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四章 那些埋藏的过去的秘密

路易斯安娜三世在听完了温莎的发言后,沉默了许久。

“你说得没错,温莎小姐。”

路易斯安娜三世最终选择了开口说出那些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

反正这对于多放辣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我从小生活在米莉亚修道院,那是一个经济来源不多的半慈善机构。

我的母亲是谁自然不必多说,反正生下我之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我希望她不是因为违背了纪律而被人私自处刑了,或者是被什么人灭口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转过身来,不再去关注远处的硝烟。

“真的,我真的希望她是把我抛弃了,而不是被火烧给神明去赎罪。

哈,说得有点偏题了,请别在意。”

路易斯安娜三世笑了笑。

“米莉亚修道院的院长是个慈祥的老头,当然了也是个顽固的家伙。

你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乡下修道院想要拥有充足的液体煤和蒸汽的来源,那就必须干点肮脏的活计。

比如像开个贩卖欢愉的场所。

这是没办法的,传统的经济来源已经不再适应现在的时代,而且捐助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但是那院长可固执了,不去跟同行学习,还是老老实实地运行着修道院。

真的就凭米莉亚修道院的历史,贩卖所谓的救济圣名都可以获得一大笔资金,但是我们可爱的院长就是不那么做啊。”

路易斯安娜三世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我们的院长先生有守祝者的身份,且还是和源血教堂有点关系的人,说不定哪天某个帮派就直接打砸抢了这个修道院,顺便把我们这些修女都拿去卖了,呵呵。”

女王陛下卸了重负,如同一个向着他人倾诉的普通人一样,对自己说的事情伴随着感情,流露出真诚。

哈,是的真诚,多少年没再见到的宝贵之物。

也许就只有跟眼前这位机械临渊神教的使徒谈话才有这样的机会吧。

“我在那里生活了七八年,直到我父亲的侍从官,马迪乌斯找到我,才离开了米莉亚修道院。

当然了,那座修道院后来就被当地的教堂合并了,无论是院长还是修女都得到了更好的待遇。”

路易斯安娜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你父亲没灭口就算不错的了。”

温莎说道。

“哈,那也的确。

不过我觉得更像是在威胁我,让我成为一名真正的艾斯弗洛列,王国的继承者。

你要知道一个从小在修道院长大的小女孩儿要在一群如同老狼一般有着毒辣眼睛的大臣面前伪装成一个贵族女孩儿,一个生长在克里格伯爵家族的孩子有多难吗?

就像踩在那冬天冰冻的湖面上一样,温莎女士。”

“嗯,深有体会。”

温莎点点头。

在一帮斗了数十年政治的老机械面前装作一个“虔诚”的信徒以获得使徒的圣名也是挺难的。

许多的信徒虽然到了使徒的地步,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被总神庭承认冠以圣名。

路易斯安娜三世奇怪地看了温莎一眼,不明白对方深有体会什么,但也没多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了,就如温莎女士你在利隆德区域所见,艾斯弗洛列王国在与诺里安王国分裂的背后不仅仅是国际局势和艾斯弗洛列家族的野心还在意源血教堂本身的分裂。”

路易斯安娜三世掏出了一枚徽章。

那是一个眼球被一半的机械手臂一半的血肉手臂所捧起。

“那就是这个派系,名字被抹除掉但是已知它的残余就是秽血族和呆在艾斯弗洛列王国境内的源血教堂残余。”

“利隆德那巨坑之下,不仅仅只是什么源血教堂某个不可提及者的残留吧?

我想那些人可没有那能力去找到一具夭折天使的尸骸。”

“。。。好吧,的确如此,那个神秘的教会本身就是艾斯弗洛列家族扶持起来的。

当然说是扶持其实是我祖上自己给自己假赐福而已,事实上反而是对方支持了我们公国的独立。”

路易斯安娜三世自嘲地笑了笑。

“哪有世俗国家能够摆脱教会的?更别提,如果没有互相融合怎么可能会有平等的地位?”

“所以在利隆德区域修建实验基地的那个教会究竟是什么?”

温莎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女王没必要跟自己弯弯绕绕地解释。

假如对方真的知道这个神秘教会的根系。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温莎女士,我只知道这个教会有秽血族的人,有源血教堂不可提及者的残余。

但是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路易斯安娜三世摇了摇头。

“很抱歉,温莎女士我没办法告诉你当年在维克多郡的那个神秘组织究竟

是什么。

我翻遍了保卫局的档案和我父亲的各种笔录日记,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好吧,那法利勒大图书馆呢?你也许和费迩莉德讲了,但是现在我可不确定她还记不记得。”

温莎撇了一眼变成了个十五六岁少女的费迩莉德。

“。。。法利勒大图书馆实际上是个大型封存秘仪的载体,由机械类临渊神教和真知学派一同帮助王国建造起来的。

原本的图书馆内部结构已经完全被取缔,不然也没办法在经历过两个使徒级存在的搏斗后依然屹立而且开起来主结构没有任何的损伤。

至于封存的对象,也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深渊。

然而它并不是一个天然的深渊又或是某个古老深渊的触须。

它是由一场灾难性事件所产生的。”

“灾难性事件?是什么程度的灾难才能够凭空造出一个深渊?”

“达到那个级别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指了指天上。

“。。。所以怎么回事?”

温莎面无表情,因为她如果不这么做可能会情绪失控。

“神之眼,温莎女士,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真知学派所侍奉的真视之神的眼睛。

传说中,那位存在为了洞穿最初混沌的奥秘而将自己的一只眼睛挖出扔进了无限漩涡之中。”

“呵呵,神,神之眼?呵呵,难怪,难怪会产生深渊。”

温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温莎女士,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秽血族会叫做秽血族吧?”

