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骨雕

《[综英美]跟蜘蛛侠猎魔的日子》全本免费阅读

“我已经记不起来那天的枪声究竟是怎么响的了。

但我记得那声音响彻了天际。

等他们逃也般的走后,我爬起来看看‘公主’的肩膀上全是血。

沙子、鲜血、潮湿的裙摆,我慌了神,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想起来我该打急救电话。

我拿出手机,谁知我的手机进水已用不了,我摸索出了她的手机,她的手机还是翻盖式的,压根没有信号。

没办法,我先想办法给她包扎了一下,然后背着她走出栈桥下。

海滩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泛起了大雾,我背着她在沙滩上走了一段也还是没有走出去。

她的身体好烫,并且越来越烫,我加快了脚步。

不知过来多久,走得我双腿直打颤,我终于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工厂。

工厂内有光,至少是有人的,有人就等于有救,我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清醒一点,等她迷迷糊糊应了我一声我才背着她继续走了进去。

那是一座海鲜工厂,工厂在雾中像一座神秘的城堡。工厂外没有任何标志,但海鲜味很浓,所以我一下就闻了出来。

我走到门口,大门的门卫室亮着光,里面有一个老头正后仰着看报。

他眼睛一斜就看见了我,他睁大眼睛急忙放下报纸开门朝我奔来。

他看见了我们的狼狈,走近一点也看见了肩膀流血的‘公主’,他脸上当即呈现出担忧和急切。老头的络腮胡又白又长,长得就像圣诞老人。

他应该是个好人吧,我这样想着,身体疲惫不堪,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工厂二楼的一间休息室。

一个身着包臀裙戴眼镜的女人正蹲在艾米莉身边,她看到我醒了站起来将满是鲜血的布条扔进垃圾桶,她说这里是梅特兰海鲜加工厂,她正在给艾米莉包扎,她又说艾米莉的伤口是枪伤,必须尽快去医院。

我问她有没有电话,她遗憾地说这里的电话线被老鼠咬断了,今晚天气也不好,手机都没有信号。

她看我满脸焦虑,又安抚我让我不要担心,她说再过半小时会有一批货运过来,要我们到时候跟货车司机一起离开。

休息室有两张床,我坐在其中一张上缓缓点头,她对我微微笑了笑,我很感谢她。

半个小时太漫长了,我已经记不得我在休息室里来回走了多少遍。

休息室里还有一扇天窗,从里面望不见月亮,可月亮的余晖洒在天窗上,像镀了一层银边。

终于,我听到了货车的声音,嗡嗡嗡,由远及近。

我急忙走出休息室,在休息室的二楼可以看见大门,我没有看见车,但看见了强烈的灯光照射进来。

工厂一楼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机器,似乎都是加工海鲜用的。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是刚才戴眼镜的女人。

她笑得很亲切,指了指休息室的艾米莉:‘你把她带下去,进车里等,他们卸完货就带你们去医院。’

我的焦虑缓解了很多,艾米莉还在昏睡,我把手放在她的额头,温度迟迟不退。

我叹气,又将她背了起来。

来到一楼,两个货车司机刚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大号木制箱,箱子快跟我一样高了。

他们将箱子放在载货的台车上,其中戴着帽子的人冲我点头道:‘兄弟,我们听老头说了,你放心,货很快就能卸完。’

另一个头发很短,留着寸头,他替我开了货车的门,说道:‘来,快把她放上去吧。’

货车前排只能坐两人,但后排有一个铁架床,一看就是他们自制的。

寸头男人尴尬地说:‘没办法了兄弟,你们只有挤一挤了。’

我将艾米莉安置在铁架床上后,下车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我希望他们能尽快卸完货。

