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够诡异的。”
路易斯安娜联想到一个人的身体被规律地分成数个“商品”,然后再精美地包装起来运送到下一个缪德尔斯。
的确称得上是诡异。
“好了,从现在开始紧跟我,别迷路了。”
费迩莉德从收银台那里似乎拿到了一张商品清单。
“所以你知道安全使用这个缪德尔斯的办法?”
“当然。”
费迩莉德点点头,随后看着清单开始往店铺内部走去。
修丽雅跟在其身后,路易斯安娜犹豫了一下也走了上去。
三人在昏暗的店铺中走动。
哪怕是以使徒级别的洞察能力,路易斯安娜发现,自己也并没有能够看出周边的环境在前进的时候有什么变化。
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反馈着“这是那家你走进的店铺”如此的信息。
随着深入,店铺外界对于内部的影响变得微乎其微,走在其中就是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迷路了一样。
怪不得费迩莉德刚刚会说要跟进她,真实的时空和自己所感受的剥离感很容易让人失去继续行动的意志。
在这样的诡异中,三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路易斯安娜都快对此感到麻木的时候,她们才终于来到了一个像是库存仓库的门前。
费迩莉德再三确认了一下这个门的信息和她从收银台那里得到的清单上的信息。
“我们到地方了,各位做好准备。”
“做准备?做好什么准备。”
“抵御冲击,以及,额,抗衡一种恶心感?”
没等路易斯安娜问个明白,费迩莉德就一把打开了面前的那扇门。
瞬间,阵阵强烈的无形之风向着三人袭来,一时之间几个个被吹得东倒西歪的。
而与此同时,路易斯安娜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恶心感自心底而起。
那是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把她的肉切下来,然后喂给她一样。
整个过程似乎只持续了一秒,随后,三个人一同落到了一个小巷子中。
路易斯安娜不受控制地开始呕吐,她的声音混杂在蒸汽机的轰鸣声中显得不太起眼,于是也就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等到她第三次觉得缓过来被修丽雅扶起来时,那种莫名的恶心感才消减了下去。
“这是症状?”
“一种失控传送的后遗症,大概。”
“大概?”
路易斯安娜难得用一副即将让不雅词汇脱口而出的表情看着费迩莉德。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费迩莉德无奈地摊了摊手。
“。。。”
路易斯安娜沉默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藉。
在秘仪产生的焚烧将地面上的痕迹抹除以后,三个人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她们所在的位置
“这是,罗德兰宫的蒸汽供给站?”
路易斯安娜感觉到了这里的一丝熟悉。
“没错,就是你的罗德兰宫的蒸汽供给站。”
费迩莉德点点头,然后丝毫不顾及某人的感受,在一面看起来不像是门的铁结构墙上摸出了一个门把手然后打开了通往内部的入口。
“。。。你别告诉我,费迩莉德女士,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离罗德兰宫这么近的地方有我不知道的密道。”
“你放心,这些是你的缄默亲卫修的应急通道,只是很可惜你没能用上。”
费迩莉德领头,打着手电向着里面深入。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应急通道?”
“你不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是在白问吗?”
“。。。好吧的确。”
对话就此终结,三个人沉默地穿梭在这个生产蒸汽的工厂的内部。
供给站的面积大约相当于一个大型剧院的规模。
内部是因为逸散蒸汽而变得极度高温且潮湿,需要穿戴特种设备的作业区。
而外部就是各种管道和仪表堆积的检查站,配合着昏暗的灯光很容易让人迷路。
不过缄默亲卫修建的密道是特殊的独立通道,而且这种环境对于费迩莉德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危险,只需要持续维持一定的防御秘仪就行了。
所以她们十分安全地就通过蒸汽供给站的密道进入到了罗德兰宫里面。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费迩莉德开始全神贯注起来。
在通往宫殿内部的门之前不仅仅是让路易斯安娜和修丽雅换上她准备好的斗篷,还再三用一些血液作为媒介的秘仪在三人的身上进行布置。
此时的王宫虽然没有了往日来来回回走动的侍从和各种工作人员以及卫兵,但是警戒程度一点也不必那时候差。
无论是担心自己被某些忠诚派杀死的王国大臣还是死而复生的露西亚她自己都不可能像芙兰那样丝毫没有戒备。
费迩莉德带着路易斯安娜和修丽雅谨慎地在王宫中行走。
“所以你的仪式举办场所怎么去?还是说你自己可以远
程操控?”
在确认这间候客厅安全后,费迩莉德向路易斯安娜问道。
“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仪式操控秘仪的联系,估计是他们把下面整个空间给静止了。”
“也就是说现在实际上,你的造神仪式已经开始了?”
“嗯。”
路易斯安娜点了点头。
“难怪,我就说为什么诺里安王国没有继续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了。”
费迩莉德拿出了一个仪表盘看了看。
“如此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确保我们能够突破束缚你造神仪式的外层秘仪了。”
“你不怕惊动到那个露西亚和芙兰?”
“所以嘛,九死一生的任务,怎么,我们的路易斯安娜三世怕了?”
“倒也不是怕了,只是今天死在这儿和昨天死在王座上似乎有那么点差别。”
“有什么差别,死就是死,生就是生。”
费迩莉德把那个仪表盘收了起来。
“好了开始行动。”
锡人侍从将一杯温热的红茶摆在了温莎的桌子上,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品鉴那上等的卡特利亚红茶。
“怎么,你不是一直在想喝上卡特利亚红茶的吗?怎么现在摆在你面前你却不喝了呢?”
