就开始了,这些年她憋在心里的怨气可不小。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陈白泽真的以为自己是那李仲意的私生子,不过很可惜,陈白泽的身份比李仲意私生子的身份可高多了,人家可是上古圣兽白泽,开玩笑呢。
陈白泽笑道:“你当了大魏的皇帝为也很意外啊”一语双关,拓跋余难得脸色一红,他知道陈白泽说的是她女儿身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机密。拓跋余不爽的说道:“我可是大魏国正经的皇子,不像你”
陈白泽呵呵一笑:“对,正经,皇子”尤其在皇子两字上面陈白泽加重了发音,让拓跋余气的牙痒痒,可是她没办法啊,以前没办法,以后更没办法,忽然,拓跋余正色说道:“妖族的事情是真的么?”
在信中,陈白泽大概讲了一下妖族的事情,拓跋余很是担心,人族自从郭奉天的活死人之乱以来,一直就过的不是很安稳,这三年刚刚休养生息一会就要面对更加强大的妖族,说实话拓跋余不是很有信心。
大魏这边融合了西楚,国力却是没有太多的长进,反而这几年的财政情况不容乐观,这让拓跋余很是忧愁。
拓跋余发问,陈白泽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情况可能比我说的还严重,我说的是三年前的情况,已经过了三年,不知道三藏大师那边什么情况了,算算日子也快了,我们的抓紧时间了。光阴长河飞不过去,工部已经在赶制飞舟了,这飞舟应该是可以通过光阴长河的”
陈白泽短短的几句话透漏出无比的心酸,拓跋余不由的有些心疼:“这些年辛苦你了”
陈白泽一愣,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种话,陈家的长辈也好,京城的这些人也好,就好像陈白泽做这些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对于陈家来说,陈白泽做什么都是对的,因为他们知道陈白泽是这天地之间的主角,有些责任是需要他去担负的,所以本能的忽略了陈白泽的感受,而对于大古国来说皇帝都给你做了,累点算什么?可是他们似乎忘记了,这皇帝不是陈白泽想做的,但是这天下百姓却是陈白泽想救的。
陈白泽摇了摇头:“有什么可累的,不过是游山玩水,挺好的”拓跋余看了看四周然后一把抱住了陈白泽。
陈白泽被吓了一跳,立马推开拓跋余慌张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拓跋余冷哼一声:“我喜欢你,你不知道?”
这件事情,陈白泽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说出来罢了,此时此景,陈白泽有些慌乱:“这是哪的话”
见着陈白泽揣着明白装糊涂拓跋余十分不悦:“怎么结婚之后胆子变得这么小,你家那位夫人管你管的这么严?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皇后娘娘了,不过你都当皇帝了,是不是要再娶几宫啊,好歹凑个三宫六院啊”
这种话要是被沈麟儿听见,陈白泽得脱一层皮,陈白泽立马示意拓跋余不要说了, 谁知道拓跋余越说越离谱,最后居然说要不做大魏国皇帝,来给陈白泽当妃子,还说要给他生孩子,吓得陈白泽立马找了个话题逃了过去。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女子款款而来,脸上带着笑意,那笑意看的陈白泽浑身发颤。正是沈麟儿。
沈麟儿直接到了陈白泽和拓跋余坐着的凉亭然后坐在了拓跋余的对面,陈白泽立马拿起桌上的水果讨好道:“麟儿,来吃水果”
沈麟儿看了陈白泽一眼,接过水果故作惊讶的说道:“陛下,怎么也不给我们魏王拿一个,以后人家出了大古国这都城要说我们不懂待客呢”
陈白泽尴尬啊,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魏王拓跋余伸手自己拿了一个说道:“哪里能让陛下拿水果呢,作为女人啊,要懂得相夫教子,应该主动给陛下拿,陛下我说的对吧”说完拓跋余将手中的水果递给了陈白泽。
这一下陈白泽是彻底被这两个女人放在了火上烤了,这是接呢?还是不接呢?沈麟儿的眼神很明白,你接了试试?拓跋余的眼神也很明白,你不接试试?
一方面是自己的妻子,一方面是另外一个国家的皇帝,陈白泽忽然有些怀念玄狼了,这个时候应该将他拖出来送死才对。
许久见陈白泽还是没有动作,拓跋余将手中的水果放回原位,哀叹了一声:“唉,我啊是个苦命人,家国破碎,好不容易复国了还整日为这事那事操劳的,不如姐姐是个享福的命啊”
听到这话,沈麟儿一挑眉毛:“我就是一江湖儿女,哪里懂国家大事,也没你的本是能做皇帝,不过我觉得一个人一个命,你选择了什么势必要放弃一些什么。魏王你说对吧”
拓跋余就这么盯着沈麟儿,沈麟儿也就这么盯着拓跋余,两个女人相互不让,良久之后,拓跋余起身说道:“陛下,我先行告退,有什么事情来行宫找我就行了。”
待拓跋余走后,沈麟儿一把拎起陈白泽的耳朵说道:“不许去”
陈白泽冤枉道:“我没想去啊”
沈麟儿冷哼一声:“刚才她走的时候我看你盯着她屁股看了”陈白泽更加冤枉了:“你两刚才说的那些我怎么听不懂啊”
沈麟儿越想越生气:“她在说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