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皇宫里武则天端坐在龙椅上,下面大聪明武三思正向武则天禀报着什么,武则天突然抬起头道:“什么,明天就走?”
武三思点点头:“正是,始毕说吉利可汗急等回报,因此不敢耽误”
武则天站起身满脸疑惑:“即使如此,也不必如此匆忙啊”。
武则天若有所思,缓缓踱着步,武三思静静地望着皇帝大气儿都不敢出。
忽然,生性多疑的武则天停住脚步:“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武三思一愣:“这个,我想应该不会吧否则,他们何必专程前来修好,还献上了部落的圣物多宝珠。”
武则天听罢也是点点头赞同道:“我想也不至于。”
武三思道:“陛下,会不会突厥内部又起内讧,急需始毕回转?而这种事,始毕是绝不会讲出来的。”
武则天回过头,说:“嗯,有道理。突厥内乱频仍,自相残杀,这是极有可能的,既然如此,也不必强留了,通知礼部,明晨送他们启程,就不必前来辞见了。”
武三思应道:“是!”
此时已是深夜时间皇宫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彪骑兵眨眼间飞驰而至。当先一名军官飞身下马,守门的羽林卫队长躬身叫道:“虎将军”军官点了点头,大步走进宫门。
这时,殿内红烛环绕,殿里分外明亮,武则天正坐在条案后批阅奏折,一名宦官快步走进来:“陛下,右千牛卫中郎将虎敬晖有急事奏禀”武则天抬起头,说了声“叫”。
宦官快步出门,不一会儿,千牛卫中郎将虎敬晖飞步奔进殿来:“陛下,出事了!”
武则天一愣:“敬晖,不要着急,慢慢说。”
虎敬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今夜土窑失火……”
武则天霍地站起来:“什么?土窑失火——刘金呢?”
虎敬晖禀道:“人都烧成焦炭了,无法辨认尸体。”
武则天倒抽了一口凉气,缓缓坐了下来,沉思良久,她抬起头问道:“你认为这是意外吗?”
虎敬晖沉吟片刻,道:“臣不敢妄言。”
武则天冷冷地哼了一声:“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是逆党的诡计,刘金一定在他们手上!如果让逆党得到那份名单,天下就要大乱了!传旨,封锁四门,任何人不许出城,下令京中诸卫挨户搜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虎敬晖应道:“是!”
第二天清晨,长安城还笼罩在漫漫雾气之中,一队人马向南门而来,为首的是突厥特使始毕可汗,梁王武三思率礼部官员陪同两侧。中央是翌阳郡主的坐轿和护从卫队。
这时候谁也不知道不光使团是假的,就连郡主也是假的,后面是突厥特使卫队和左右卫护从的骡马车队。当他们接近南门时,忽然晨雾中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始毕可汗马上勒住马头。武三思吃了一惊,脸登时沉了下来:“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对特使大呼小叫?”
马蹄声响,一队千牛卫迎面而来,为首的正是中郎将虎敬晖,他躬身施礼:“末将虎敬晖见过梁王!”
武三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虎将军,我奉皇命送突厥特使出城,千牛卫为何阻拦?”
虎敬晖道:“梁王殿下,我奉皇命封锁四门,严查逆党,任何人不得出城!”
武三思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虎将军,这是突厥特使始毕可汗,是皇上的贵客!”
虎敬晖点点头:“要出城可以,所有人员、车辆必须经过千牛卫的检查!”
武三思的脸色陡变:“什么,检查特使团?你、你疯了!”
虎敬晖不阴不阳地说道:“不检查也可以,就请梁王进宫请旨。否则,绝不放行!”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武三思勃然大怒,使劲哼了一声:“虎敬晖,本部念在你是皇家卫率统领的份儿上对你礼敬有加,你竟然不知好歹!两国和议是何等大事,尔竟然私率卫队拦截特使,殊不知国法森严,一旦和议因此破裂,尔百死难赎其罪!”说着,他冲身后卫队一挥手:“走!”
虎敬晖根本不买他的账,也沉下脸来,一提马拦在梁王马前,双手托起尚方剑高声道:“本将率皇帝亲勋卫队在此守卫,有皇帝亲赐的尚方斩马剑,敢有闯门者,罪同逆党,杀无赦!”
话音一落,千牛卫一拥而上,将特使团团团包围。武三思的脸色铁青:“虎敬晖,你、你好大胆!”
虎敬晖眉毛倒立,犹如怒目金刚,厉声道:“除非有皇帝特旨,否则,任何人不许出城!”
武三思气得浑身颤抖,身边的始毕可汗问道:“大王,他们在说什么?”
武三思装出一副笑脸:“哦,没什么,请可汗在此稍候,我进宫请旨。
”说完,一带马,恶狠狠地瞪了虎敬晖一眼,拨马朝宫城奔去。
与此同时,武功县驿站,一匹驿马飞奔而至,驿卒跳下马高声喊道:“快!快备马!”一名驿兵飞跑着牵来一匹驿马,驿卒二话不说,纵身上马,大声问道:“离长安还有多少路程?”驿兵道:“半日可到!”驿卒一拨马头飞驰而去,马蹄翻飞,扬起一道烟尘。
长安城南门内,始毕仰头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汗水从他的额头渗了下来。他狠狠一咬牙,冲后面的卫队大声道:“不等了,我们走!”说着,他提马向城门奔来。
虎敬晖“唰”的拔出腰间佩刀,往空中一举,千牛卫一拥而上,弓箭手张弓搭箭,瞄准了突厥特使团。始毕的脸色骤变:“你竟敢威胁突厥特使!”
虎敬晖一声冷笑:“这里是大周地界,请特使阁下遵守大周律法!”
始毕轻蔑地哼了一声:“什么大周律法,我们是使节,不是你们的犯人!大周律法管不着突厥人!”说着,他一声大吼,卫队向前冲来。
虎敬晖一捋佩刀,怒目圆睁,威风凛凛地大声喝道:“敢近马头三尺者,死!”
始毕不予理睬,一伙人猛冲过来。虎敬晖大吼一声:“放箭!”顿时箭矢如雨,纷纷落在始毕马前。
始毕大惊,赶紧勒住战马。他脸色铁青,大声吼叫道:“我要禀告可汗,发兵雪耻!”
虎敬晖一声冷笑:“我大周十二卫率,兵精将猛,岂惧区区突厥!和议是给你们的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当口,马蹄声响,武三思率人奔回,手握圣旨高声道:“皇上特旨!”
虎敬晖躬身道:“臣接旨。”
武三思念道:“着即大开南门,送突厥使团出城。钦此。”
虎敬晖唱道:“臣领旨!”
武三思将圣旨递过去,阴阳怪气地道:“虎将军,咱们后会有期!”
虎敬晖接过圣旨:“有什么招数,大王尽管施展!”
虎敬晖拨马回身,大声下令:“打开城门,放使团出城!”
突厥使团在武三思的护送下,出了南门,来到十里长亭,武三思方与始毕可汗拱手告别。使团大队隆隆远去,扬起一道烟尘。
这日晚,宰相张柬之正坐在中书省判事堂上,突然,中书舍人十万火急地推门进来,叫声“阁老”!张柬之一怔,惊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