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一笔,写前世
一划,写今生
又一笔,写轮回
又一划,写相守
一笔一划
你写,我写
写我,写你
当我们,写满十二划
便是,我们的圆满
下线的文莱,脑海里都是衣霏的面庞:她到底怎么想的呢?会不会从此就不再理我,不再上线了呢?刚才她亲口说也喜欢我的,是亲口说的,对确定,我没有看错。她应该不至于从此消失吧?再也不来这里了,我们的字母还没有聊满呢,刚刚聊到第六个字母,听说八个字母全部聊满还可以建立一个共同的小家,目标还没有实现呢。应该不会的,每次我找她聊天她都是秒回的,能感觉到她不是讨厌我啊。胡思乱想着,文莱写下了这首诗歌《等》。
文莱点开s,依然没有衣霏的消息,此时已经是上午十时,从早上六点起床,直至现在,衣霏始终没有上线,文莱的诗歌,衣霏也没有点赞或者评论。群里也没有早安问候,群员们也都在问群主的消息,文莱也答不上来。
文莱把工作交代给了副手,自己躲在休息室里,此时已经无心工作。分析起了衣霏的心思:她到底怎么想的呢?每天晨起的问候,以及每天下班路上的语音通话,都是风雨无阻的。两个人本就观念相合,志趣相投。聊天从来没有过冷场和尴尬的时候,每次文莱抛出的梗衣霏都接得住,有时候文莱想一句话或者一个词,正在编辑时,衣霏那边以同样的意思或者原封不动的原句发了出来,两个人当时都很诧异,然后相视一笑,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文莱的诗衣霏也都读得懂,不用去解释。文莱的幽默涉及的领域也广,而衣霏的文学功底也强,从不会接不住对不上,让两个人的聊天相互吸引、孜孜不倦。
文莱的思绪被开门声打断了,张彬告诉文莱,有一起客诉,是一位阿姨,大概七十多岁,因为公司的一位秩序员没有及时给她开门,而生气投诉这个秩序员,班长和助理去劝说都不管用,非要当即开除当事秩序员,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非要见经理,文莱只得和张彬去见这位阿姨。文莱:“阿姨您好,首先我替我们的秩序员的服务不够细致向您道歉,是他在门口登记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阿姨您提着东西进来,没有及时给您提供细致周到服务,是我们工作的疏忽,如果我们每一个门口多配备一个秩序员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但是阿姨这样的话就增加了成本,那么这个成本增加物业公司不能赔钱啊,您说是吧,阿姨?”阿姨点点头,说“当然。”“阿姨,这样一来业主们物业费就要相应增加了,那么您看这么大的问题,是不是我们需要向公司领导提交申请,得走流程,这个还要看其他业主的意见,如果大部分业主同意,那我们才可以向上申请,是吧阿姨。而您提出的开除小李,但是小李一个人也做不了两个人的事啊,当然不是说小李不必承担责任,回头我一定在会议上严重批评小李,要首先尊老爱幼,其次才考虑解决园区生人进入的安全问题。”听了文莱有理有据的话,阿姨一听要增加人手增加物业费,想想那还是算了吧,“文经理,还是你会说话,会处理问题,那这件事阿姨就先不再投诉开除小李,你回去私下批评批评他得了,也别大会批评了,他也不是有意犯错的。”阿姨和文莱握握手,满意的回去了。
“还是文经理有办法,”张彬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去告诉小李一声,省得他还在那郁闷呢。”“对于这种业主,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不然她还真的就得理不饶人,”文莱无奈的说,“只有让她出钱出血,还有让她和其他业主站到对立的面,她才会有所顾虑,这样她才会善罢甘休。”
处理完客诉,文莱再次上s,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头像在闪烁:“在吗?”
文莱看看时间,是十分钟前的消息,那个时候自己正在处理客诉问题。
“在,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文莱欣喜的手有些颤抖,“你没有上线,我有些担心。”
“我,早上有点事,孩子昨晚发烧些不舒服,”衣霏有些疲倦地说,“不过,现在好多了,睡下了。”
文莱听了衣霏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昨晚你也没睡好吧,那你,好好陪孩子吧。”
衣霏“嗯”了一声,其实衣霏本来是想上来拒绝文莱的,不过,看到他这么紧张忐忑的等着自己的回复,衣霏心头一紧觉得有些不忍,主要是一想到不能再有文莱的陪伴,心里真的很难过,自从文莱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就仿佛走进了一个充满阳光的世界,不再只有痛苦和晦暗,终于可以每天沐浴在阳光下,对工作对生活都觉得更加充满激情,是文莱让自己那犹如一潭死水般的心海,再次泛起涟漪。也是文莱让自己对现代诗歌充满兴趣,并和一群志同道合的群友共同学习,每天充实而快乐。衣霏想到这里,“我愿意,”打出这几个字,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婚姻,虽然没有快乐,也没有温情,更没有沟通,但是毕竟是一个完整的家,不行,不可以这样放纵自己,宁可自己委屈着无望的过完后半生,就这样吧,也挺好的。衣霏这样想着,立马又把刚刚打的字删除了,随即改成“我做不到,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正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文莱的头像又成了灰色的,他下线了。
《清欢》
剪一个大红的喜字,贴在心上
点燃一挂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鞭炮
红烛流下幸福的泪
那喜悦,只有我能看得见
衣霏放下手机,用额头轻轻贴贴孩子的额头,不明的液体低落在小钰的脸颊,衣霏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已分辨不出是甜的还是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