他们说东西不多,不需要帮忙,让我就在车上等。

我在车上等啊等,发现守门的老头边看报边时不时朝我的放心瞅,眼神有些怪异。

一开始我没当回事,后来我看他们货卸完了却迟迟不出来,又有些想上厕所。

于是我从车上下来,本想问老头厕所在哪,却看见老头维持着看报的动作睡着了。

我只好自己去找。

一楼除了大大小小的机械设备外,就是冲鼻的海鲜味,我捂着鼻子挨个找去,这时,我听见了有人的说话声。

是从一楼的某个房间内传出的,我本来没当回事儿,却在说话声中听见了一阵挣扎般的呜咽声。

我忽然想起来,他们的货箱从货车上卸下来时,虽然天色很晚,但我好像在月光下看到了红色的如鲜血般的痕迹。

我有不好的预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到声音传出的那间房外,轻悄悄开了一条缝。

我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那间房很大,又很空,可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吊着大大小小的某种动物尸体。”

男人深呼吸,似乎有些喘不上气:“看轮廓很像人!”

“有人的手、人的脚还有头颅,全都依此像挂腊肠一样挂在房顶上。

除了那些吊着的东西外,还有三个人站在货箱旁,房间很黑,我看不清脸,但听声音,有两个是刚才还安抚他的货车司机,还有一个就是刚才给艾米莉简单清理了一下的穿包臀裙的女人。

女人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怔:‘我说了不要这么打包,等会儿捂死了谁买?客户都喜欢新鲜的。’

戴帽子的男人撇嘴,不耐烦道:‘一群畜生玩意儿而已。’

女人有些生气道:‘你赔吗?!’

‘好了好了,’寸头男人打着圆场:‘快点先放出来透透气,不然真死了。’

‘你们别忘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要是被发现我们就惨了。’

‘一个弱鸡加一个中弹的,你们解决不了吗?’女人斜眼不满道。

‘这不是怕惹麻烦吗......’

我一点大气都不敢喘,尿憋狠了,觉得整个下腹都快裂开。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箱子里抱出一个人形的生物,人形生物似乎被捂着嘴,只不停呜咽。

我感觉脚踝一阵冰凉,吓了一跳,叫出声来。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十分响亮,他们三个纷纷朝我看来,一瞬间没憋住,失禁了。

我吓得腿软,见他们朝我的方向走来,我急忙起身匆匆跑向门口。

是了,中弹不是小事,可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问,还有门口表面上看报实则在监视我的老人。

那个工厂压根不是什么海鲜工厂,那就是个贩卖人肉的工厂。

我跑上了货车,我想必须快点逃,不然他们肯定会灭口。

但我一个人跑了,艾米莉该怎么办呢。

我那时几乎没有多想就跑上了货车,大概是上天眷顾我,车上的钥匙竟然没有摘下来。

我不记得那把钥匙是不是一开始就在那儿了,但我发动货车。

那是我第一次开货车。

车差点把门卫室撞烂,我看见老头被醒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眼前的车。

工厂内的三人冲了出来,他们好像在冲我大骂,又扯着老头的衣领把他从门卫室提出来,看样子老头的下场不会好。

我一路开着货车,开了很久很久,大雾始终都没有散去,可已经久到我以为我开出了地狱厨房。

我甚至想我究竟是在哪里?一个地狱厨房有这么大吗?

直到货车没了油,再也发动不了,停在了公路边。

我看向身后的艾米莉,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她的身体已经不烫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

我为她感到心痛,但我连我自己都顾不了了。

雾像上帝覆盖在人间的纱裙,我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座,大脑一片空白。

前方有什么闪着红灯,正直直朝我的方向走来。

它像怪物的眼睛,在给我的生命下达最后通牒。

我闭上眼睛,我想接下来再发生什么我也无所谓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我睁眼,那红色的怪物竟然是救护车的顶灯。

大雾散开了,你敢相信吗,医院就在我的眼前。

我像一个偶然闯入冒险世界,以为自己前路渺茫,谁知道希望就在前方。

我把艾米莉背进了医院,很快就有人接手。

我累瘫在医院前厅的连排椅上,看见即便凌晨也人来人往的医院,心里安心极了,我知道我看起来很脏很狼狈,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虽然赢得的十万块钱没有了,虽然现在回家大概会被我的妻子骂死,但我还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好。

......

