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密隐私1

第十九章 绝密隐私1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知不觉,离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过去了四十多天。

疑案迟迟没有查出个结果,柯小南心急火燎,一脸愁云,很不爽!

经常听老刑警们说,破案,破案,可案犯狡猾至极,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唯一能确定的,也就有几个嫌疑人。

眼下,即使举起利斧急欲力“破”,可这“案”究竟该从哪儿“破”,也还是望“案”兴叹,无从下手。

柯小南的苦恼溢于言表,经常深思难眠。

看柯小南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郑少华除了心疼,也是跟着心急。但他自知没有小南那么高深的推理能力,所以也就希望自己尽量早发现个有价值的线索。案子破了,小南也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压力对两个人蛮大的!

柯小南的脸本来就显得消瘦,加上这巨大的压力,此刻显得更消瘦了。看来侦探这活也确实不是好干的,别看福尔摩斯总是那么洒脱自如,可人家为推理疑案掉了多少根头发就没人记得清了。

突然,柯小南一拍窗台,露出一股不服输的韧尽。

“我就不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不会生孩子的男人,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郑少华表示同意。为了缓和下小南的压力,他还顺便打趣,要是再找不到线索,我们都要神经了。柯小南被逗得一乐,要神经也是你先神经,我坚信我的意志力还是蛮强的。郑少华哈哈大笑,要是我神经了,我就针对你做点犯法的事,那样你就可以抓我了。不过,根据法律规定,精神病患者不负任何法律责任。柯小南给他一拳,可你是轻微的,我照样追究你的责任。

闹了一阵,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郑少华记起了什么,说:“你不是一直告诫我,破案勿急勿躁,要时刻有包青天的头脑,狄仁杰的智慧。”

柯小南点点头:“是啊,是需要冷静,沉稳。你倒记得清楚,就像个电脑。”

“你的话都是金玉良言,我哪敢忘呀!”郑少华笑着,调剂着彼此的思绪,也许这种轻松中能触发某个灵感,发现一个重大线索。

“哈,怎么这么乖啊,是不是要有求于我呀。”柯小南的心头充盈着一丝喜悦,“说吧,究竟看上我们局的哪个女孩了,我拉下这张老脸,去给你说媒去。”

“去,我才不让你说呢。”郑少华注视着小南,“我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怎么,某位美女没有感觉吗?”

“呵,花言巧语还真不少。”

柯小南举起拳头,在少华的眼前晃了晃。虽然是说闹,但彼此的那种感情已表露无遗。柯小南向来是个理智的女人,对眼前的这份情感,既奢望、珍惜,又胆怯、忧虑,因为很多因素不是她能左右的,不能跟着感觉走,也不能迎合着接受。

笑语中,两个人的眼神不经意间对视在一起,那份热烈,一如这天气。还是柯小南最先打破僵局,她说了句,这鬼天气太热了,我去洗洗。然后快速走出房间。

趁大家都去了竹林,柯小南来到林雅容的浴室,冲起了冷水澡。一阵凉意掠过全身,她顿觉堆积多日的压力阴霾,卸去了不少。

既然如此畅快,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浴缸放满水,将整个身子泡了进去。随着水雾的弥漫,她闭上眼,任飞舞的思绪四处飘荡。

可就在这时,不知是谁这么不识趣,居然叩门,问有人吗?

本来柯小南是要烦的,但听出是林雅容的声音,就从浴缸里撑起半个**的身躯,冲门口说:“是我,柯小南,进来吧。”

门轻轻一推,林雅容走了进来,看她表情极度忧郁,似有许多心事要说。她看了一眼泡在浴缸里的柯小南,“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儿。”说着,她就近坐在了柳叶飞酒醉后经常用来歇息的简易小床上。

柯小南赤裸地躺在浴缸里,脸仰在浴缸的边沿上。湿漉漉的黑发像凌乱的海藻。她打破尴尬,笑道:“不愧是诗人,思想就是深厚,比我们侦探还侦探,一猜就找到了。”

气氛需要活跃,要不都蛮累的。

有时候,柯小南都笑自己忙得根本不像个女人。

仔细剖析,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激烈竞争的社会里,任何人都会感到工作的压力、生活的压力。不过,正确地说,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当然,压力也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是动力的基础与前提,也是极容易让人改变本性甚会成为“过劳死”的杀手。

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呼吁,让女人轻装上阵。

柯小南洗着澡,越发有这种渴望轻装上阵的感觉,可案子是不容她轻装上阵的。她很累,也很疲惫。

“你说笑了。”林雅容勉强一笑,有些着急,“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吧。”柯小南洒脱地弹了个水泡,丝毫没有注意林雅容沉重的表情背后可能隐藏着重大的案件线索。

林雅容看小南泡得正惬意,就欲言又止:“还是等你洗完吧,待会再说。”

柯小南在水里泡着确实很舒服,她掬一捧水从头淋下,一双成熟的眸子闪着睿智。

一旁,林雅容显得局促不安,像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急着和小南商量,可小南由于多日来的破案压力,正通过泡澡减压,将心比心,各自都能理解对方所承受的压力,她的压力又何尝小呢?

