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门被摔打的咣当响,饶是知道内情的温砚汐都有些惊愕。
“这人是不是疯了,出去就出去,干嘛使那么大的力气摔门?差点把本姑娘的耳朵震聋。”温砚汐不满地嘀咕着。
她刚松一口气,就听到靠床的窗外传来了晴薇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王爷有没有伤你?”
听到这个声音,温砚汐的心里一暖。
她刚要说“没事”,忽然一想方才唐屿白的话,赶忙挤出一抹哭腔说道:“晴薇,你家小姐我这一次恐怕难逃一死了,若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晴薇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顾不上其他就要推开窗户,却差点被守门的侍卫发现。
“谁?谁在那?”一个侍卫叱喝道,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他刚要走过来就听到一声猫叫,这才作罢。
晴薇赶忙蹲下身体不敢作声。
过了好久,晴薇发现侍卫没有过来,这才靠着墙小声呜咽道:“不,小姐,奴婢不走,奴婢要一直跟着你……”
“傻丫头,我已经护不住你了。”
温砚汐的心里有些不忍,强忍着眼泪说道:“等我哪天不在了,你就回到落风园,在我之前的睡房床下找到一个木盒,里边是你的卖身契,拿着她离开王府。”
“不,小姐……”
晴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口的一个侍卫再一次朝这边大喊:“什么人在那里?”
说罢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晴薇吓得顾不上其他,赶忙逃跑了。
温砚汐的心里有些感慨。
刚才的话她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她是真的想要让晴薇离开王府,她以后要做的事情太危险,能少拖累一个是一个。
不过眼下这丫头估计也是不愿,等以后她在想办法说服她吧。
很快门外就回归了平静,温砚汐知道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了,这才神识一动闪身进了自己的空间中。
这边沈鹤初从秦王府出来之后,就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派人在秦王府附近守着,看到可疑之人就抓起来。”
身后突然站出一名侍卫,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是,大人!”
沈鹤初回头看了看秦王府大门上的牌匾,在心里暗暗地说道:“汐汐,你等我帮你查清楚真相。”
他对身后的侍从做了个手势,那侍从立马会意,双手抓住了他的轮椅扶手,竟是直接连人带轮椅抬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一辆马车的车辕之上,然后上了马车把沈鹤初推进了车厢中。
一切做好之后,侍从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直接坐在车辕上驾车离开。
“主子,咱们去哪?”侍从沉声问道。
“去大理寺。”
沈鹤初要回去调查药物的来源。
他第一时间就拿到了物证,查看一番后得知这种药叫做乌香丸,本不是毒,是一种治疗头疾的药物。
而且这种药不是普通人能够拿到手的,据说这次东屿国进宫的贡品中有几瓶,他要去调查一下谁经手过这种药。
他抬手放在车厢的小案桌上轻轻地扣着,脑子里想着方才跟秦王交谈的内容。
秦王让他帮忙拖延时间,甚至让他查到了任何信息都先不要上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温砚汐一进空间,就径直走到门口的衣架处,熟练地换上白大褂,戴上无菌手套和口罩,来到一排注射器面前,随意从中间拿了一支抽取了自己的一管血。
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研究出自己身上的毒药成份,给自己解毒。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知道,原主之前一直住在边境,其实是会一点武功的,如今正是因为身上中了灯芯草之毒,才会浑身酸疼,浑身无力。
她刚走到操作台旁边,正要拿起一只试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边传来了侍卫冷漠的声音:“阮小姐,王爷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温砚汐眼神一闪,闪身出了空间。
她还没有平复好狂跳的心跳,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道骄横的女子声音:“滚开!我可是丞相府的小姐,连你们王爷都不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竟然还敢拦我?”
“阮小姐,这里是秦王府,不是丞相府。”侍卫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退缩,依旧冷着脸说道。
若是平时他们也不敢拦着她,可是方才王爷生气离开,临走时可是大发雷霆,下令谁都不能进去的。
这下可把阮梦竹气坏了,她跺了跺脚就要撞门,可是她一个身娇肉贵的京都小姐,哪里是军营侍卫的对手,被死死地拦在了门外。
“你们给我让开,我不过是想要看看温姐姐的伤势,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两个侍卫一脸为难:“阮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
“好,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屿白哥哥!”
说罢她气呼呼地离开,朝着前院的书房跑去。
屋里的温砚汐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这个阮梦竹还真的是阴魂不散,怎么到哪都有她。”
说罢她再一次闪身进了异空间。
秦王府的书房里,唐屿白此时正坐在书案前查看之前搜集来的镇国侯通敌的书信。
他看着那些书信的内容,眉头轻轻皱起。
这字迹确实是镇国侯的,不过有的地方提到的战况却跟时间对不上,他不由得有些怀疑。
就在这时候门外侍卫进来通传:“王爷,阮小姐来了。”
唐屿白抬起头,冷着一张脸问道:“她来做什么?”
“回王爷,阮小姐说是担心温小姐的伤情,想要过去看看,特过来让王爷通融一下。”
唐屿白的眼神一闪,刚要拒绝,又想到那天阮梦竹跑来跟自己说奉了皇后之命帮他抓温砚汐归案一事,摆了摆手说道:“让她进去吧,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得出来。”
侍卫下去传达,很快阮梦竹就扬着一张得意的小脸,由王爷的近卫领着走了。
阮梦竹嘴角轻扬,得意地走到温砚汐的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小榻上的女人,眼里冒着嫉妒和厌恶。
“温砚汐,你一个罪臣之女,还有什么脸住在屿白哥哥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