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崩溃(二十九)

“。。。但是血衣,毕竟是那样存在,我们又怎么可能百分之百保证彻底抹除掉所有痕迹呢?”

全身被白银包裹起来的那人在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假如说有,那你要怎么样?发动大规模的圣战到各处再搜一遍?

还是说你要亲自跑到灵魂之海上去问问那些其他的存在,那位究竟还有没有存在的丝毫迹象?我劝你想点现实的吧,更何况也不知道灵魂之海上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要是想找人安慰安慰,你可以去找其他那几个老东西,尤其是神父,他可太愿意在你坐在与他相隔一个木板的房间中不停地倾斜的样子。而我没这个时间,可得赶紧回血池修养修养身体了。

自从那个什么归一教会蹦出来以后,我就还没真正休息过。真是一帮如同苍蝇一般的恶心角色。”

椅子上的那位随即便向白银之人下达了逐客令。

即便那个全身被白银包裹起来的人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阻止自己被对方的秘仪驱逐出住所,也就只好作罢。

而那位椅子上的大人物,在将使其烦躁的白银人驱逐后,整个房间总算是恢复了平静,静坐了一会后,他便从椅子上离开站起身。

如果此时那位年长的血衣大主教还在的话,他一定会马上明白,为什么这位要坐在椅子上,而且几乎每一次他来拜见对方,对方都是坐在那张特殊的椅子上,和这个特定的位置上。

那是因为这位人物的真面目实际上是一滩不可名状的烂泥一样的东西。

是的,坐在椅子上的并不是这位的真面目,而更像是其没有吞噬干净的猎物,其所残留下来的外壳被这位操控了起来。

而那极度令人恶心的躯体则藏在椅子下方的平台中。椅子的下方有个巨大的缺口,因为厚实红布的遮盖,所以血衣大主教才没能发现这个惊天的秘密。

随着这位操控着那具空壳离开了座位,其真正的身躯也从椅子下的平台中爬出。

那是一滩裹杂着各种尸体残渣的烂泥,有数百年前冷兵器时代的平民和普通士兵的遗骸,也有圣战时期的诸教会联军士兵和战争牧师的残存,以及蒸汽时代以来的现代化部队,甚至疑似还有点白银色骑士铠甲残渣的存在。

这滩烂泥缓慢地在房间中行走,所经过的地方全部都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痕迹,不过这些痕迹很快就凝固并且与周围血色布料融为了一体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他穿过了这个用血色长布所笼罩的房间,来到了一个像是个圆形池塘的地方。

不过这池塘里面填充的可不是什么淡水,而是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血液。

这些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血液显然是来自于高阶血脉的存在,至少也是使徒级别的血脉拥有者才能让自己的血液染上尊贵的金色。

然而这样珍贵的血液却像是一般的水一样被使用在这里,两边还雕刻着四个龙头一样的喷泉设施,这些设施在不断地向池子里喷入这种血液。

真不知道究竟源血教堂中怎样存在的大人物才能够聚集如此多这样珍贵的血液,并且用来搭建这个池塘。

这位大人物所谓的血池便是眼前这个东西。

他驱动着自己臃肿的躯体,缓缓地从向下的斜坡移动到这发着淡淡金光的血池中,那整个难以描述的事物边如此淹没在了这带着一丝神圣气息的血池之中,只留下一个空壳在血池的表面以上,看起来就像是那个空壳在浸泡这些血液一样。

然而实际上在淡金色血液的表面之下,是那不可言说的一滩烂泥。

全身被白银所包裹起来的人在离开了那滩烂泥的房间后,并没有回到属于他的房间,而是去寻找了另外一位清醒中的老伙计。

他来到了一个如同大教堂的祈祷室的房间中,一个衣着得体,像是街区中那个最为和蔼的神父爷爷一样的存在正在一个无头的神像前行祈祷礼。

四周的窗户全部都是彩色玻璃,上面分别描绘着某个人像,看起来似乎囊括了整个源血教堂从开创以来,所有的圣人的形象。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阳光透过这些彩色玻璃照射进这个祈祷室当中。没有人操控的风琴开始演奏庄严肃穆,神圣的赞颂诗。

这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充满着让源血教堂信徒直接狂流眼泪的场景,因为那个全身被白银包裹起来的人而被打破了。

那个白银人的形象实在有些和这个场景不太符合,他的脸部是个惊恐状的人脸面具,全身上下充斥着各种死亡的元素,应该是呆在忏悔室当中的存在而不是在这神光赐福的祈祷室当中。

“怎么了老伙计?”