透过清凉凉的雾气,柯小南忽然注意到,林雅容的眼神里有一种不同以往的忧虑,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她并没有急于问,而是边起身边轻松地说:“我现在的感觉是,有些事,越急越糊涂,还不如先搁一搁,等冷静下来,再判断,思索。”她示意雅容递她浴巾。

“是的,有时候是这样。”林雅容递给柯小南浴巾,“你是侦探,更需要冷静。”

柯小南甩了甩湿发,颇有感触,意味深长地说:“的确如此。”她裹着浴巾对着镜子照了照,转身要问林雅容出了什么事。

林雅容刚要开口,忽然发现浴缸里飘着一团血红,她有些吃惊,急忙指给小南:“这……”

柯小南也吃了一惊,这真是奇怪!难道大白天闹鬼了?难道这幽林别墅真有那么恐怖?但当她仔细看过,脸颊禁不住红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大姨妈来了。”

原来是柯小南来了月经。

虚惊一场!

林雅容脸上挂着浓郁的担忧:“我也正好要跟你说这事。不知为什么,我的例假向来是风雨无阻,可这次,超了,现在还没动静。”

“也许是例外,或者是记错了。”柯小南没有多想,只当是女人与女人的谈话。

“没有!”林雅容的脸上已闪现出惊恐。

“那是怀孕了。”柯小南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了。”林雅容皱着眉,“可我和叶飞一直都没怀上,而且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叶飞根本就没再碰我。”一种巨大的恐惧包围了林雅容,她感觉呼吸也急促了,仿佛要窒息。

同样,柯小南也预感到不妙,一个她不愿去想但又非去想不可的问题在脑海里闪烁不停。她暗暗为林雅容叫苦,如果属实,这太残酷了!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一件奇特而又心痛的案子。

柯小南迅速穿好衣服,扶着已虚汗淋漓的林雅容来到客厅。她安慰说:“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雅容摇着头,痛苦不堪,泪水里充满迷茫。

出现这样的意外,是柯小南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她既震惊又难过,没想到案子还没破,受害人却怀上了凶手的孽种。她想了想,在脑海里有了一个计划。

“这样吧,你先忍耐几天,等案子一有了结果,我立刻陪你去打掉。”

林雅容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出了这事,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一刻,所有能劝慰人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林雅容的痛苦,伤心欲绝,柯小南能体会。

还有一个很要命的问题是,此事一旦让叶飞知道,那整幢幽林别墅可能会顷刻间化为废墟,这对于把尊严看得高于生命的男人来说,同样是奇耻大辱!

新添上这样的打击,林雅容本已脆弱的身心已无力承受,她感觉周身开始寒冷,颤抖。她起身跑进卧室,放声大哭!

同为女人,柯小南的心情也是异常沉重!

晚上,柯小南把此事详细告诉了郑少华。

郑少华听后气得直跺脚,大骂这个奸凶是个十恶不赦应该立即处死的畜牲,等哪天被他抓到了,一定要他好看!

柯小南说:“不用急,狡猾的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

望着窗外幽深的竹林,柯小南感慨一声,深邃地说:“天意弄人啊,没想到困扰了我们这么多天的疑案,竟然是以林雅容的巨大痛苦做代价,才解开。太残酷了!”

柯小南深深同情林雅容的不幸。

转身,柯小南安排郑少华,要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不惊动嫌疑人的情况下,提取他们的毛发。

决战就要打响,郑少华向柯小南保证,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圆满完成任务。

最后的真凶究竟是谁,将很快有个答案。

笼罩幽林别墅多日的疑云,也将散去。

林雅容开始水米不进,神智也有些恍惚。

柳叶飞一次次追问,怎么了,她都摇头。最后,被柳叶飞问烦了,她就发火说:“我怎么知道!”