埃尔薇拉装作一副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温莎不喝茶的样子问道。
“您的姐妹此时估计已经魂归灵魂之海了,为什么您还能喝得下去?”
“你说我那妹妹?”
埃尔薇拉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我难道没告诉过你那是另一个我吗?”
“所以您的另一个我不幸死去以后,您还很高兴?”
“怎么,为什么不高兴?”
“。。。我现在想回去。”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温莎,孟德斯鸠把你叫过来无非就是想要让那群神教的人在他夺权的斗争中放弃自己支持的那一位。”
埃尔薇拉正要将温莎的那一杯茶端过来但是被后者阻止了。
“就因为我其实是那个可以使用唤神仪式的人?”
“差不多,孟德斯鸠可以一次为理由威胁那些老东西,以信仰不虔诚的理由。”
“但信仰虔诚和可以使用唤神仪式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那帮老东西作茧自缚了呗。既不想自己有所损耗,又想要将虔诚的信仰和自身的地位,与神明的疏远关联在一起,最后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埃尔薇拉将手中的空茶杯递给锡人侍从让对方重新接一杯。
“所以我现在就只能待在这里?那也不能去?”
“就看我们的孟德斯鸠公爵什么时候忍耐不住,或是那群老东西找到破局之法,不然的话你一旦离开我能够管控的范围,要么就是被人抓起来囚禁,要么就是被直接干掉。
你说呢?”
“。。。好吧。”
温莎一口将自己杯中的红茶喝完,看得埃尔薇拉有些心痛。那毕竟是统合国乃至于整个卡兰大陆最上等的卡特利亚红茶,她自己的储备可不多。
“行了行了,直到你担心莫莱德,可不还有那个小姑娘修丽雅和一个烛台骑士费迩莉德嘛。”
“可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心的家伙。”
“我可你不也是嘛。”
“。。。拜托,埃尔薇拉女士,我可是你的教女好不好?”
“那我应该更严厉一点才对。”
埃尔薇拉从锡人侍从手中接过了自己的杯子。
“好了,烦人的窃听总算是结束了。”
“。。。你也会被窃听?”
“在我自己的房间里自然没有,但是你这里就不一样了,我手底下总会有些被收买的人,这是不可避免的。”
“搞不懂,你手底下还有能被收买的人?不都是些闲散人员或是极度虔诚的神教信徒吗?”
“你对收买的定义和范围了解得还太少了,温莎,并非金钱,地位或是赐福能够引诱一个人。”
“所以我就这么干等那帮人做出动作?”
“你也可以自己去试试呗,反正我这儿还留着你的一具身体和部分灵魂源种。”
“。。。您这样说真的好吗?”
“那不好说。”
埃尔薇拉说完以后就不再言语,喝着红茶看自己手中的通俗小说。
“。。。”
温莎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一边看着窗外蒸汽都市亚伦德里克的景色,一边对自己的机械结构进行修理和改进。
自从自己进行了降神仪式以后,自己的身体除去头部以外,因为和灵魂极度的融合,所以也变得需要定期对不知道那里会损坏的部位进行修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比较平静的日常。
埃尔薇拉皱着眉头来到了门口。
这个房间外面是有她的锡人侍从在看守的,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是不可能有人能够在这个房间的门上这么敲的。
“什么事?
埃尔薇拉来到了房间外,看见了在两个锡人侍从中间的一位神色紧张的书记官。
“打扰您了,万分抱歉,埃尔薇拉枢机大主教。”
敲门的人有些惶恐地行了一礼。
“无妨,你来此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通知吗?”
“是的,埃尔薇拉枢机大主教,刚刚中庭大执行官宣布召开枢机会议。”
“好的,我马上就去,你先回去汇报吧。”
“万分感激您的谅解。”
书记官行了一礼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埃尔薇拉回到房间中,让跟在她身后的锡人侍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
“怎么回事?”
“是我们的中庭大执行官阁下突然召开了枢机会议”。
“怎么突然召开了枢机会议?难道跟艾斯弗洛列王国和诺里安王国发生的事情有关?”
“估计是有点关联,但是这大概只是此次枢机会议召开的原因之一。”
埃尔薇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温莎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别乱走动。”
“知道了,知道了,您快去吧。”
温莎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真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还把她当作是个少女一样地对待。
埃尔薇拉合上房门,在两面锡人侍从的簇拥下往神教总神庭的中庭走去。
等到她来到枢机会议大厅的时候,绝大部分的枢机主教以及中庭神职人员已经就位,甚至有一部分的神侍也坐在了中庭大执行官的身后。
“埃尔薇拉姐妹,快就座吧?”
一个穿着十分华贵的卡利兰斯特贵族服饰的人向埃尔薇拉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我真是很好奇,孟德斯鸠公爵阁下,为何就这么在意我这个小人物呢?”
埃尔薇拉坐在了孟德斯鸠公爵的旁边。
“这里比较偏僻,可配不上您的地位啊。”
“这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呢,大家都是机械临渊之神的信徒,没有什么地位的高低。”
“不愧是亚伦德里克公爵,颇有那位平等大公的风范。”
“哈哈哈,您谬赞了,埃尔薇拉姐妹。”
孟德斯鸠笑了笑,将自己有些歪斜的身姿调整了一下。
“这次枢机会议要谈论什么呢?艾斯弗洛列和诺里安?还是最近正在闹变革的南洛亚?”
埃尔薇拉问道。
“都有都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活圣人啊,要不是那位,想要将那些神侍从崇高之塔上请下来可不容易。”
孟德斯鸠喝了一口自己摆在旁边小桌上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