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英雄留步34
“看起来情况惨烈。”山姆不住打量着伤痕累累的战甲,有些担忧地开口，“我觉得我带不了两个人,外加一副装甲。”
而史蒂芬妮的目光却落在那个看起来非常惊讶地在自己和猎鹰之间来回打量的男孩儿，这应是车库人家的孩子：“你吓到孩子了，托尼。”
“是你们吓到他了。”托尼看向那个男孩,“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的三明治。”
“你是美国队长？”显然现在的孩子注意力不在三明治上。
“我是,你叫什么名字？”
“哈里。”
“好的,哈里。”史蒂芬妮弯□子,郑重其事地吩咐道,“现在斯塔克先生饥寒交迫，你去拿三明治的时候，能顺带给他拿一副手套,还有围巾过来吗？”
托尼把史蒂芬妮直接甩到自己脸上的外套扔至沙发边：“再来一个外套,小子。”
史蒂芬妮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搭理他，而是转过头对猎鹰开口：“山姆，你和鹰眼会和。如果有什么意外，立刻把小辣椒和玛雅·汉森转移到安全地带。”
青年闻言笑起来：“好啊，带着两个美女，这活不错。”
“那你呢？”托尼突然问道。
如果她这就走，那还来这儿干什么。史蒂芬妮把摆成嚣张坐姿的马克四十二号往里挪了挪，径直坐了下来：“aim的人也在找你，而现在你的装甲坏了，我得保证你不出意外。”
这次他倒是难得地没有唱反调。直到猎鹰告别后，他坐在沙发扶手上，史蒂芬妮和他就中间夹了一个装甲：“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没有再提留下的那个视频。史蒂芬妮也心照不宣的没有谈论它，自己进门时的第一句话就足够托尼明白她已经看过了——而且早在这之前，托尼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生死关头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托尼不会想谈这个的，哪怕他压根在视频里没说什么。
“x教授。”史蒂芬妮说道。
托尼点了点头：“变种人，关键时刻的确可以相互帮忙。不过他们到底不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是的。就算x教授是个态度温和的人，而万磁王还在上一次纽约之战帮了大忙。但这可不代表着复仇者就可以完全信任x战警，他们到底不是人类，如果有一天变种人与人类的矛盾浮上水面，就算是曾经关系再好，到时候也必然会撕破脸。
“不说这个。”比起未来的事情，史蒂芬妮显然更在意眼前的，“你到田纳西州是为了那个查德·戴维斯？找到什么消息了吗？”
他把贾维斯的最高权限给了史蒂芬妮，她自然知道托尼来到这儿的目的。在马里布的房子被假十戒帮炸了之前，托尼就查到了，比满大人更早的时候，在托尼降落的这个小镇里，就发生过类似的爆炸案件。他来到此地，也是为了调查。
“我不比你早到这里几分钟，小辣椒没事吧？”
“没事，玛雅·汉森也没事，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件了，托尼。”
“玛雅·汉森？”
看到他有些困惑的表情，史蒂芬妮无奈地舒了口气：“那个来找你的植物学家，她是阿德里奇·基里安的手下。”
“想泡小辣椒的那个？哈比都比他长得帅……哦不。”托尼一脸震惊地扭过头来，“你不要告诉我，那个长的就像是个变态的家伙，他真是个变态？”
“谁叫你十几年前睡了妹子冷落了他来着。”
“一个汉默还不够gay吗？”
史蒂芬妮笑了起来，她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总比再来什么外星人，或者神盾再炸一次好要的多。”
托尼拧起了眉头。
“你的装甲是什么情况？我听贾维斯说是连接不上……托尼？”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男人抓紧了手边的桌子边沿，史蒂芬妮觉得如果不是他扶着桌子，很有可能就会这么倒下去。意识到托尼状态不对的史蒂芬妮几乎是立刻站起来，就在她要伸出手扶住托尼的时候，他一甩手：“别碰我。”
而后，失去平衡的他一个踉跄，直接跌在了地上。
“托尼？！”
史蒂芬妮的反应速度比他倒得更快，她一把拽拉过男人的身体，托着他的后背，一只手推开马克42号，让他靠在沙发上。托尼看起来有些呼吸困难，史蒂芬妮见到他这个状态，心中一惊。自从巴基回来后她就一直在复仇者大厦住着，可是在那个时候史蒂芬妮从来没见过托尼这幅模样。
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他竟然瞒到了现在，这已经不单单是心理问题了。
“托尼！托尼，你还记得那天你和我看的《绿灯侠》，里面的绿灯誓词是什么来着？”她刚刚提到了两次纽约之战，而后托尼出现了异常反应，史蒂芬妮第一个反应是想伸出手替他揉胸口顺气，但是等她的目光瞄到男人胸口上亮着蓝色光芒的反应堆后，只得改握住他的肩膀，盯着托尼的双眼问道。
“白，白昼朗朗……黑夜……茫茫；魑魅魍魉……无所遁藏。”事实上，史蒂芬妮完全不在意台词是什么，她只是想帮助托尼尽管的转移注意力，不得不说这招还是有点用的，托尼深深喘了口气，顿了两个节拍后，呼吸顺畅了许多，“奸徒邪党，惧吾神光，绿灯长明，永放光芒。顺带一说那个片子太烂了，我后来让你补的漫画你看了没？”
史蒂芬妮暗地里舒了口气，她退后半步，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站在桌子边看着他：“怎么回事，托尼？”
托尼·斯塔克揉了揉脸。
她觉得如果有可能，托尼会将这件事隐瞒一辈子，或许等他恢复后会偶尔提及。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倾诉的人，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倒是也没再绕开话题的意思。那个天才斯塔克，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捂着脸，从指缝里发出类似于叹气的声音。
而这一声叹息，似乎是把托尼紧绷着的情绪全部叹了出来。史蒂芬妮察觉到他现在很疲惫，比之前连续三四天熬夜还疲惫。
“我睡不着，史蒂芬妮。”
他没喊自己队长，而是喊了她名字。上一次史蒂芬妮听到托尼·斯塔克喊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还是在那个视频上，而那是在他确定自己死亡时才道出来的。在史蒂芬妮印象里总是张狂又神采飞扬的男人把手拿下来，他身体前倾，手肘随意搭在膝盖上，表情上出现了焦躁和困扰。困扰，她从来没见过托尼为了什么而困扰过。
