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现在艾斯弗洛列王国方面已经准备固守法利勒大图书馆了,而你的目标目前就在图书馆里面,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西蒙操控着一面古朴的镜子,上面正显现着一些朦胧的画面,不少的白雾笼罩在周围。
通过这件秘器,西蒙和陨日邪教在艾斯弗洛列王国中的内鬼进行交流,顺便看看战况。
从内鬼那里得知,皇家禁卫军的五百人部队携带着大量的武器装备,正通过有轨电车前往法利勒大图书馆进行防御。
“你这是打算怂恿我带人去大图书馆?”
马克西姆正整理着自己的工具,听出西蒙的话里所指,他抬头看向对方。
“毕竟凡人的战斗我已经看腻了,没有曾经那种钢铁与血肉迸溅的刺激感。”
西蒙摊手。
“莫塞斯,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我和我的人现在的目标本来就是法利勒大图书馆,莫莱德能带走自然最好不过。”
莫塞斯将手中的羊皮纸还给了那突然出现,满身都是枷锁和破旧布料的人形。
“呵,守墓人?大图书馆是有什么东西?怎么总感觉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西蒙架起手。
守墓人,掘墓教会最为特殊的存在,他们负责看守那些古老而危险的深渊古墓,每一位几乎都有使徒的实力。
只是眼前这位不像是传说中的守墓人,更像是前者的模仿。
“你不是喜欢惊喜吗,到时候给你个大惊喜。”
“呵呵,你们不说就不说吧,谜语人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西蒙摇了摇头,不想去掺和那些他不配参与的事情,便带着自己的人继续维持遮掩秘仪。
此时他们这些人正在一辆有轨电车上,边对保卫局的据点进行打击,边朝着法利勒大图书馆而去。
他们的行踪在暴乱者和遮掩秘仪的笼罩下并没有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
“这是艾斯弗洛列王国独立条约保卫局在过渡区最后一处据点了,如果你的人给的情报每有遗漏的话。”
西蒙将有轨电车停在了一个三层楼高的书店门前。
马克西姆预先种好的藤蔓迅速覆盖在有轨电车的外表。
这些藤蔓十分坚硬,足以抵抗重机枪的扫射乃至在步兵炮的攻击下保全电车。
然而预想中保卫局人员的反击并没有来到,这一点引起了有轨电车上人的警觉。
莫塞斯带着法老陵园小队下了有轨电车,以马克西姆操控的尸体部队为先锋向着据点内部而去。
“呵呵,下水道的老鼠这是爬出窝来了?”
伴随着一阵机械转动,沙哑的声音传来,一名身穿黑色猎手服饰,面部被一张银色面具覆盖。
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存在,其右手被机械替代,末端是一把猎兽斧。
“是游方士的秘炼傀儡,记住只有击毁它的核心才能停止它的运作!”
西蒙快速辨别眼前的敌人,然后对莫塞斯等人说道。
“猜错了,小伙子。”
那人的声音刚刚出现,其身影便消失。
随后在他话语中最后一个单词的尾音落下,一名法老陵园探索小队的人就身首分离。
死者的切口处的血柱刚刚喷涌而出,又有一名小队的成员的脑袋被火铳打成了血雾。
无头尸体还微微抬起手中的武器,开了一枪,然后终于意识到脑袋已经掉落到了地上,自己已经死亡,随后他缓缓地倒了下去。
另外一位不幸的队员,身体应激反应地胡乱挥砍了几下后也倒在了血泊中。
仅仅只是眨眼睛的时间,两名队员死亡,这样的冲击力很快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陷入了如梦般的否定一切当中。
怎么可能呢?法老陵园探索小队再弱,他们也是掘墓教会的中坚力量之一,与源血教堂的深渊赐名军团相当。
经过血脉的激活和炼金术刻印的强化,他们的感知能够比普通人强上数倍,几乎等于能够勉强躲避五十米左右手枪的攻击。
这样的反应速度在面对眼前的敌人也只能够看见被击杀后队友的尸体。
是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敌人!
