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晋文回到自己房间,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言渊并没有告诉他对乔冷的审讯结果。
但喻晋文从他的态度中能够窥探出来,他肯定是审出了些什么。
他缓了口气,拨了个电话给赵旭。
赵队长彼时还在警局加班,安排着明日押解乔冷的相关事宜,说的嗓子都冒烟,声音透着哑,“喂,兄弟。”
喻晋文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他,“乔冷吐出来了吗?”
赵旭抽了支烟,吐着烟圈提神,“应该吐出来了。”
“什么叫应该?”喻晋文眉头微蹙。
赵旭啧了下唇,回头望了一眼,走到安全通道去打这个电话,压低声音道:“审讯时就言渊一个人进去的,我们都在外头,听不见里头动静。”
喻晋文两道剑眉拧成结,“这叫什么话?”
“这么说吧,这次的审讯,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算是审讯。”
赵旭道:“我不知道上头是怎么和言渊达成协议的,总之监控没开,声音也没开,说是事关t国机密,不能泄露。我们只有看的份,听不到任何。”
喻晋文眯了眯眸。
赵旭喷了口烟,又道:“我一开始不服啊,在我们的地盘不让老子听口供是几个意思?我就让人偷偷放了个摄像头进去,结果被言渊给扔了出来。”
说到这事,赵旭就一脸郁闷,尤其是言渊将摄像头扔进他怀里时,看他的那一眼,给他窘的……
再厚的脸皮那一刻也被削了个透,恨不得挖一道地缝钻进去。
喻晋文敛着眉,沉声问,“那你看到了什么?言渊动手了吗?”
“并没有。”
赵旭道:“我们一开始见他摆出那么大阵仗,也以为他要动手呢,没想到人家就倚在桌边,全程动都没动,玩的全是心理战术。”
他忍不住“靠”了一声,“都给我看懵了,头一回看这么审犯人的,邪得很。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言渊除了是空军上将,还是某国际名牌大学的心理学博士,据说他还有个管理学硕士的学位,妥妥一学霸呀,也算是给咱们当兵的长脸了,免得人家都以为咱们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喻晋文那边没说话,赵旭又找补道:“哦,我没有内涵你的意思啊,您老人家也是名牌大学的学霸,学历跟言渊有的一拼,我就不行,学渣子一个。”
心理学博士,难怪。
喻晋文握着电话,眸光沉沉,不禁苦笑了一声。
今天晚上,不就着了他的道么。
知道也问不出个结果,喻晋文问了一下明天押解乔冷的事,赵旭简单说了两句,又问,“你明天要来啊?”
“去。”喻晋文言简意赅,不亲眼看着乔冷被押上囚车,他不放心。
这一晚,喻晋文又没睡好觉。
他双手交叠在后脑勺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满脑子想的都是言渊跟他说的话。
他说,他想要和南颂进一步地接触、发展。
这等同于是明着跟他宣战了。
喻晋文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猛捶了一下,有着说不出的焦躁感。
他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过。
倒不是怕言渊,而是他知道,南颂有多重情重义。
她一向敢爱敢恨,报仇报得痛快,报恩报得彻底,言渊对她有救命之恩,可想而知,在她心里,言渊已经上升到很高的高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