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战在一旁,看似用话语安抚张超,实则还是顺着王严的话继续引导:“兄弟,王严这小子虽然说话直接了些,但他这番话其实也是事实。监狱里确实很残酷,你如果没有个依靠,确实很难生存下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张超的内心陷入了极度混乱和挣扎,他一方面对王严的提议感到无比的厌恶和愤怒,另一方面又对监狱生活充满了不可控的恐惧。
张超的心理防线正一点点被瓦解,可还是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倔强,没有完全崩溃。
同时,张超心里很疑惑,这两个人咋好像来看守所找小老弟的呢?这两人为啥会盯上自己?
在监控室内,刘俊义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他不停地在监控屏幕前踱步,时不时还会搓搓手,神情有点焦急,自言自语道:“这样会不会太踩线了?张超会不会因此彻底疯狂?”
刘俊义的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能够尽快突破张超的心理防线,让对方交代犯罪事实;另一方面又担心过度的刺激会让张超彻底疯狂,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霍震南同样皱着眉头,眼睛紧盯屏幕附和道:“看起来张超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可还没有到完全崩溃的地步。”
魏晨光则双手抱臂,眼神专注看着屏幕,冷静展开分析道:“如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目前种种情况符合我们预期的心理应激过程,张超的心理防御机制正遭受强烈冲击,这是由于外部刺激源,也就是王严和马国战的言行,与他自身内在的恐惧、抗拒心理以及对自身处境的认知产生了严重冲突。这种冲突导致他的心理处于一种不稳定的平衡状态,他的心理防线正逐渐瓦解,但还没有完全崩溃。这类似于心理学中的‘认知失调理论’所描述的现象,当个体面临两种相互矛盾的认知或行为状态时,会不受控产生不适感,进而促使其调整自身的认知或行为以减少这种不适。”
刘俊义停下踱步,看向魏晨光问道:“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让王严和马国战施压吗?”
魏晨光思考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我们可以让他们先稍微缓和一下,给张超一些时间去消化目前所受到的冲击。然后,我们持续观察张超的反应,如果他表现出了动摇,我们可以让马国战以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继续引导他思考坦白的利弊,同时让王严在旁适时施加一些压力,可一定要注意把握好度,避免过度刺激。”
霍震南听罢,点点头道:“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不过我们同样要考虑到张超可能会出现别的反应,比如他会不会假装妥协,然后又反悔呢?”
魏晨光神情凝重,给出答复道:“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让人考虑的问题,我们可以从他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中寻找线索,如果他出现假装妥协的情况,他的眼神可能会闪烁不定,肢体动作同样会显得不自然。”
刘俊义听了魏晨光的分析,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眼神依然透露出担忧道:“希望这次能够成功突破张超的心理防线,让他尽快交代犯罪事实,相关案件已经拖太久了,我们要尽快解决,局长那边我也好交代。”
霍震南拍了拍刘俊义的肩膀,主动打气道:“刘队,我们一定会成功,晨光的专业指导,加上我们密切配合,一定能让张超开口。”
魏晨光轻笑一声:“你俩放心吧。”
在看守室内,马国战和王严已经暂时停止了对张超的逼迫,重新开始闲聊起来。
马国战看似随意坐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故作轻松的神情,他缓缓开口发问道:“王严,你还记得咱在监狱里那个虐猫的家伙不?”
王严原本站在房间的一角,听到马国战的话,他踱步到房间中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笑意,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光芒道:“那小子,我对他印象深,他一开始就是因为虐猫被人举报,不知悔改竟然虐人,这下子好了,他原以为在号子里能找到新乐趣,结果完全相反。”
王严就是因虐待进了监狱里,对于这一类犯人的心理状态,他自然最为了解了。
马国战又不动声色,接着补充道:“对,他在监狱里可没少受欺负,那些人可不会放过他这种变态,他刚进去的时候,就被一群犯人盯上了,他们先是把他孤立起来,不让任何人跟他说话,让他从精神上饱受折磨。然后每天都会找各种理由打他,有时候用拳脚,有时候用一些自制的工具,就像他虐猫时用的那些残忍手段,一点点去折磨他的身体。”
王严边听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笑着补充道:“他被折磨到不成人形,后来有一个更变态的家伙出现了,那家伙在监狱里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虐猫的人,觉得他很合自己的口味,于是就把他变成了自己的男宠。”
马国战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情节也有些不忍,可还是继续道:“那虐猫的人以为自己脱离苦海了,毕竟有了一个所谓的‘靠山’。可是他没想到,这个靠山比之前的折磨更可怕。他每天都要听从那个变态的命令,做各种屈辱的事情。如果不听话,就会被打得更惨。最后,他还是被虐待死了,真是可怜又可笑。”
“嗯,不过这种混蛋也算罪有应得了,我听说他怎么虐待猫,那个变态就怎么虐待他,狱警发现后整整一周都没胃口吃饭。”王严高度总结道。
二人都对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张超听到,这些话已经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
张超坐在床边,身体越发僵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恐怖画面,仿佛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张超呼吸变得急促不少,双手不自觉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此时注意力全都被马国战和王严的对话所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