那个神父模样的人自然是察觉到了白银人的到来。但是他还是在做完了自己的祈祷礼后才起身问道。

“你知道莫顿堡的那个新出现的深渊是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血衣那家伙,是他在负责艾斯弗洛列王国那边的事情。”

神父回答道,不过这显然不是白银人想要

得到的答案。

“我想听听你的说法神父。”

白银人说道。

“血衣那家伙给我的答复我并不是很喜欢。”

“怎么,他又跟你提起那位可能存在遗留的痕迹?”

神父似乎很清楚血衣那家伙会跟白银人说些什么。

“。。。大致是这样的吧,所以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神父。”

白银人在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问我是怎么看的?这可就不好说了。”

“别卖关子了,神父,我又不是什么迷途的羔羊需要重新获得指引,我现在只需要你的看法。”

白银人说道。

“好吧好吧,我的看法就是,这没什么事情。”

神父无奈地回答道。

“。。。”

白银人陷入了沉默。

“怎么,我的看法难道和血衣那个东西一样?”

神父见白银人沉默的样子便知道刚刚和白银人对话的血衣肯定便说的是这类似的话。

“是的。”

白银人点了点头。

“唉,所以说嘛,那就是没什么事,你别老是自己吓自己。”

神父如是说道。

“。。。”

白银人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朝着神父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这个祈祷室。

在神父这里,他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不过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其他的老朋友了。因为神父本身就是他们当中最悲观的那个。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轮到自己当这个最悲观的人了。

白银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这里是个是白银一般的世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用白银制作的。只不过这里的白银大都是暗淡的,显然并不是一般普通的白银,而是昂贵的炼金材料,秘银所打造的。

白银人来到了位于中间的那个巨大的王座的座位前。他一路走,地面上便如同水面一样泛起波纹,仿佛整个地板就是液态秘银所打造的。

他来到了那个王座边,随即便坐了下去,然后摘掉了自己白银色的手部装置,显露出了一支残破不堪的手臂,这上面有腐烂的迹象,有焚烧的迹象,有被剧毒侵蚀的迹象,甚至还有发生了血肉畸变的部分组织。

很难想象这么多足以杀死一个人,哪怕是超凡者的东西竟然会在一个手臂上聚集。

随着白银人的手臂暴露出来,其手臂上的那些各式各样的污染开始极速向外扩张。

显然这样会产生巨大的疼痛,不过白银人还是一声不吭,似乎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而那些污染实际上也没有扩散太远,便被整个房间中流动的液态秘银所包裹。

从白银色的地面上迅速生出数不尽的一根接着一根的秘银所构建的长条,缠绕在白银人暴露在外面的手臂。

在这些液态秘银的流动下,白银人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抹除污染,十几分钟后,原本丑陋不堪,难以描述的手臂便恢复了正常。

最终在液态秘银流回地面后,白银人的那只手臂变成了苍白色。

随后他缓缓地将自己放在一旁的白银色装置重新覆盖在自己的手臂之上。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随后白银人开始逐步地将自己身上的白银色装置卸掉,让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液态秘银为他治疗。

最后进行治疗的,是他的头部,那里有如同白银人身体的其他地方一样,受到了各种各样污染的侵蚀,他的面部已经只能看清一个骷髅的模样。

在液态秘银将他的脸修补成一个苍白色的没有头发且无面的人后,这一切才总算是结束了,白银人重新将那个惊恐状的人脸面具呆在自己的头部。

莫顿堡地区,诺里安突出部侧翼。

圣银翼兵的第一轮冲锋勉强被秘血卫队的人挡了回去,趁着诺里安人重新聚集军阵的缝隙,艾斯弗洛列人将自己的普通部队向后方快速撤退,这些普通士兵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只能充当辅助。

