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走后,霍震南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他坐在办公桌前,脑海中不断回旋着林宇所提供的那些关于暗网的惊人信息,越想越觉得事情远非表面那般简单,于是他迅速拨打了魏晨光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霍震南便迫不及待地将林宇报案时的所有细节一股脑地倾诉而出,从林宇如何在暗网偶然发现自己被悬赏,那悬赏信息的详尽程度令人不寒而栗,到暗网组织近期在网络世界里如幽灵般疯狂扩张的种种迹象。
像“城市清道夫”这类邪恶组织的悄然兴起以及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还有暗网背后似乎有着深不可测的境外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以及那些隐藏在暗网深处、以直播扭曲人性实验为诱饵吸引无数人陷入黑暗深渊的直播间的存在,每一个环节都描述得细致入微。
魏晨光静静地听完,只是简短而沉稳地回应道:“你先召集刘俊义等人,我马上就到。”
霍震南放下电话,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正站在风暴的中心,却还看不清方向。
没过多久,刘俊义、孙志伟等人陆续来到了霍震南的办公室。
刘俊义一进门便满脸笑容地调侃道:“震南,这大中午就把我们叫来,是不是有啥好事要分享啊?我这正打算去接我家那小神兽放学呢,你这一个电话,我都能想象到小家伙在学校门口眼巴巴等着我,结果扑空的小可怜样儿了。”
孙志伟也跟着打趣:“就是,我刚还想着忙完这阵儿,去医院看看我老爹,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这当儿子的心里一直惦记着。”
霍震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等会儿魏晨光来了,你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这可不是小事。”
众人围坐在一起,话题自然而然地从工作转到了生活。
刘俊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他家中的趣事:“你们不知道,我家那小子最近迷上了画画,画得那叫一个抽象,昨天拿给我看他画的全家福,我愣是看了半天没认出哪个是我,结果他还振振有词地给我解释,说那团五颜六色的就是我,说我在他心里就是像彩虹一样多彩的爸爸,你们说这孩子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孙志伟则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家就没这么轻松了,我老爹这身体啊,总是出毛病。上次住院,我在医院陪床,那滋味可不好受。不过老爷子还算坚强,总是安慰我说他没事,还让我别耽误了工作,可我这心里哪能放得下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仿佛在这短暂的片刻里,想要忘却那无尽的工作压力和黑暗的案件阴霾。
然而,话题终究还是绕回到了暗网上。
霍震南讲述完之前林宇的报案后,刘俊义皱着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暗网就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咱们费了这么大劲儿,还是没能把它彻底铲除。最近听说他们又在搞一些新花样,这‘城市清道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志伟也一脸忧虑地附和道:“是啊,感觉他们越来越嚣张了,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正说着,魏晨光匆匆赶到了办公室。
他的脸色略显疲惫,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显然是一路赶来,心急如焚。
一进门,他便径直走到霍震南的办公桌前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努力缓解内心的疲惫与压力。
霍震南忙问道:“晨光,到底怎么了?你这表情可不像有好事。”
魏晨光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霍震南,语气沉重地说道:“震南,我觉得你可能被骗了。这个林宇,极有可能是暗网组织的人。他来报案,并非真心实意地提供线索,而是一种宣战,是对我们警方的公然挑衅。”
霍震南一下子懵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他看起来那么单纯无辜,而且他所说的那些信息都很详细啊,怎么可能是暗网的人?”
魏晨光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运用他那专业的心理学知识深入分析道:“你看,他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在我们正全力追查暗网组织,却又陷入僵局,苦苦寻觅新线索的时候,他就像一颗突然冒出来的棋子,带着看似海量且关键的线索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就像是有人精心布局,故意安排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样。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虽然表面上显得紧张害怕,但他的眼神和一些细微的动作却透露出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他在讲述的时候,过于流畅,就像是在背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这在心理学上是一种典型的伪装表现,他试图通过这种看似真实的表演来让我们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说着,魏晨光走到电脑前,熟练地调出了林宇在警局的监控录像。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魏晨光指着屏幕,逐帧分析道:“你们看,他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向左上方瞟,这在心理学上是一种典型的编造谎言时的表现。因为人的大脑在编造信息时,会不自觉地通过视觉来辅助构建虚构的场景,而向左上方看往往是这种心理活动的外在体现。”
“还有他的手部动作,在描述一些关键情节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这是内心紧张和不安的表现,但这种紧张又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他试图通过这种看似自然的紧张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霍震南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