“该死!这是游方士中,那些遗留自追猎者的古老者!所有人都不要乱动!保持阵型!不能乱,不然会被逐个击破的!”
西蒙回想到书本记录中对于那些久远年代中追猎者的描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经历过那圣战一般真正战火与劫难洗礼的古老者根本不是他眼前这些幼稚儿童一样的后辈能够抗衡的。
目前他们只能看靠着炼金术和秘仪让整个小队成为一个整体,堪堪抵御古老者的进攻。
“哦?你终于想起来了?求知会的小子。”
“。。。”
求知会于九百年前分裂成为现在的真知会,揭露会组织和保管者秘党。
能说出“求知会小子
”,此人那必然已经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西蒙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我不出现在这里,小伙子,那么我应该在哪呢?”
边说着,这位古老者边拿火铳攻击法老陵园探索小队阵型的薄弱点。
西蒙和马克西姆的人动用秘仪才堪堪制止住古老者的进一步动作,这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阵线。
“您应该守卫在深渊的封印前,那是您的誓言,您的信念所在。”
西蒙充满气势地问出这些话语。
“呵呵,小伙子,打算蒙出我的存在之本?你的传承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一千五百年前的延寿秘仪不需要这些吗!”
古老者话音刚落,他的猎兽斧就狠狠地劈砍在了一名小队队员的收盾上,瞬间的巨力让这个队员整个人的内脏都遭受了一次冲击。
他短暂的恍惚,让阵型出现了转瞬即逝的缺漏,西蒙还没来得及用秘仪弥补上,就被古老者一枪打破。
眨眼间又是两名队员被一斧一火铳击杀,地上多了两具残破的尸体。
三名队员因为承受不住对方古老气息中的精神压力,彻底疯狂,失去理智。
疯狂呼喊着各种名号,向着古老者胡乱挥舞自己的武器。
如此,他们的下场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掘墓教会的人死伤殆尽,再也无法维持阵型,被划伤了腹部的莫塞斯带着残余的人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那些由马克西姆的人操控的尸体早就在踏入这里的一瞬间重新变为了冰冷的死物。
古老者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秘仪,轻微散发的波动就足以让那些被操控的尸体恢复原本的模样。
“古老者,请容许我。。。”
西蒙明白现在只能靠言语来进行谈判,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古老者一枪爆头。
喷洒的血浆和脑液溅到附近揭露会人员的身上。
这些人虽然能够肆无忌惮地拿普通人做各种血腥的实验,能够为了知识狂热的赴死。
但是这仅仅只局限于想法,或者说,只有揭露会组织真正的成员才会无惧死亡。
这些或是因为在自己的学术上碌碌无为想要走捷径才加入,或是因为身败名裂只能靠着加入揭露者继续自己的骄傲。
他们这样的人面对尽在眼前的死亡,直接丢了魂。
“大,大人,我是无辜的!”
“是啊大人!我是一名皇家学院的研究员!我是意识鬼迷心窍,不,我是被这些邪教人员蛊惑才这样的啊!”