这个时候,有护士来到我面前提醒我去缴费,我现在分文没有,加上姿态狼狈,我就借着整理的借口去了厕所。

我刚到厕所就转弯从侧门出去了。

可能是我太久没出来,也可能是他们发现艾米莉中的是枪伤,护士带了两个保安来找我,侧门出去就有一个ATM,我躲在ATM旁边,正计划着要不先走。

突然,我感觉到脚踝针扎般的痛。

我定睛一看,刚才匆忙一路都没有发现,直到此刻我才看见有一只章鱼吸附在我的脚踝上。

我把章鱼提起来,章鱼的触角不情愿地离开我的脚,然后奄奄一息般地晃动着它的八条腿。

他的身体被蓝色液体覆盖,导致我的脚上也全是那种蓝色液体。

我本想把它扔了,却看见它滑溜溜的脑袋下方吸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有一半插进了它的身体,蓝色液体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我后来才知道章鱼的血是蓝色的,它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我想了想,将白色的东西从章鱼的身体里取出。

那是一张卡片,一张白色印有磁条的卡,很像银行卡,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类型。

眼见保安就要过来,我装作取钱的样子把卡插了进去。

他们把我围了起来,我不知所措地伸手在ATM上乱点。

可能他们看我是要取钱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追究,只是在旁边站着。

我心想完蛋了,没钱又是枪伤,等会儿不会叫警察吧,我的意思是我希望警方能介入,毕竟我的10万被抢了,可是艾米莉该怎么办,你们也知道,这些医生都是要先看到钱的,除非你先买了保险,不然谁会管他们那些社会边缘人士。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蓦地发现那张白色的卡不止能被ATM读取,还竟然没有密码。

我当时没有多想,就点了查询。

......

直到保安看我迟迟不动喊了我一声我才惊醒。”

朱利恩·黑斯睁着那双有些充血的眼睛盯着渡边由里:“警官,你敢相信吗......”

“那张卡里竟然有20亿。”

“没错,阻止一亿,里面有20亿。”

渡边由里听他说完,笑出了声,朱利恩·黑斯没发现不对,但在单面镜外的三人都看出来渡边由里是被气笑的。

“我数了五遍!”朱利恩说着从外套内衬里拿出了那张据说从章鱼身体里取出来的卡片扔在桌上,“直到那些保安不耐烦催促我,我才试着把里面的钱取出来。”

“第一次取钱是应急,我后来跟我妻子冷战了一段时间都不敢把那些钱取出来用,后来我试着用那些钱买房买车,我原本以为账户的变动至少该引来银行的关注吧,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哪个金融机构的卡,但这么多年,一年两年三年,没人来找过我,刚开始我很紧张,八年过去,如果你们今天不找我,我大概都忘了这件事了。”

“这张卡,”他轻敲着卡片,“就像一个幽灵账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审讯室内安静地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渡边由里又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大,似乎他在进行一场脱口秀表演。

朱利恩再迟钝也听出了什么,他不满拧眉:“警官,你不信?”

......

单面镜外的艾尔指向两位警察中间的话筒,用眼神询问自己能不能用。

左边的黑人警官帮她把话筒打开。

艾尔的嗓音里也有压不住的笑意,她清了清嗓子,朝审讯室内说道:“黑斯先生,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收租的时候被打劫,然后在赌场赢了10万,接着去□□没成功,又跑到海边参加了一场化妆舞会,舞会结束又被抢劫,因为手机没有信号跑到一个海鲜工厂,而海鲜工厂表面加工海鲜实际加工人肉,你成功逃脱后,发现吸附在身上的章鱼身体里面藏了20亿?”

“呃......”朱利恩·黑斯迟疑了一下,总觉得审讯室音响里传出的女声说得不太对,但细想又没有问题:“大概可以说就是这样......”

“怎么可能!!”

渡边由里吼道,她猛拍桌,跟地面焊接的铁桌都抖了几下,朱利恩更是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而艾尔和旁边的两位警官也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键盘话筒丢掉。

......