否则的话,在正面冲突中,他们甚至连炮灰都当不起。

在对面诺里安人的圣银翼兵准备好发起第二轮冲锋的时候,艾斯弗洛列这边的普通部队也差不多撤到了后方,前方则是秘血卫队构筑起来的防御步兵军阵。

这些步兵军阵可就要比莫顿堡防线上由圣树守卫和锡人士兵构筑的步兵军阵要加固太多。

不仅仅是这些秘血卫队的人实力更强,还有阵地的支援来加固他们的军阵,防御秘仪阵列与军阵产生了共鸣,对面攻击步兵军阵实际上就是在冲击整个防线阵地。

而诺里安人的圣银翼兵也同样搭建起了共鸣阵列,让自己这边所有的骑兵军阵都连为一体,到时候冲杀就相当于所有骑兵一同进行冲杀。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战斗,是双方超凡力量整体的硬碰硬战斗。

在圣银翼兵的冲锋号角吹响没过几分钟的时间,那无边无际的骑兵军阵群便和同样无边无际的步兵防御长矛阵碰撞在了一起。

这种场面才能够被叫做

真正的血肉磨盘,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战术技巧可言的硬实力的角逐。一个批次接着一个批次的圣银翼兵将对面秘血卫队所构筑的步兵军阵打开更大的缺口让自己身后冲锋的下一个批次的战友能够更加深入艾斯弗洛列人的军阵。

在此期间,有骑兵被长矛挑下战马或是直接被对穿,也有步兵被战马踩踏,成为一滩烂泥揉进了大地中。

而就在双方绞杀在一起,诺里安人每个部分开始进行自我结阵再冲锋的细微操作时,秘血卫队的骑兵冲杀了出来。

圣银翼兵对此也早有所戒备,在刚刚没有跟着一起冲锋上去的骑兵部队迅速和秘血卫队的这一只骑兵部队交战起来,双方正面对撞,就像之前莫顿堡攻防战中,艾莎和尤瑟尔等人控制的银甲骑士部队和诺里安人的银甲骑士部队对冲时一样,瞬间便是数百名双方的骑兵被弄成了烂泥。

后方的部队没有停止继续冲杀,现在就看谁先把对面的军阵给冲垮。

这一回合的交锋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双方打到了傍晚时分默契的结束了今天这突然爆发的大战,回到了各自的阵地中打扫战场。

因为一个新生深渊的出现,无论是艾斯弗洛列还是诺里安人自然表面上时不希望深渊继续扩张的,而这也就意味着晚上不能死太多的人,而且阵地上的尸体要及时清理,不然可能被就在不远处的深渊污染进而变成某种怪物。

事实上此刻在双方死者聚集的区域已经出现了一些由尸体所组成的扭曲怪物,双方此刻停战也有清理这些在后方冒出来的威胁的意思。

仅仅只是这几个小时的战斗,双方的人员伤亡就已经过万,甚至可能逼近十万这个数字。

考虑到双方今天几乎是全线爆发激烈的战斗,尤其是在圣银翼兵显现出来之前,艾斯弗洛列人对诺里安普通部队单方面的碾压,以及在他们出现后对散落在阵地上的艾斯弗洛列的作战部队的清理,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在双方各自点燃了加入了特殊炼金材料的蜡烛后,他们一边清理着各自阵地中的尸体和那些因为深渊影响而产生的怪物,一边规整着这一天混乱下来的部队。

零散的士兵需要找到各自原本属于的部队,然后安排食宿。各种琐碎的事情都需要进行。

艾斯弗洛列的军官参谋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对面的诺里安会派出他们的圣银翼兵,所以本来预期中最坏的结果也是在今晚就能打破诺里安人的防线,他们原本扎营的地方要往前再推几公里。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前期的战斗中,凡人部队被打得很零散,这需要耗费一些精力来解决。