“在你那天晚上拽着我问几天没睡觉之前就开始了。”托尼侧着头想了想，然后还是尽量用一副若无其事地语气迅速开口，“或许更早，在平行世界的你我来临之前。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
“直到九头蛇事件之后？”
“直到九头蛇事件之后。”
托尼没有否认，他干笑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史蒂芬妮的错觉，他的笑声中夹杂着几分不明显的苦涩意味：“每当我阖上眼我就会看到虫洞——不仅仅是洛基开在复仇者大厦头顶的那个，还有里德开的那个。娜塔莎·斯塔克的那个世界比咱们的进度更快，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面对了更强大的对手。但是我想不出什么会比齐瑞塔人更强大了，我见过他们的军舰，史蒂芬妮，我去过那个虫洞。一直以来我总是觉得自己已经领先世界二百年，但是现在我发现二百年还不够。”
说着他顿了顿，褐色的眼睛里闪过半分嫌恶的神采。
“远远不够。”他重复道，“如果不是那一枚核弹，地球上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外星人的进攻。一个曾经制造军火的家伙却想象不出敌人的模样，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媒体喊我发明家，我是靠脑子吃饭的，但是现在。”
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儿的想象力止步于二百年之后，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比仙宫，比齐瑞塔更要严峻的生物。连万磁王都能把我当破烂一样甩过来甩过去，更别提宇宙中那些的我们没有碰见的敌人。我只是个普通人，托尼·斯塔克就算拥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装甲……”
他又开始喘不过气了，史蒂芬妮几乎是在他表现出来异常反应的瞬间就走向前，蹲下来，与坐在沙发上的托尼平视：“托尼，别说了！”
“先进的装甲……也不过是——”
史蒂芬妮捧住他的脸：“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天才，最有智慧的富豪，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厉害的人。”
托尼抓紧沙发的手蓦然一僵。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时在二战时我碰见的不是霍华德，而是你会怎么样。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你爸，但是托尼，你比霍华德还要优秀。”她见托尼看向了自己，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语速说道，“我很遗憾没有早点认识你，我说真的。你教会了我很多，哪怕是你常说的东西我有些不能理解，或者不赞同——很多人都像我这样看待你，但是，谁也不能抹杀你的伟大。”
浅蓝色的双眼撞上褐色的双眼，史蒂芬妮从来没离托尼这么近过。
“而伟大这个词，仅仅只是个天才可不够。”
托尼·斯塔克看起来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想到史蒂芬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就像是失语般沉默了半晌，就在史蒂芬妮见他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准备放开手的时候，托尼突然抬起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
史蒂芬妮吓了一跳。
她好像能隔着制服布料察觉到托尼手掌的温度，当然，史蒂芬妮知道这是错觉。但两个人之间离得很近，尤其是现在托尼平静下来，却不让自己离开，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你看了那个视频了。”
但是等到他开口的时候，史蒂芬妮又平静下来了。因为斯塔克还是那个斯塔克，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希冀，像个孩子。他每次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或者研究有了突破的时候也是这幅神情。
“是的。”
“什么感想？”
你想听到我回复什么呢，托尼·斯塔克？史蒂芬妮知道他的意思，她也知道托尼留给自己视频的意思。即使在视频里他说自己在做无用功，但是史蒂芬妮知道并不是的。
他最后想说的，绝对不是再见这个单词。
史蒂芬妮顿了顿：“我——”
“——三明治，还有衣呃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听到稚嫩的童音从背后响起，史蒂芬妮简直被惊得要跳起来，她急忙站起来，转过身，连面对纳粹时都没有这么无措过。看到小哈里困惑又尴尬的表情，史蒂芬妮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身后：“去镇子上看看自杀式袭击的情况？我在外面等着你。”
说完她不等回复，径直走了出去。
小哈里很绅士地给史蒂芬妮让开了道路，然后拿着衣服踏进车库。托尼也迅速回复了正常，就在他接过三明治的时候，哈里忍不住好奇地开口：“所以说，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
“你和美国队长是一对儿。”
“你想让它成真？”
哈里笑了起来：“这听起来很酷。”
托尼咬了一口三明治：“那就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这件事，暂时别。”
作者有话要说：史蒂芬妮打断托尼妄自菲薄的那段剧情，来自于《复仇者集结》第一季第十三集。当然我肯定不会用原台词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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