“当然,”温莎点了点头,

“那是一群疯子,希望能够通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从噩梦中来诞下神之子。”

“呵呵,是啊,一群疯子,一群脑袋里被那些龌龊事情塞满的蠢货。”

路易斯安娜三世冷笑道。

“原本只是为了追寻所谓神明的奥秘,古老文明的骤然消失。结果最终变成了一群疯狂繁衍的丑陋之物。

呵呵,无论是不是人,无论性别,各种杂交配种,不堪入目。

甚至去找深渊怪物获取源血,真是有够变态的。”

路易斯安娜三世抬头,用紧闭的双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当然了,即便他们做到了这个地步,秽血族只是得到了一大堆或畸形或不畸形的天使,而且仅仅只是两翼,连丁点神性都没沾上。

后来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真视之神的眼睛,呵呵,也怪不容易的。

在那个神秘教会的帮助下,秽血族的人和不可提及者的残余竟然妄图让那颗眼珠子活过来。

或者说激活其中蕴含的神性然后转移到秽血族的源血之中,完成他们疯狂了将近数百年的梦想。

呵呵,结果可想而知,用至亲骨肉铸就的生命框架最终却唤来了那远在无望之墙彼端的死梦泰坦。

一时之间,源血深渊都受到了感应而有所震荡。

要知道,那可是源血深渊,那是整个卡兰大陆最为古老而可怕的深渊。

以神之眼为基础的演化而来的深渊要是真的喷发,那么今天的卡弗兰特可能就跟诺里安的圣堂之山一样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木质剑柄。

“公国的银甲秘卫一波接着一波地进入那深入地底的溶洞,源血教堂的神祝之银骑士团也一同奔赴那血肉磨盘。

那毕竟是需要被拦在无望之墙外的死梦泰坦,哪怕是太古神战之时,也是不容忽视的力量。

大量的银甲密卫和骑士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燃料去点燃洞穿沉沉死梦的利剑,那一天不可谓不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牺牲了大半的银甲秘卫,和数个被冠以圣者名号的神祝之银骑士团,才好不容易将那死梦泰坦抹除灵层次上的存在。

呵呵,然后该说到神之眼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深吸了一口气。

“那毕竟是真视之神的眼睛,源血教堂钻研知识和古代历史的圣诗班人员自然不想放过那个伟大者的眼瞳。

于是本该负责封存它的圣诗班人员反而偷偷地利用自己善后的职权屏退他人开始研究那个眼瞳。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人变成了疯狂的知识追寻者,等到源血教堂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不仅仅完成了对于神之眼的封存,甚至更进一步将其炼制成了一个神物。

但是人却是都已经被癫狂所操控,各个顶着个星辰塔钟楼的微缩模型,还自建立了一个真理密教。

后续就又是一些花费了极大的代价完成了封存,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封存不完善。

刚开始需要大量的守密人维持住大型繁杂且经过多次修补的系统秘仪。

后来艾斯弗洛列找了机械临渊神教和真知学派来帮忙。

至于不找源血

教堂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圣诗班的原因,艾斯弗洛列和诺里安之间的间隙自曾经王位争夺后扩展到了最大。

要知道,就因为源血教堂圣诗班一系的缘故,为了杀死那复生的,被无穷知识所混杂出本能的死梦巨人,艾斯弗洛列投入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宝贵力量。

由十三位被加以了圣名,且传承自艾斯弗洛列守护家族的深渊探路者们带着最为精锐的银甲骑士团前往那地底进行镇压。

最后十二位守护骑士圣者全部陨落在了那里。”

路易斯安娜三世叹了一口气。

“最后那一位之所以还生还是因为她是艾斯弗洛列家的妻子,那一代公爵的夫人。

呵呵,温莎女士,你想想,要是让机械临渊神教为了别人的错误而付出十二位神机执行官以及不计其数的骑士团和军队,你说机械临渊神教会如何对待这个所谓的别人?”

“。。。也许会,不死不休吧。”

温莎沉默了。

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大堆隐秘之事。

她所知的,也仅仅就是当时有个疑似天使级的深渊可能在卡弗兰特喷发,源血教堂和诺里安王国为了阻止这件事而损失惨重。

以至于其影响一直延续到了九国之战时期,甚至最后间接导致了曾经一度称霸卡兰大陆西边的诺里安联盟不得不再国际压力下,名义上解散。

当然,随着艾斯弗洛列王国的独立,事实上也开始解散了。

“就像你说的,温莎女士,不死不休,这就是为什么艾斯弗洛列王国一定要与诺里安对抗。不仅仅是因为一些淡忘历史者的野心,更多的还在于这一次血仇。

这是延续到血脉之中的仇恨。

当年九国之战的时候,诺里安和源血教堂可是把艾斯弗洛列当做阻挡奥古都斯黑羽翼骑之铁蹄的拒马栏,让他们能够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你能够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艾斯弗洛列家族如此凋敝了吧,温莎女士?”

“。。。他们都死在了和帝国血战的沙场上?”

“是的,公爵亲率一线。

公爵死了,他的儿子顶上。

儿子死得只剩下一个了,让女儿上。

呵呵,打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儿子了,才好不容易维持住首都防线。”

路易斯安娜三世突然握紧了拳头。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那些因为军功而上来的新贵族能够如此强势。

但是这帮人竟然觉得这都是他们现在这一代忘本之人该有的。

呵呵,该死的一群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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