柳叶飞安抚她:“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是关心你。”他不再去惹雅容,一脸无奈地去了前面的竹林。不多时,周雪芳也跟了去,二人对视无语。

林雅容的痛,柯小南虽然知道,但却不能告诉柳叶飞。

对于林雅容的突然异常情况,众人除了深感迷惑,各自当起了诸葛亮,一阵瞎猜乱疑,谁也没理出个头绪。

说话间,郑少华约江川到楼下谈话,说是与案情有关。

江川早习惯了接受“审讯”,很痛快地随郑少华来到别墅外面。令他多少有些没想到的是,郑少华并没有急着说案子,而是出人意料地说江川年纪轻轻就已有了白发。江川气得头都大了,这不拿我大作家打哈哈吗,你破不了案,也不能拿我取笑减压啊。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有白发,伸过脑袋去让郑少华找,找不到再跟你算帐!

郑少华为了证明所言不虚,就在江川的后脑勺拔了几根。

江川望着自己黑黑的毛发,直骂郑少华学问不高,却极度近视。他真想踹郑少华一脚,但考虑到自己还是个疑犯,就忍下了。

郑少华一再说抱歉,解释,这可能是因为阳光照射的原因。为了避免江川过多纠缠,卖弄学问,他推说尿急,迅速跑开。

就这样,略使小计,郑少华便提取了江川的毛发。

复命后,柯小南直夸郑少华是个演戏的料,还笑着说,日后她若有机会写个电视剧,一定让他演男一号。郑少华乐呵呵,一竖大拇指,牛姐!

下一个目标,郑少华锁定方雨轩。

看方雨轩匆匆下楼,郑少华故意追上去将其撞倒,趁拉方雨轩起来之际,一面说不好意思,一面飞快地拔了方雨轩几根头发。

任务进展顺利,郑少华乘胜追击,把下一个目标定为画家唐国秀。

近几天,唐国秀一直少言寡语,似被许多心事困扰。

一连几日,他都把自己关在客房专心作画。若没人来喊他,他一般不出去。此刻,房门紧闭,想必,又是在专心作画。

郑少华站在门外,先故意冲里面咳嗽一声,然后轻轻叩门:“可以进来吗?”

“请进。”传出唐国秀阴郁的声音。

郑少华推门进来,唐国秀正双膝跪地,彩笔挥舞。

郑少华装作不甚其懂,随意问:“画什么这么卖力。”

唐国秀未语,只顾用画笔点着画板。郑少华凝眸看去,原来画的是一幅半裸的林雅容。

画上,林雅容站在山涧的水草中,溪水漫过膝盖,一袭漂亮的衣裙,不知被什么划得一个洞连一个洞,一头长发,凌乱地飘散着,白皙的大腿,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魅力……总之,看上去别有一番野美人的独特风韵。

郑少华灵感一闪,快速记起了林雅容跌落悬崖的那幕情景。

“你画的是林雅容在山涧?”

“是的。”唐国秀没有回避,语气依旧那么傲慢。

“干吗非要画这些。”郑少华不解。

“你不懂,只管看就行了。”唐国秀冷冷地。

郑少华很不悦,但考虑到自己的使命,还是不惹他了。

唐国秀指着画,不无得意地对郑少华说:“你看,线条多粗犷,透着一种野性的美!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就是要把雅容的这个不幸的瞬间,用笔画下来,成为永恒!”

“我认为还是画些温馨的好。”郑少华表达着不同见解,“一幅温馨的画,让人赏心悦目,一幅冷色调的画,让人忧伤。”

唐国秀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反驳说:“万里长城算是你说的冷色调,可它给人以力量!群美迎春算是你说的温馨,可它给人以污秽!”唐国秀言犹未尽,“当然了,本人也画一些温馨的美女,但却从未给人以污秽!”

嘿嘿,反正唐国秀都有理!

郑少华此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取毛发,所以他无心与唐国秀在艺术上发生什么辩论大战。瞅个空隙,趁唐国秀专心作画,他突然夺过唐国秀手中的笔,嚷道:“来来来,让我也画几笔,过过当画家的瘾。”

唐国秀恼怒了,急忙去夺郑少华手中的笔,可郑少华拿着笔在唐国秀的头部来回晃动,看火候一到,他故意把笔涂在了唐国秀的后脑勺。

唐国秀平时很注意自己的发型,这下,他可真火了,冲少华吼道:“你想干什么!”

郑少华连声说抱歉,准备去端一盆水,唐国秀气愤道,不用!郑少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赶快拿起一团纸为唐国秀擦头上的画笔颜料,这一擦,他也就顺利提取了唐国秀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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