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怡一把抓住叶辰的胳膊,双手死死攥着不松,红着眼道:“叶辰哥哥,这么多年,我爸一直在找你,自从叶伯伯和叶伯母安葬在燕京之后,爸爸每年都带我去给他们扫墓,每次都向伯父伯母忏悔,忏悔没能把你找回去……”
叶辰叹了口气:“顾叔叔还找我做什么?”
顾秋怡流着泪说:“爸爸说,怕你一个人漂泊在外吃苦受累,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没法跟叶伯伯和伯母交代……”
说着,顾秋怡又道:“这么多年,我爸把全国都翻一遍了,但一直没找到你的下落,当年叶家一直对你和叶伯伯、叶伯母的下落和情况高度保密,甚至伯父伯母回京安葬的时候,我爸爸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哪里去世、因为什么去世……”
叶辰不由皱眉:“你的意思是,叶家一直在隐瞒这些讯息?”
“没错。”顾秋怡点点头,说:“你当年和叶伯父、叶伯母离开燕京之后,关于你们的一切行踪和下落,都被叶家人抹去了,我爸当年一直在查,但一直没查出任何线索,气得他好几次在家里破口大骂,说叶家人简直就是跟在你们一家人身后把所有脚印、讯息,甚至空气中的气味都消除了……”
说着,顾秋怡哭的梨花带雨,道:“我爸在得知叶伯伯、叶伯母去世之后,就一直想把你找出来,但全国所有的叫叶辰的户籍档案,都发生了错乱,你的身份信息在户籍系统里根本就查不到,完全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到底身在何方……”
叶辰表情冷漠的说:“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金陵。”
“啊?!”顾秋怡脱口惊呼:“叶辰哥哥,你……你一直在金陵?”
“对。”叶辰点点头,见她的表情这么诧异,皱眉问道:“我一直在金陵,对你来说很奇怪吗?”
顾秋怡愤慨的说:“金陵一直是爸爸的重点怀疑对象,我爸亲自来过好几次,他动用关系,把金陵所有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都排查了一遍,而且是反复查了好几次,全市的每一所救助站、福利院、民间的福利团体,我爸爸都查了个遍,根本就没有你的信息。”
“这不可能!”叶辰脱口道:“我从8岁到18岁,这10年时间,一直都生活在金陵福利院,而且我从进福利院的那一天就没有改过名字,我父母给我起名叶辰,我在福利院填写的个人资料也是叶辰,如果顾叔叔来过,一定能找到我。”
顾秋怡笃定的说:“不可能!这十几年,我爸亲自来金陵,就来了不下五次!派人来的次数就更多了!各种关系全动用了,就是没找到你的任何线索。”
“我还记得我爸最后一次来金陵,是在我十八岁准备去英国读大学的那一年暑假,因为那一次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爸就带我过来了,我们俩在金陵呆了两礼拜,动用了上百名下属、线人以及私家侦探、梳理了各种线索,但依旧没找到任何和你有关的讯息。”
叶辰听着顾秋怡的话,看着顾秋怡无比认真又激动的表情,心里涌上一阵慌乱。
自打父母去世之后,叶辰很少乱过阵脚,但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紧张感。
他开始怀疑,自己悲催的童年,似乎隐藏着一场惊天的骗局。
自己在福利院呆了十年,顾言忠几次三番如此,费尽心思的找自己,不可能把金陵福利院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