“八年前有人抓到了安德鲁·凯拉,并在暗网领取了赏金,”渡边由里的话音一转,对上朱利恩不明所以的表情又道,“赏金刚好20亿。”

“什么?”朱利恩一愣,“你不会怀疑这张卡就是安德鲁·凯拉的赏金吧......”

“时间对得上,金额对得上,而且这张卡,就是暗网会用的那种卡,”女人双手撑在桌上来回翻转朱利恩准备上交的银行卡,她猛一抬头,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睛,“我可以好好想想你要怎么跟我们解释。”

“我连安德鲁被悬赏的事情都不知道!”男人终于意识到他被警方盯上的真正原因,“警官,你也知道,暗网这种东西,普通人谁会接触?!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只是从章鱼身体里捡到了它,我一直以为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我发誓如果我知道安德鲁的赏金刚好是20亿我肯定当天就上交了。”

审讯室就这么大,朱利恩·黑斯被她吓到最多也只能缩在墙角,可无论渡边由里再怎么问,他都坚定地表示自己的钱就是从章鱼身体里捡的,安德鲁的赏金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还说这么多年他总共也就用了不到3亿,剩下的钱愿意交给警方,他还透露了那家工厂的位置,他说他原本计划报警,但拿了20亿很不安,后面也就忘了这件事,也希望警方能查清楚那家海鲜工厂。

渡边由里回到办公室猛灌了一大杯冰水。

看见艾尔也跟着走了进来,她问:“你怎么看?”

艾尔一想到朱利恩·黑斯口中的“故事”就想笑。

她忍了忍,坐在了办公室的小沙发上,沉吟道:“朱利恩·黑斯不像在撒谎。”

“钢铁侠在2008年公开自己托尼·斯塔克的身份之后,超能者也逐步登上舞台,但世界的另一面早在08年之前就有了,变异人、变种人、外星人......”

渡边由里也坐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艾尔从朱利恩·黑斯的故事里感觉到的是一股超自然力量,疲惫的夜晚,马不停蹄的遭遇,种种迹象太过巧合反而就不是巧合了。

但在真相到来之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她回忆起朱利恩·黑斯表述时的神情,觉得查一下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了。

超自然力量有一种更合理的解释,她试图说服渡边由里。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年他可能遇到的是一种超能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还有超级英雄是法师。”

“那如果他是在撒谎呢?”

“你可以去查一下他的情妇和那所工厂,另外,”她把挡眼睛的碎发别在而后,眼中闪烁着光亮:“他不是说卡在章鱼身体里吗,如果是实话,还可以搜索一下那所工厂靠海的沿岸,最好再问问他记不记得章鱼的种类,若是工厂里什么也查不出来,还有一种可能是真正领取赏金的人把卡弄丢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领赏金的那个人一定还在国内,他没有钱出国不是吗......”

渡边由里顺着她的思路下去,顿时觉得这个案件有了方向,她跟大部分知情人士一样认为真正的安德鲁·凯拉没有死,可他究竟在哪?他当年是怎样躲过警方追踪的?这些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这些一概不知。

有了方向,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点,她从办公室的桌下拿出一包零食补充能量。

见艾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零食袋,她又另外拿了一包递给艾尔:“我还有。”

......

等艾尔走后,渡边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有挂的电话。

她对着电话那边喊了两声。

一直信赖的超级英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听,正当她准备挂断时,那边才出了声。

她原本以为他会问朱利恩·黑斯的事,没想到蜘蛛侠第一句话就是:“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谁?”

“呃,”她卡壳,想起来还没告诉他自己打算跟侦探合作的事,“你是说艾尔·坎贝尔?”

“yeah,她在警局?”

“之前在,才走不久,我今天跟她达成了一致,她会协助我们办案。”

彼得从在审讯室听到女孩的第一句话起,虽然声音朦胧,但他几乎立刻就听了出来,可他又想起她之前坚定地说安德鲁·凯拉不在她的处理范围之内,所以也不太确定。

但现在确定,疑问反而更多了。

“她为什么协助我们?”

“我跟她谈了,我们的目标一致......”

