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和胡大海等几个兄弟见状,也“唰”的一下抽出了长刀。
想欺负沈婉,也得先问问他们几个是否同意。
沈婉使了个眼色,示意染秋带着一众女眷退后。
染秋会意,立刻拉着李氏等后退了几步。
大战,一触即发。
褚卫见状,吓的脸都白了。
虽不会武功,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两边都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真打起来,一定会伤及无辜。
上面若认真追究,肯定拿自己当替罪羊。
没办法,谁让自己后台没有他们的硬呢。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来凑这热闹了。
“别打,你们千万别打!”无奈之下,褚卫只能拼命地喊着。
双方都在盛怒之下,压根没人打算听他的。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赫连璧君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慕白那张冷峻的面庞,“只要把人交出来,这事我就当做从没发生过!”
虽无证据,但她却非常确定谢濂来了这里。
如果没猜错,谢濂一定是想起了些什么,所以他才急着来驿站和儿女团聚。
她不能放手,不能让他们团聚!
如果团聚了,那她怎么办!
“我们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谢慕白阴着脸,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是在大魏。”
“如果你执意找茬,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兰阳城虽然偏僻,也没有多少能打的士兵,可一旦郡主遇袭,看在老太傅的面子上,其他州县也会倾巢而出。
就算赫连璧君这群人身手再好,也未必能活着离开大魏。
“谢谢你的提醒。”赫连璧君撇了撇红唇,一脸轻蔑地冷笑道,“可惜,区区大魏还困不住我!”
话音未落,她便一挥玉手。
众家仆见状,立刻冲上前。
“住手!”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凌厉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赫连璧君唇畔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她缓缓转身,只见谢濂赫然站在街口。
他面色阴霾,一身肃杀之气。
“你终于露面了。”赫连璧君扬了扬眉毛,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回番邦了呢。”
谢濂目光复杂地看了沈婉和谢慕白一眼,这才冷冷地说:“你猜对了,我不准备回去了。”
“为什么?”赫连璧君眼睛一红,厉声质问道,“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你的命是我救的!”
“成婚后我供你吃供你穿的,甚至还给你主动纳妾,你就是这么回报我这个救命恩人的?”
本来对这番邦女人没什么好感,可一听这话,百姓们看向谢濂的目光都透着浓浓的不满。
“救命之恩大于天,你们说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呢?”
“是啊,如果一开始不愿意那就别娶,别耽误人家。”
“男人不都这样?想当初镇国公不是靠夫人嫁妆维持生计,最后却宠妾灭妻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谴责着谢濂的无耻行径。
听着那刺耳的指责声,谢濂并没有生气,只是冷冷地说:“你们没说错,我不是什么好人。”
“可我是大魏人,我是被这女人骗去做赘婿的。”
“在大魏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可能和这女人在一起的。”
此时的镇国公并不知道,他最宠爱的周姨娘早已死在了一个阴暗的地洞中。
听了这话,众人看向赫连璧君的目光变得怪异了起来。
“什么,你竟然还有老婆孩子?”赫连璧君眼睛一转,故意装出一副惊愕的模样,“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的。”
“我虽上了年纪,可好歹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就算是再嫁不出去,我也不至于找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给自己心里添堵。”
众人听了,越发觉得赫连璧君是无辜的。
这女人年纪是大了点,但绝对漂亮。
就算她再急着嫁人,也完全可以找个条件不错的。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声,赫连璧君不禁一脸得意。
谢濂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别说如今已经确定了身份,就算是不确定,他也不想和这女人共度余生。
自从第一眼看到这女人起,他的身体就在下意识地排斥。
沈婉想了想,冷眼向赫连璧君看去:“你说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赫连璧君一脸淡定。
不知道才怪了。
为了从沙场上救出谢濂,她可是牺牲了好几个得力家仆。
“那你现在知道了。”沈婉冷冷地说,“忘了告诉你,他是我失散多年的爹。”
“你想把我爹抢走,我第一个不同意。”
没错,是爹。
不管是亲生父亲还是公爹,那都是爹。
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自己不是襄阳侯亲生女儿,如今突然多了个爹也不足为奇。
一听这声“爹”,谢濂眼尾微微泛红。
他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心接纳了自己,还是为了气赫连璧君。
众人听了,纷纷劝沈婉:“郡主,就算是亲爹你也不能这样啊。”
“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爹都和这夫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如今再休了她未免有些不大合适。”
“不管你认不认,她是你爹的女人。”
谢慕白微微皱眉,与生俱来的阴森寒气仿佛不要钱似的在阴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婉儿,其实百姓们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想了想,阴恻恻地冷笑道,“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如今再休妻未免有些不妥。”
见他突然替自己说话,赫连璧君心脏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儿。
不可能!
这年轻人绝对不会主动替自己说话的。
沈婉会意,只是笑着说:“那我娘怎么办?”
没人知道她的生父是谁,知道她生母的同样没几人,这倒为她现在扯谎提供了不少方便。
“她当然是正妻了。”谢慕白顺着话笑道,“这位夫人进门晚,那就当个姨娘吧。”
“不行,只能是通房丫头。”沈婉一听,立刻反对,“别忘了,她可是番邦人。”
“我可是郡主。你也知道皇上对番邦人颇为忌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让她做个通房丫头了。”
虽然觉得让这老女人做个通房丫头有些过分,但众人们却没再好的办法了。
没办法,正妻已经有了,而大魏又没有平妻一说。
再加上两国交恶,如今做个通房丫头已经不错的结果了。
一听让自己做通房丫头,赫连璧君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撒谎!”她指着沈婉鼻子,厉声喝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爹,而且他老婆早就死了!”
沈婉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爹的家庭情况了啊。”
“不过我爹之前失忆了,貌似不可能是他告诉你的吧。”
一听这话,赫连璧君脸色陡然一变。
糟糕,竟中了这贱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