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夜探

夜晚的篝火比白日燃烧得还要旺盛,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驻扎地。

夜宴上的饭菜比午时要好上许多,宋婉分到了一块儿烤兔肉,她尝了一口,发现还不错。肉质细嫩,咸辣适中。

今日侪王猎得最多,更猎到了一只黑熊,二十几只雪貂,十来只雪兔。

头筹是侪王拿的,苍月大弓自然归他。

侪王道:“此弓乃是太宗之物,原是皇家之物,微臣只是臣子,不敢授此赏赐。”

江盛道:“给你就拿着,一把弓而已,好弓配枭雄,正合适。”

侪王不好再推脱,“那微臣便多谢陛下了,陛下万岁。”

张角命两个小黄门抬着苍月大弓到了侪王跟前,侪王伸手拿过,掂了掂,倒也还算称手。

奉纪出声道:“这大弓自太宗之后再也无人拉开,侪王力大无穷,不如今夜给大家展示展示?”

沈策也附和道:“是啊,让大家也开开眼。”

侪王见众人拥和,也不好拒绝,于是拿起大弓,蓄上力气,试着拉了一下。弓弦是被拉开了一些,可立马就弹回来了。

侪王知道这弓不好拉,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脸颊都被涨红了,可还是只把苍月大弓拉开了一点,待他气力耗尽,弓弦又再次弹回来,他再也拉不开了。

奉纪道:“想不到这弓弦竟然这般紧,连侪王都拉不开。”

越重的弓,弓弦越紧的弓,射程越远,杀伤力也越强。当年太宗就是凭这把弓,射杀了无数战场敌雄,成为霸主。

侪王摇了摇头,“本王老了,这弓也拉不开了。”

“侪王老当益壮,算是在您这个年纪里,最年轻的了。”奉纪看了眼末座的宋婉,“下官都还没觉得自己老,还如弱冠时般年轻呢。”

侪王道:“奉老心态不一般。”

江盛看了眼正在咳嗽的江愍,那江愍此刻裹着大氅,面色苍白,身形很瘦,下巴都是尖尖的,但面目却生得不错,看起来十分俊雅。

“不知今日哪位世家女子猎得头筹?”

江盛此话一出,竟然无人答他。

江愍自嘲地笑了笑,没出声。

江盛面色愠怒,拍案道:“难道今日众县主、众贵女一个都没有猎到猎物吗?”

女眷那里,仍旧鸦雀无声。

即便是有一身好本事的女子,也不敢在今日崭露头角,谁也不想嫁给一个病秧子,废了好好的一生。

江盛目光落在女眷处,一一扫过这些世家贵女,世家贵女都低下了头。最后,江盛的目光落在末座的宋婉身上,他指向宋婉,“你,出来。”

江寂握住酒杯的手悠然握紧,正要起身说什么,江越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稍安勿躁。”

江寂深吸了口气,咬了咬后槽牙。

宋婉起身出列,跪下身道:“臣女宋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盛道:“抬起头来。”

宋婉直起腰身,抬起了头。

江盛就是见她模样生得好,才叫她出列,他看向江愍,“愍儿,她你可喜欢?”

江愍见宋婉气韵端庄,面颊娇嫩如花的样子,点了点头,“若父皇把她指给儿臣做正妃,儿臣也是愿意的。”

江寂按捺不住了,想要起身,谁知奉纪此时出声道:“陛下,这宋家小女看着瘦弱,像是也常服汤药的样子。

微臣与宋寺卿经常打交道,得知他的嫡女从小就身体不好,年岁大些养到木兰夫人膝下,就是想让木兰夫人带着她舞剑强身。

她已是汤药身,若与愍王殿下相配,到底是谁来照顾谁?

婚事原本就该是喜事,她若嫁进王府不久就去了,原本就指着她冲喜的,她反倒去了给殿下带去霉运,岂不是得不偿失?”

江盛听此话觉得有理,忙嫌弃地拂了拂手,让宋婉坐回去。

宋婉叩头行了个礼,退回了自己座位上。

江愍道:“父皇,您就别操心儿臣的婚事了,儿臣这副孱弱身,说不定哪日就去了,儿臣也不想拖累别人。”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退宴。”

众人散去,宋婉也回了帐篷。

喜儿道:“刚刚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官家真要把姑娘赐给愍王为妃,幸好奉大人出言救了姑娘。”

宋婉可知道奉纪出言替她解围可是另有目的。

那老匹夫对她根本不安好心。

宋婉坐在榻上,“饶是他不出言,我也自有办法替自己解围,咱们日后见了奉纪,记得绕道走。”

喜儿见宋婉脸色不好看,知道她定是讨厌奉纪,当下也不敢问为什么,只得去帐外打了热水来,让宋婉梳洗。

宋婉简单擦了擦身子,泡了会儿脚便窝在衾被里睡了,鸠山很冷,即便帐篷里燃着炭火,宋婉也觉得冷。

天色越来越晚,外间又纷飞起了大雪,起先驻扎地还有些人声,后来逐渐便没有了,到了后半夜,更是静谧无声。

宋婉在榻上睡得熟,浑然不知自己帐篷里进来个男人。

男人当自己家似的,刚进来就想钻宋婉被窝,他才刚刚实施动作,宋婉便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宋婉知道男人是谁,低声道:“你疯了,这是鸠山皇家猎场,王孙贵爵、高官嫡女都驻扎在这里,被人发现就...”

江寂褪了身上的蟒袍,进了宋婉被窝。

衾被里都是宋婉身上淡淡的香气,软玉娇身在怀,江寂气息都乱了好几分。

他将人密密实实压在身下,“本王来为婉婉暖床。”

他向她双脚摸去,触手的冰凉,“睡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都不暖和。”

江寂吻向她粉嫩嫩的耳垂,“该做点运动,一会儿就暖了。”

宋婉身子一阵酥麻,她捂着嘴不敢出声,驻扎地会有士兵来回巡夜。被人听到她就惨了。

江寂身子往下移,分开了宋婉的双腿。

既生又死的感觉再次袭来,宋婉心里不断骂江寂混蛋,可是她又不敢骂出声,只能任由江寂宰割。

她眸中隐隐有泪,她不是难过,是喜悦,她就是控制不住身体带给她的阵阵反应,而红了眼眶。

江寂的动作几乎快让宋婉死过去,原本就娇软的身体此刻在江寂这儿更是软成了一滩烂泥。

床太小了,对于江寂来说也不够结实,外面巡夜的士兵武艺或许不怎么样,但听觉绝对比常人灵敏些。江寂不敢像在山洞那晚放肆索取,只能侧身抱着宋婉慢慢地磨。

饶是如此,宋婉也被折磨得不轻。

吃饱餍足的人抱着宋婉的身体正摩挲她的脊背,那掌心的茧子磨得宋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疼。

江寂在她耳边道:“今夜可吓死本王了。”

差一点宋婉就是江愍的王妃。

宋婉睡在他臂弯里,轻抚着他的脸道:“难怪刚刚咬我咬得那么疼,六郎怕失去我?”

江寂将人紧紧抱着,在她发顶落下温柔一吻,“嗯,本王很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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