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都穿着防弹衣,可身上躲闪不及的地方还是被飞镖喇出了血口子。
南宁松紧紧抱着洛茵,将她护在自己身上,他的手臂上被钉上了一枚飞镖,刺得很深,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低声对洛茵道:“这里机关太多。”
他们只拿到了城堡的地道图,却不知道大殿上的机关部署。
难怪肖恩敢只身一人在这里会他们,他坐着的龙椅、面前的几案,就是机关的操控台,他随便做个什么手势,或者脚下踩到哪里,就会触发机关。
妈的,这个老东西!
洛茵咬碎一口银牙,从地上爬将起来,阴冷的目光恨不得将肖恩凌迟。
肖恩坐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阿茵,自从上次我们两败俱伤地分别,我就开始部署这里的机关了,我知道,东镇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人要有始有终,不是吗?”
“好啊。”
洛茵不怒反笑,对着他冷森森地呲出一口大白牙,“我也巴不得早点结束,好赶紧与你一拍两散。咱们今天就好好玩一玩,你下来,咱俩打一架!”
肖恩看着她,摇摇头,“我老了,手脚不灵活了,架是打不成了。你也一把年纪了,老这么打打杀杀的可怎么是好?我早就说过,人打从生下来,身上就背负着各种各样的枷锁,你的枷锁,就是这些孩子,哪个你都放不下。”
“你错了。”
洛茵支着枪站起来,直挺挺地站在肖恩面前,她打从出生之日,就没对谁卑躬屈膝过,她是天生的傲骨,自由的鸟儿,伊兰族最放荡不羁的灵魂。
“我的孩子从来都不是我的枷锁,他们是我的加持,是他们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洛茵盯着肖恩,“这几个孩子,确实是你强迫我要的,你给予我的屈辱我从未忘记过。我也不会感激你,因为我知道,在你麻木不仁的心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你自己都不是人,又怎么会把别人当人?我们和你最大的本质,就是人与畜生的区别。”
肖恩听着洛茵的话,心一寸一寸地凉下去。
他并不愤怒,只是一颗心控制不住地被冰冻,冷得他手脚僵硬,全身都有些颤栗,他暗暗攥紧了拳,却忽然拿起了右手边那个写着他们三个人名字的酒瓶,道:“三缺一啊,我们兄妹在这吵着架,没有阿聿参与怎么行呢?以前,我们拌嘴的时候,都是他出来劝和的。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不等洛茵回答,他就在几案的边缘上按了两下,很快,大殿之上,一道屏幕缓缓展开,是监控画面,而视频里,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撕心裂肺的。
贺晓雯,正在生孩子。
而云天和蓝聿在为她接生,紧张危急的画面让每个人的心都揪紧了。
“不如我们再做一个选择。”
肖恩看着洛茵,轻声道,“你和阿聿之间,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