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夙比了个“ok”模样的手势就出了房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于是下午他们也不再待在一块儿寻找线索,而是各自分开。
虽然陈深的解释毫无漏洞,但是宿夙还是留了个心眼,去百宝阁询问【睡得早】的购买者。
因着她是vip,很轻松就查到了购买记录,但是没什么意外的,只有邦子一人,这也说明了陈深的安眠药确实是从邦子那里拿到的。
宿夙回到梨园堂,正巧碰上了老鸨和钟颖他们在聊些什么,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昨天半夜里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吗?”
老鸨想了想:“打斗的声音没听到,倒是有许多奇怪的声音。”
“?”
“我每晚11:30准时睡觉的,昨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你们房间有动静,过了很久,我快睡着了,又听见你们房间的关门声。”老鸨仔细回忆着。
于新安看向宿夙和钟颖:“你们半夜出去过?”
宿夙举起手来:“我不知道啊,我没出去过。”
钟颖倒是很大方的点点头:“嗯,差不多就刚刚说的那个时间,我出去过。”
“干嘛去了?”
“这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吧……”
他俩还跟幼儿园小孩一样在争执,宿夙却回想起尸检报告上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而安眠药是在八点到九点之间起效,算上【睡得早】的药效时间,似乎很合情合理,但是宿夙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福至心灵,药既然是邦子自己的,那就说明他以前吃过,是不是符合【睡得早】的抗药性说明?
那也就是说,在钟颖出门的那个时间段,邦子完全有可能已经醒过来了!
本来邦子就是为钟颖来的梨园堂,半夜醒过来难保不会出来找钟颖,宿夙立刻后退了一步,很肯定的看着钟颖说道:“你出去见邦子了!”
于新安惊奇的看着宿夙,刚想问为什么,却也忽然反应过来,语气变得严肃:“是啊,你是去见邦子了!”
“……”
“是是是!”钟颖无奈的点了头:“我昨晚是见到他了,但是就只是……聊了一会儿天而已。”
于新安一万个不信:“邦子喜欢你,你们怎么可能就只是聊了一会儿天?”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呀!”钟颖一口咬定只是聊天,其他什么都没干,现场也找不到其他证据,他们只能将她列为第一嫌疑人,却没办法定罪。
中间应该还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邦子身上的打斗和拖拽痕迹是从哪里来的?
钟颖一个女孩子,自然不可能赤手空拳杀死一个成年男性,并且还将他从四楼拖到二楼香香的房间门口……
要杀死他,除非……她有凶器。
宿夙很自然的想到了插在死者胸口上的那把匕首,但是拖拽痕迹这个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甚至直接排除了她的嫌疑,毕竟四楼到二楼的必经之路上毫无血迹,只有二楼的走廊上有。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合伙作案?
钟颖始终不解释她那个时间段为什么要出去,以及她出去之后和邦子发生了什么,宿夙绝对不信只是简单的聊天,只能把思维转向合伙作案的可能。
宿夙刚想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们,却细思极恐的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
如果是合伙作案,那和钟颖始终待在一个房间里的她也有着重大嫌疑。
一个女生拖不了,两个人自然可以。
并且她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否参与其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敛下发散的思绪,宿夙悄悄从四楼溜走,打算再找找线索将她身上的嫌疑彻底洗清。
不过匕首实在可疑,梨园堂向来禁止携带凶器进入,这个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要是有监控就好了。”宿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回到案发现场。
香香门外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大家都觉得晦气,此时没人愿意到这来。
宿夙蹲下身子摸索着,隐约还能闻见血腥气味,叫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无所获,她幽怨的看了一眼镜头,要是录制过程中能看弹幕就好了,相信万能的网友一定旁观者清,一眼就能看出凶手是谁。
既然没找到线索,宿夙也不打算浪费时间,还是干正事要紧。
离开了梨园堂,她就来到了钱专所说的,风水极好的房子。
风水有多好她没看出来,不过气派倒是真的,本来以为重金买来的住所应当是州溪城内顶尖的了,可没想到隔壁竟然还有更豪华的建筑。
宿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是县主府。
难怪。
她总算知道这房子风水好在哪了。
和县主
做邻居,那不好也得说成好。
收拾完她的新住处,宿夙打算再去一趟码头。
本来以为又能赚的盆满钵满,可看到钱专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宿夙的心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瞧这副表情,她不会破产了吧?
钱专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哀嚎道:“我们赚的钱被偷了!”
“?!”
他愤愤不平道:“一定是“神盗”干的!”
宿夙一头雾水:“神盗?”
钱专泪眼婆娑的解释道:“就是传闻中十偷十中的贼,最擅盗窃,尤其是富人们的财物,被他碰上可倒了八辈子霉!”
“为什么?”宿夙忍不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偷东西,“我去报官!”
“就是报官不行啊!”钱专愁眉苦脸:“我们做得生意本来也不太干净,报官了到底是抓贼还是抓自己啊!”
“……”
说的也是。
“只能自认倒霉了。”钱专轻点着剩下的财物:“还好,给我们留了一点,等下还有一批货过来,我们还能东山再起的。”
宿夙含泪点头,短短几分钟,她又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心脏都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