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当初所说的话,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形,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自己是在干什么?天天躺在家里颓废,连县府都不去了,自己明明已经当上了当初梦寐以求的县令,可是现在自己却干了什么。
梁山伯狠狠的闭上眼睛,在心里质问自己,你到底在干什么!天天在家里颓废有用吗?有用吗?
这个时候又想到了英台他爹,就是因为这士庶之别,瞧不起自己,才不让自己迎娶英台。
如果自己当初可以多努力一些,考个更好的名次,会不会起点更高,会不会现实就不是这样。
事已至此,梁山伯猛的睁开眼睛,心里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立马就开始洗漱穿衣,收拾好自己的几件衣服。
目光坚定,神情认真的走出房门,看着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打开房门,外面隐隐带着蒙蒙亮的光照射进房间里,看着灰暗的天空,梁山伯就看到了此时自己的情形。
明月这个时候正搬这个板凳在那坐呢,简直无聊透顶,这个时候更加想念自己的网线了。
听见木门发出咔嚓的声音,转头过去便发现了梁山伯精神熠熠的出来,和之前的精神状态恍若两人。
眼神明亮,与之前的迷茫和昏沉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时候才像个人。
梁山伯感觉自己现在的心境从未有过的平稳和安宁,平淡的对明月说:
“娘,我们走吧,去县府。”
明月自然是点了点头,自己等的都快瞌睡了,这要不再快一点,自己都能一脚踹进去了,磨磨唧唧娘们唧唧的,这哪像一个大男人。
两人一前一后,相携走出了院门,梁永这个时候还在睡梦中,在昨天晚上明月已经提前一天打过招呼了,所以梁永知道这两个人要离开家里前往县府。
县府离梁山伯的家里并没有多远,坐着牛车也就一个时辰的路,明月昨天也跟这赶牛车的老头子说过,今天专门送他们去县府。
拥有牛车的是村头的王大爷,年轻的时候积攒银子买的,平时农忙的时候就帮村民们干活,不能忙的时候就赶车去附近的镇县。
赚取微薄的路费,大多数都是提前一天告诉大家明天要去什么地方,看一下能不能拼拼车。
明月这一回牛车的钱出了大头,所以目的地就是县府,也不知道今天会去县府的人有多少。
可能是因为梁山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都是各位大婶大伯娘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并不像对其他官员一样那么恨不得瑟瑟发抖。
保持着尊敬的距离,亲切又疏离。
明月和梁山伯赶去的时候,牛车上已经坐了三个人,都是村里的身子大伯娘们,看见明月二人赶过来,还善意的打了打招呼。
“梁婶娘,县令大人,去县府吗?”
“快快快来坐,我们特意给你们留出了两个宽敞的位置。”
“来来来,就在我这身边。”
明月也经历过好几个古代世界,对这种情况很是得心应手。
快走几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嘴里高声哎了一声。
“哎!来了来了,人都到齐了吧?现在也挺晚的要不我们现在出发?”
梁山伯在外人面前还是能装得住的,步伐缓慢而稳重,板着一张脸,保持着县令的威严,对着三个人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那三个婶娘受宠若惊,这可是县令大人对他们打招呼呀,即使没有那么热情,也足够她们回村里吹几天的牛逼了。
尤其是看见梁山伯那张小脸,心里的少女心都要散发出来,空出两个位置的婶娘还互相较着劲,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
最后同时笑眯眯的看着梁山伯,同时挥手。
梁山伯:……你们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尴尬的都快停止站在原处了。
明月自然看出了,连忙把这两个婶娘挤开,一边挤一边笑。
“干嘛呢干嘛呢,这是想挤到我家山伯呀,一个个老不知羞的,我家山伯可还没娶妻呢,你们这一个个把我家山伯看的。”
这句自然是开玩笑的语气,明显就是打趣。
就当一个笑话听听就算了,几个婶娘平时也是知道原主的性格,自然不会认真,反而很自觉的挪到了另一边。
等空出了一个很大的位置,梁山伯这才尬手尬脚的坐了上去。
王大爷先跟梁山伯打声招呼,然后又望了望村口,抬头又看向天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回头看又没有人过来。
坐上牛车,对着众人喊一声。
“大家做稳了,牛车颠簸,得护好自己家的鸡蛋,磕了碎了我可不负责,做稳了我们走了。”
语气一落,便驾着牛车慢慢往大路行去。
在这个路途中,几个大娘自然不可能自己在那里讨论,时不时就会带上梁山伯,比如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姑娘,看一下她们能不能帮忙介绍。
梁山伯尴尬一笑,手足无措,嘴里说不出话来,面对其他人,梁山伯还能冷酷的驳斥,但是这些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婶娘们,自己就做不到这点了,只能在那里尴尬的笑着。
不停的扭着衣角,作为梁山伯的二十四孝好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立马开口解围。
开玩笑似的拍了旁边一个婶娘的肩膀,眼睛笑眯眯,语气微微带着一点打趣。
“唉,你们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我们家的山伯可是要娶官家小姐的,可不能随便定亲。
如果娶不到,也得娶一个贤惠淑良能够认字的闺女,这样才对以后的娃娃好,要不然我家山伯这么多年努力读这么多书干嘛。
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家里的田里的是怎么样了,今天带什么东西去县里呀!”
明月开口说话,那三个婶娘自然不可能自顾说自顾的,立马开始附和明月。
“唉,对对对,也该这样的,是我们想差了,县令大人可不能跟我家臭小子一样,我这不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吗?”
该打该打,那位婶娘这个时候心里顿时冒出一阵冷汗,梁山伯虽然是自己看着大的,但是现在的身份毕竟尊贵异常,自己可不能乱说话,这要是惹怒了,自己一家都能吃不了兜着走。
旁边两个婶娘也是连忙附和,纷纷用于各种话语表明自己的错误,开始转移话题,把这件事情转移到田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