诺里安人这边则要相对简单一些,他们这边幸存下来的凡人士兵全部被重新归入一个临时建立起来的编制中,负责辅助圣银翼兵接下来的战斗。

在晚上巡逻阵地并不是一件很好的差事,因为这意味着巡逻者可能随时会被敌人夜袭的渗透小队悄无声息地杀死或是因为对面干扰休息的炮击或是冷枪所丧命。

尤其是在夜间巡逻后,白天的精力就会大打折扣,如果对面在黎明与黑暗更替的时候发动进攻,这些夜间巡逻的士兵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上天了。

这并不是什么很离谱的事情,快速装填并进行火炮齐射对于超凡者来说,还算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

此时,在防线的一个交通道后方的一座小型瞭望哨中,两名艾斯弗洛列普通士兵正无所事事地聊着天,站岗的任务交给了凡人部队,秘血卫队需要为明天的战斗做好充足的准备。

“你说我们回去会不会被灭口啊?”

其中握着提灯的士兵向他旁边的战友说道。

“灭什么口,今天这么多人看到了,难道卡弗兰特的那些大人物们还能下令把这么多人全杀了?神在上,除非他们酗酒的时候讨论这件事。”

那名士兵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把自己的视线在前方的区域中。

“又不一定要杀人来灭口,罗德兰宫里的那些贵族大人们完全可以把我们一直留在这里大消耗战,直到我们阵亡或是彻底疯癫才放回去,这不就相当于变相灭口了吗?”

“拜托,我知道你在上公学的时候喜欢编一些大人物们的阴暗小故事,但是现在里面的受害者可是你跟我。”

被手持提灯的士兵这么一说,他旁边的战友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因为今天所见之景而被灭口了。

想一想,今天下午那些被称为秘血卫队的皇家军团和对面仿佛跨越世纪出现的骑兵进行着历史书中间部分的战斗,而且离谱的是他们的防御力强过蒸汽坦克的正面装甲,攻击力强过战列舰的舰炮。

现代武器似乎完全没有了它应该有的作用,那些穿越历史而来的骑兵各个都仿佛是一辆无坚不摧的重型蒸汽坦克一般。

这种原本应该出现在奇幻小说中的场景今天让他们看到了,除了被灭口以外,难道还有别的结局吗?

显然站岗的这两位并不清楚秘血卫队或者说罗德兰宫的那些人想要今天目睹了两国超凡力量硬碰硬的普通士兵完全记不住这件事有太多太多别的办法了,

根本用不到什么大规模物理清理的手段。

况且有灵魂之海的存在,这些普通士兵只需要让他们分散开来驻防某个节点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的记忆也就基本上能够被灵魂之海给同化了,估计到时候真的会以为今天下午的战斗是敌我双方的一次大型装甲会战。

这么一说的话,实际上拿着提灯的这位士兵想的还是大差不差的。

“你说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这名士兵指了指自己手中拿着的提灯。今天晚上吃完晚饭开始安排警戒任务的时候,他们的营长就亲自将这个东西交给了这个营里面所有需要守夜的队伍人员,说是一定要确保在值岗的时候这个灯里面的蜡烛不会熄灭,如果因为是突然毫无理由的熄灭,那么就第一时间拉响警报。

虽然夜间士兵们,就靠营长说的几句话,是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蜡烛熄灭了就拉响警报这件事他们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毕竟提灯有着明显的防风和固定能力,如果在这样的容器中,蜡烛熄灭了,那肯定就是所谓的毫无理由的熄灭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跟今天下午的那些。。。”

另外一名士兵还没有说完话,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手提灯中的蜡烛竟然真的开始有了被吹灭的迹象,在本应该不会有风进入的提灯装置中,那根蜡烛的火焰竟然在左右疯狂地摇晃着,就像是有人在使劲地吹风一般。

“这,这,这应该算是毫无理由的要熄灭了吧?拉响警报?”