渡边由里将自己之前跟艾尔的谈话告知蜘蛛侠后,就听见了那边漫长的沉默,似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知道了。”

艾尔婉拒了渡边由里的投喂,虽然她很饿。

她很喜欢靠近布鲁克林大桥的那家麦当当,落地窗能将整座桥都尽收眼底,还能看见对面沿岸一排的摩托大楼,这是在堪萨斯州看不到的。

天色已晚,对面的霓虹灯一排排打开,也将她的脸熏染地一会儿红一会儿蓝。

服务员将芝士套餐放在艾尔面前,艾尔打开包装纸,热腾腾的汉堡让她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正准备咬一口,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未知”两个字弹出来,她看了一眼没管,继续咬着自己的汉堡。

“未知”锲而不舍,一遍没通就打了第二遍。

她喝了一口可乐,终于接起。

“喂?”

对面不说话,她顿了顿才道:“请问你是......?”

“......我是蜘蛛侠。”

“?”

艾尔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下意识看了一遍来电显示,迟疑道:“这位......蜘蛛侠,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由里说了,”对面的声音似乎经过处理很不真切,还带着一股电子音般的卡顿声,“你会协助我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艾尔边说边漫不经心地吃着汉堡,一点儿也不在乎礼不礼貌的问题。

对面笑了笑,像是机器人一般,咔咔咔,十分古怪:“渡边由里,她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也在调查安德鲁·凯拉的事情。”

“你怎么证明你是蜘蛛侠?”艾尔不客气道,“用你愚蠢的电子音?”

彼得·帕克当然也不想用这个愚蠢的电子音,但他几乎每天都跟艾尔相处,艾尔若是听出来他本人的声音再正常不过,虽然她说过她见过蜘蛛侠,但只见过一面的关系跟朝夕相对偶尔通电话的关系还是不一样的,所以倒不如让她一开始留下他谨慎,不愿透露实际声音的假象。

他想了想道:“今天警局对朱利恩·黑斯露了口供,我让由里全程开了免提,详细的你可以问她。”

“还有就是,你对彼得·帕克说你在德国见过我?还说你是我的粉丝,”电子音明显有些上扬,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调笑,“好吧,亲爱的粉丝,虽然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艾尔:“......”

他当然不会记得,因为在现实世界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而在邪神空间里的那些事,他也应该都忘了。

艾尔第一次体会到了说谎话被当事人抓包的状况,隔着手机都能感到尴尬,她急忙开口:“我相信你了。”

“这么容易吗?我还有好多方法可以证明我是货真价实的蜘蛛侠......”

“不用了!”她打断他,“请问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吗?”

对面见她不接招,终于正经了:“由里说,你有戴卫·阿德的日记?”

“对。”

“里面写了什么跟安德鲁有关的事情?”

艾尔吃着薯条,一想到日记的内容她的心情就不好了起来:“我手中有四本日记,我现在只看了两本,里面大部分都是描述的他自己的内容,他对甘露上瘾,还患有抑郁症,精神状态很不好。”

“所以你查到他就是那个死在泳池的人?”

“......对。”

“你调查得怎么样?”

“除了日记,我还没有查到别的跟安德鲁·凯拉的事,对了,日记里还写了戴卫去看医生的事。”

“医生?”对面的人犹疑:“那个医生他具体是怎么描述的。”

艾尔手中抵在下巴上,她闭眼回想道:“他说是‘在各个贫民窟义诊的医生。’”

“看来真的可能是她......”蜘蛛侠呢喃。

艾尔:“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我猜的,”他舔了舔微干的下唇,“由里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们查到朱利恩·黑斯在哈林区买了一套二手房,房产的前房主叫尤比拉·霍利斯,也是一名医生,也经常在贫民窟义诊,最喜欢在地狱厨房义诊,一个女人,跟戴卫·阿德的日记合上了。”

“我们还在查那个医生的背景,在监狱里那个假的安德鲁·凯拉做过整容手术,我们目前没有找到别的能扯上关系的医生,现在只好寄希望于她也会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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