“大人,我。。。”
他们一个个地跪在地上,就像当初他们做实验的时候那些普通人一样,用尽一切办法求饶。
只是古老者也跟当初的他们一样,对这些话语早就感到厌烦。
直接冲上来,在杀光莫塞斯等掘墓教会的人以后,也把这些必然有着累累罪行的揭露会变成了一地碎尸。
抖了抖自己白银斧子上的血,古老者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陨日邪教的人。
“稀奇,你们身上竟然有点昆塔雅生命树的气息。”
“是的,追猎者,我们是昆塔雅帝国的附庸势力派出的间谍,前来探查情况,对艾斯弗洛列王国并无恶意。”
马克西姆面不改色地说道,他甚至控住住了自己体内的血流速度和心跳。
他赌这位古老者会遵守那旧约。
不过显然古老者可不会管这些,哪怕马克西姆真的是昆塔雅帝国的人,他也只会自己的挥动武器。
几秒钟的时间,这个地方就多出了数个树妖的尸体和一大堆诡异的血肉组织。
“唔,你经历的岁月比我想象的还要久远。”
马克西姆吐了一口绿色的液体。
“看起来,是一条大鱼呢。”
古老者扔掉了已经破碎的帽子,灰色干燥,如同干枯芦苇一样的头发露了出来。
“只是可惜了,追猎者,你不该对我发起攻击。”
马克西姆摇了摇头,看着步入枯竭的古老者,心中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呵呵。”
古老者身上的白银开始逐渐变得腐烂,身上的猎手服长出了霉菌,笼罩在猎手服饰中的躯体也开始衰败。
古老者不断喷突出浑浊的空气,周围的死气变得愈发浓郁,甚至让附近的一些书籍的书页开始变得暗黄。
“那么,再见,古老者。”
马克西姆来到了已经腐朽到几乎无法移动也开不了口的古老者身前。
伸出他干枯的手掌放在了古老者的胸前。
古老者的火铳最后一次开枪,只是马克西姆身上的枯枝挡住了携带巨大动能和致死性水银附着物的白银制作的圆珠子,并没有被其最后的奋力一击带走。
无数的藤蔓刺破古老者的身体生长出来,接着它们以古老者的身躯为根系开始生长,变得
越来越大。
短时间内冲破了书店的建筑,不断地升高。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最终它停在了五十米左右的高度,不再继续攀高。
这个相当于十几层楼高的藤蔓组成的“巨树”,显然足够地引人注目。
它迅速引起了卡弗兰特港中的所有势力的注意。
随着马克西姆的行为,这里的纷争再也不仅仅局限于普通人了,各方势力都拥有了借口,可以肆无忌惮地动用自己手中的隐秘力量。
也就是那些受祝者,赐福者,乃至使徒,神使。
事件的情况正式开始滑向不可预测的深渊。
圣缪克修斯教堂位于卡弗兰特城中心,其旁还坐落着卡弗兰特机械神庭和卡弗兰特院。
教堂由多达十二个尖塔联合构成,每一个尖塔又有十二个小尖塔围绕而成。
这是典型的源血教会建筑,如同一把把的利剑立在大地之上。
只是其高度与神庭有着十几英尺的差距,当初为了这件事,机械临渊神教和源血教堂之间少不了矛盾。
最后因为机械临渊神教的每一个神庭都必须有一座蒸汽塔,而塔的设计高度自然比教堂的尖塔建筑要高,便不了了之。
倒是烛教的卡弗兰特院很是低调,哪怕它是最矮的,也没什么抱怨,不在乎那十几英尺,安安稳稳地传教接受信徒的善金和礼拜。
十二个尖塔围绕着一个圆顶建筑,这是教堂的圣歌院亦是供奉着源血之神之地。
如此,教堂如同一个皇冠一样端在城市上。
此时,在圣歌院中,源血教堂的执院长正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那棵“巨树”。
乌云开始在天空聚集,逐渐向地面下压,似乎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暴乱者开始围攻法利勒大图书馆,火光和爆炸声时不时地显现。
“执院长阁下,这是来自源血教堂本部,红衣主教大人的指令。”
一名白衣主教带着一份文件来到了圣歌院中,双手奉上。
这份文件是由白银制作的印记密封,显示着它的重要级别。
不过执院长并没有从白衣主教的手中接过那份文件,而是继续呆在窗前不动。
短暂的沉默让此处的空气仿佛被强大的压力所压走,周围侍奉执院长的亲信神职人员有了一股窒息的感觉。
执院长撇了一眼那个带着本部指令的白衣主教,随后又再次看向窗外,盯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