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和吴丽娜通电话时，那个男人还说那个项目只是开头，只要她办的好，以后还有更好更大的项目给她！”
听到黄振说这话，沈江沅打字的动作倏地一顿。
随后，她又抬眼问：“更大的项目？然后呢？”
“然后？”
黄振回忆了下后又说：“然后吴丽娜似乎并不是很开心，哦，对，她之后又威胁对方必须要更改比例什么的，不然就后果自负。”
听到这，王朝阳和沈江沅瞬间明白了过来。
应该是吴丽娜和对方起初只是合作关系，但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她逐渐不满意对方给分成，想要拿大头，而恰巧她又有对方的把柄，所以……
所以，吴丽娜极有可能是被对方恼羞成怒杀死！
只是，杀死的方式却那么诡异。
好像也不太对。
而且这些全部都是从黄振嘴里说出来，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说的就是真的。
所以，他们不能只听信黄振的片面之词。
想到这，沈江沅又不动声色地和王朝阳互视了一眼。
在得到王朝阳的眼神示意后，她又继续追问：“既然你说她是威胁对方，那就是属于违法行为，
应该私下进行才对，又怎么可能公然当着你的面来操作？”
“没错，威胁人的事情，怎么可能摆在明面上来？我看就是你为了脱罪，故意撒的谎！”
“不是不是，我真的没有撒谎！”
黄振见他们不信自己，急的额头直冒汗。
“她没有大声说，是很小声的说的，而且她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她认出了我后，就不继续讲了，
不仅如此，她当时还把我痛骂了一顿，还要投诉我！警官，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去我们公司问一下，
我有被投诉的工单的，到现在还没撤诉！”
说完，黄振像是回忆起当时发生的场景，还气的咬牙切齿。
“所以，你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气她侮辱你，还投诉你，所以你一气之下杀了她泄愤？”
王朝阳故意下套刺激他，黄振听完再次狠狠的摇头。
“不是不是，警官，我没有！”
黄振说着，还竖起三指做发誓状，“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杀她，如果是我杀的她，我不得好死！”
“如果发誓有用的话，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坏人，还逍遥法外了。”
“我真的没有杀她！”
黄振都要崩溃了，激动的双拳紧握，狠狠地砸着面前的桌子。
沈江沅见状，立马出声安抚：“黄振，别激动，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杀她，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换句话说，案发时间，你在干什么？有人可以给你证明吗？”
闻言，黄振顿时脸色变得苍白。
“我……”
“你什么？怎么不说话了？是没人证，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撒谎？”
“不是不是！”
黄振连连摆手，“警官，我真的发誓我没有杀人，案发时间，我，我去找……，呃，不是嫖娼，不是嫖娼！
我只是让她给我按摩，我没有碰她，没有做别的项目！”
王朝阳挑眉，很显然，不相信他的借口。
“真的，不信你们去查，叫红浪漫，五街巷子里新开的。”
黄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他也有点心虚，那个按摩店是新开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安装监控。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虽然最后忍住了，但刚开始也有点蠢蠢欲动，到时候被监控拍下来，简直要社死了！
想到这，黄振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从刚刚开始，沈江沅就一直在暗中观察黄振说话的微表情。
这次虽然还是露出心虚的表情，但是却并不是撒谎。
“黄振，你刚才说的，我们会去核实，但同时，如果你想跟快些排除嫌疑，我希望你把你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听见沈江沅这么说，黄振愣了下，随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徐徐开口：“警官，我知道，
我刚刚把我所知道的都说了，除了还有一个没说，就是，我还知道杀她的人是谁！”
“什么？你知道是谁杀了她？”
王朝阳对于他突然转变的话题，有些意外。
黄振郑重其事的点头：“没错，我知道，绝对是她男朋友杀了她！”
男朋友？
王朝阳拧眉，可是据他们调查，吴丽娜并没有男友。
不过转瞬，他又猛的想起沈江沅在去到陈婉君家后，给自己打过电话，表示陈母说吴丽娜的确是有个暧昧的对象！
想到这，王朝阳又问：“你怎么肯定是她男朋友的？”
“因为当时和她通电话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男朋友，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这个人耳朵从小就灵光，那两个人的声线很像！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住一起了，我亲眼看见他们一起上电梯，而那个男人一直没有下来。”
话落，沈江沅却察觉到不对劲。
于是凑近在王朝阳耳旁低声说：“王队，之前我们检查过，吴丽娜的家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而且曲叔在后续的验尸报告里，也没有提到毛发有第二个人的存在，最关键的是，案发前后，并没有监控拍到吴丽娜回小区。”
王朝阳点头，这的确和他们调查的前后不符合。
随后又问：“你说你亲眼看见他们上楼没下来，但是我们在吴丽娜家并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而且监控也没拍到吴丽娜回去，你这又怎么解释？”
“没有？不可能啊！”
黄振一脸不解。
他明明记得看见的，怎么会没有呢。
“既然你那么笃定，那你应该一定确凿的证据证明吧。”
沈江沅追问。
黄振连连点头：“有，我当然有，我还有那男人的照片。”
黄振说完，就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自己的相册。
翻找到一张照片后，立刻举到沈江沅和王朝阳的面前。
沈江沅眯起眼，看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是个昏暗的夜里，而那照片的背景，也的确是在吴丽娜家的楼下。
只是那图片的角度以及清晰度来看，应该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而且还是那个男人还是全副武装的侧脸，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但不知为何，沈江沅看着照片里的男人，却有种十分眼熟的感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