刚刚话还没说完的那位突然感觉夜晚的冷风真是有些刺骨。

“。。。应该是要熄灭了才能拉响警报。”

手持提灯的那位士兵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该死的,真要熄灭了才拉警报,那可就晚了!神在上啊,你。。。”

又是还没等到这名士兵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手提灯中的火苗再次发生了变化,它真的熄灭了。

两个人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是眼前的这一幕,防风手提灯中的蜡烛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自己熄灭,这种事情太过不现实。

又或者是两个人都惊讶于那位乌鸦嘴的厉害,直到附近的哨站拉响了警报,那刺耳的声音才让着两个人回过神来。

“拉响警报!”

两人异口同声地朝对方说道,随后压制住心底地惶恐和一点尴尬的情绪,快速地将警报拉响,刺耳的声音随即产生。

这两个士兵在拉响警报后,迅速蹲下身,用简易的潜望镜看着周围。

然而,即便他们围绕着瞭望哨的工事一圈看过去,整个阵地上除了缺了大部分的光源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他们没有亲眼目睹今天下午,诺里安和艾斯弗洛列两个国家之间顶尖的超凡战力硬碰硬,可能也就没什么感觉。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在知道奇幻小说中的东西可能都是真实存在的以后,这两个士兵反而变得极度恐慌,传闻中那些隐秘与黑暗中的嗜血怪兽,出场的方式就是灯光熄灭。

两个士兵在用潜望镜观察了好一会儿四周后见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便收起了潜望镜,握紧自己手中唯一能给点安慰的步枪。

原本他们打算从瞭望哨相连的战壕离开,但是转念一想,目前这个交通战壕中可能就只有自己两个人,就这样跑出去明显是当了活靶子,于是便决定一直呆在这个瞭望哨工事中,等待自己人解决掉这个突发的状况。

然而很可惜的是,即便这两名士兵一直缩在工事中,且尽量保持自己的呼吸,不制造声音,但他们还是如同其余大大小小数十个瞭望哨中的士兵一样,在某一瞬间,整个身体突然各个地方都有黑色的树枝生长而出,随后这些士兵便因为大创口,失血过多,剧痛等因素,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仅仅就只是一个瞬间,就有数百人死亡。

指挥部原本以为这是诺里安人不讲道义,连自己的圣律都不遵守发起了无耻的深渊旁夜袭。

但是他们很快就得到了观察部队传回来的消息,对面诺里安人的阵地也出现了像他们这里的情况。

诺里安人同样派自己的凡人部队充当夜晚警戒的主力,也同样给这些巡逻的士兵分发了同种特制的提灯。

这是一种在面对深渊时比较常用的消耗品,特殊的深渊波动所造成的紊乱会导致提灯出现不稳定的情况,一旦熄灭那就表明某种深渊现象或是深渊怪物已经靠近你附近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了。

诺里安那边,和艾斯弗洛列这边的阵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了大量的提灯熄灭现象,在指挥部做出反应之前,一些靠前的凡人士兵便已经殒命。

这就是无常的命运,几分钟后双方的超凡部队便开始向这些黑暗无光的区域派遣各种小队,包括探查,攻击,防御,修补和清理等。

一组不同的小队为一个大队,数十个大队进入到了整条防线上所有的异常区域。

按理来说,一般在这个时候才诞生的新深渊,其扩散出来的影响最多也就是造成一些尸体堆积后形成某种怪物,疾病或是高浓度污染源。

这些对于双方组织的大队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物。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十几分钟后,无论诺里安还是艾斯弗洛列人派出的大队,要么了无音讯,仿佛在那些区域蒸发了一般。

要么就是逃回来几个疯子,已经完全无法进行交流,即便是让超凡部队的医疗人员上,也只能得到一个无法救治的结果。

这些人只剩下了本能的逃跑,而且身上还沾满了不明液体,这些液体看起来有一部分是人的。

双方的指挥部意识到自己轻视了导致异常现象出现的本源的危险程度,只是当他们开始准备严肃对待的时候,时间又显得有些晚了。

黑暗无光的区域在这一刻进一步地扩大,已经几乎蔓延了整个前沿阵地,甚至连一些指挥部的营房都失去了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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