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焱棱和睡熟的亟瞵外,其他二人皆提着一颗心看着陌琰,直至见陌琰点了点头,方才安然。捡了些木棍,生了火,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亟瞵在这时也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焱棱的身上,一下子就精神了,赶紧跳了下来,正欲向焱棱赔罪。
“嘘……”焱棱看出她的意图,看了她一眼:“你师父让我保护你们,隐藏身份,此后你们几人无须再唤我为大人了,叫我霖銮便是。”
“是,焱棱大……哦不,霖銮。”
焱棱点了点头,便趴在地上闭了眼睡觉。
亟瞵见状,依旧行了屈膝礼才转身走向亟彖。
先前花蛇一事,陌琰将亟瞵推开,救了亟瞵一命之后,亟瞵再不敢看陌琰一眼,偷偷看一眼都觉得脸颊燥热,胸膛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似的。好生奇怪。
亟瞵像只初生的牛犊,懵懂无知。对皇宫是,对亲情是,对爱情更是如此。
每每到夜深,他人总是在想很多令人繁琐的事情,而亟瞵,总是一沾榻,便睡熟了。每次都让想要跟她多说几句的篥姬哭笑不得,却又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才离开。
皇室里怕是只有亟瞵才是单纯无害的,也只有亟瞵才没有丝毫阶级贵贱之分了。
此时的亟瞵一如往常的低着头玩手指,亟彖在往火堆里添柴,陌琰在旁边打坐修炼,焱棱也已经睡熟了,然而历筠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当这一切在幽静的环境下显得和谐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咕咕”声。
亟彖听见声音之后反应机敏的对几人做了噤声状,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环顾四周。
然而发出“咕咕”声的某人此时正捂着肚子羞红了脸,想要说话却不知该怎么说。
当某人再次发出“咕咕”声的时候,亟彖终于不淡定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循着声音的源头而去。
终于,亟瞵也不淡定了,也站了起来。瞄了陌琰一眼,见陌琰并没有反应,便悄悄挪了步子走向亟彖,拽了拽亟彖的袖子。
亟彖见是她,便朝亟瞵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回去,别担心。亟瞵又瞄了陌琰一眼,陌琰刚睁开眼正看着她,亟瞵一下子又就脸红了,用力在亟彖背上打了一巴掌,气呼呼的走开坐回了原地。
“嘶!”亟彖吃痛,但依旧脸色凝重的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转回去到亟瞵的身边。
“怎么了?”亟彖关切的问。
亟瞵赌气不语。虽然亟瞵不说话,但肚子却很是不听话的叫了起来。此时此刻,亟彖才明白方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饿了?”亟彖笑了笑,“哥哥去给你找着吃的来,在这等我回来。”
亟瞵脸红的看了陌琰一眼,陌琰已经闭上眼又修炼了,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点了点头又开始玩手指。
亟彖摸摸她的头便离开去找吃的了。
过了不久,森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亟瞵兴奋的站了起来,然而回来的并不是亟彖,而是正在傻笑的历筠,手里还提着两只已经死透了的野兔。
亟瞵虽然失望回来的不是亟彖,但看到有食物可吃又赶忙凑了上去。
“我想着都走了一天了,你们可能都饿了,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去打了两只野兔来。”历筠傻傻的走向迎来的亟瞵,“我给你们烤野兔吃,我手艺可好了。”
“好,历筠哥哥。”亟瞵满心欢喜,想着终于有东西吃了。历筠听了亟瞵的话很明显的愣了,嘿嘿的笑了两声便开始弄野兔了。
不多时,亟彖抱着一堆野果子回来了,亟瞵便向亟彖招手,亟彖觑眉,但依旧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
亟彖抱着野果子走向亟瞵:“兔子还没弄好,先吃些果子垫垫肚子吧。”
“好,谢谢太……哥哥。”亟瞵因兴奋而差点失语,还好急忙改了过来。见历筠没有作何反应,便拿了果子吃了起来。
虽然如此,但还是被历筠听见了,历筠一边掏弄兔子,一边却想着亟瞵的一声像是没说完的‘太’,明明名字叫亟彖,可为什么亟瞵要叫‘太’?
让历筠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只觉得这两人的身份肯定没有眼前这样简单。再偷偷瞥一眼闭眼修炼的陌琰,这人又是什么来头?眉心有一火焰色印记,像在重重燃烧。
再想到可大可小的焱棱,竟是只圣兽,虽是如此却要叫大人,恐怕天底下也没多少圣兽会被称为大人吧。
历筠想到这里,又开始想自己跟了他们是不是跟错了,因为这些人都不知来头,气势却强的很。
历筠再不敢想,摇了摇头又继续捣鼓兔子了。
然而此时,亟彖也在悄悄打量着历筠,人虽脏乱,呆傻,但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枚刻有‘筠’字的玉佩不像是平常人家所能拥有的。由此可以断定,这个历筠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