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一顿,然后就看到座位上有一个绝丽的女子站起了身,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但那笑容却无端的让人发冷。
“这家店是你开的,这道菜是你做的?”梨儿说着就步步走向他,身量不高,可气势却生生把那几个大男人吓退了数步,“我们就算不喜欢吃,又与你何干?真是多管闲事!”
潭青站起身,走到梨儿身边站定,半拥住她,“起来做什么?不过是一群想献殷勤的人罢了。”
梨儿眼波流转之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抿唇一笑就和他朝着座位走回去。
“你小子,是不是找揍,你可知道我是……”
他们这样的反应让那大汉面色青红交错,伸出手指着他们正要说话,却突然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老大,你怎么样!”
“我,我的手……”他捂着流着血的手指痛的打滚,感觉这种痛楚非同寻常,伤口处连着体内血液像是要冻成冰一样,直让他不停的哆嗦,脸一下子就白了。
“两位在我店里伤人,此举是不是不太合适?”
正在二楼闹成一团,呼痛的呼痛,看热闹的看热闹时,从一楼慢慢走上来一男一女,而这句话,就是从那女子口中发出的。
梨儿朝那二人望去,不禁挑眉。
哟,好俊秀的两人。
不过……我店里?难道这位就是……
梨儿去看坐在对面的黄胖子和李奋,那两人被先前的争端弄了个措手不及,正在发愣时听到这个清亮的女声,当即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看着这女子的眼神充满了火热。
“这位莫非就是水仙子?”梨儿开口。
“在下水月。”女子明媚光洁的脸庞上有一对灵动的眼睛,她看看地上那位大汉,面上有着薄怒,“姑娘和公子看着也非一般人物,就这样在店中随意伤人,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水仙子,他们欺人太甚,你快把他们赶出去啊!”
大汉的跟班们纷纷喊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有个人说话间想要指潭青,可手刚伸出一半就又缩了回来,带了些畏惧。
“他态度太不好,只是给他些薄惩罢了,过不了几日就会没事。”梨儿说着就朝地上那个呼痛的大汉看了一眼,眼神虽然淡淡,可那男修却浑身一个激灵,咬着牙捂着手站起了身。
“谁,谁让你们说鲜酿羹的味道差的,我也只是气不过……”
他强装镇定,实际上声音都是抖的,心中一阵惊疑不定:这两人是什么来头?那公子怎么动的手他都没看见,自己已经是小仙了,这么说那人至少也是上仙?
还有这个女子,看自己的那一眼怎么让他浑身发凉呢?
这两人不好惹,他这是踢到铁板了!他心中马上就有了数,不敢再继续硬碰硬。
“你们说鲜酿羹味道差?”水月还未开口,他旁边有些心不在焉的男子此时却突然开口了,他紧皱着眉头,眼里有着不悦。
“对对对,鸿公子,我就是听到他们说你做的鲜酿羹不好吃,这才气怒上前的!”大汉忙道。
梨儿挑眉,觉得新奇。
别人等上许久也不得一见的水仙子和鸿公子,他们居然一下子就全遇见了?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运气太好?
“鲜酿羹是你做的?”潭青看向他,和他目光相对,一个清冷淡然,一个眼带愠怒,“的确不怎么样。”
众目睽睽之下,潭青这话说的无比自然,事实上他说的就是事实,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与等待那么久的时间相比,鲜酿羹的味道是有些不值得,连梨儿手艺的一半都不如。
所以被梨儿养叼了胃口的潭青很是理所当然。
“哪里不好,还请公子明说出来,否则恐怕是有闹事之嫌了。”水月皱起眉,轻哼一声,初次看到潭青的失神已经全然不见了,只剩下满心的不服气。
他们鲜酿羹可是靠这道菜闻名的,若说这里别的菜不行也就罢了,可若招牌菜就被人这样贬低,那他们以后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鲜酿羹可是吃过的人都说好的,现在却有两人对此不以为然,她不免有些怀疑起来:他们是不是故意过来闹事的?
那他们是谁派过来的?老对头仙客居,还是新晋对手名扬?
“不喜欢还要有理由?”潭青莫名的看着她,“你难道想让你们的菜被所有人都喜欢,而无一例外?”
“你!”水月柳眉倒竖,若不是看这一男一女气质太过出众,她还真是想让人把他们给赶出去了!
“我做的菜,还从未有人说过不好。”鸿公子脸色不善。
“这并不代表它就完美无暇。”梨儿接话,“有好的声音自然也有不好的声音,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强求了?”
“说它不好,就得拿出证据来。”鸿公子很固执,他转看向梨儿,“你若能说出哪家酒楼的菜比我的好吃,那我就服。”
他说这话时有着无比的底气,轻抬着下巴,面露俾倪。
“哪家酒楼,我还真不知道。”梨儿轻笑着回应,看到鸿公子和水月露出得意的笑时就又补充了一句,“我只知道我比你做的好。”
“你说什么?”鸿公子收起笑。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的。”水月走到她跟前,“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才对。”
“我自然是认真说的。”
“既如此,那你可敢跟我比试?”鸿公子也走上前冷声道,目光眨也不眨的盯住她,“我这里有一块秘境的秘令,你若是赢了,我就把秘令双手奉上,同时卸去主厨一职,离开鲜酿羹。而若是我赢了,姑娘你就留在本店给我下下手一年,如何?”
梨儿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了,便是在场诸人也纷纷发出惊呼声。
竟然要赌?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赌?
有的人听到秘令眼睛都发亮了,这些人中就包括黄胖子和李奋!
如果不是自知本事不行,他们肯定就顶替梨儿上了!那可是秘令啊!
梨儿看鸿公子的眼神有些复杂了,这个赌注对自己而言太过轻巧,可对他来说,就太过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