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神,思绪立刻回到了当前。
眼前的画面在丑八怪男老师一脸的满足中消失了。
空荡荡的教室,黑板上歪八七扭的半数,讲桌上还有一摞作业本。
我不禁纳闷起来,为什么会让我看到这么丑陋不堪的画面?
难道女学生被丑八怪男老师“欺负”和橘子母女被害的案子有关?
“啪嗒——”
忽然外面走廊传来了好像硬币落到水泥地面的声响。
想到昨晚的一幕,心中不惊反喜。
难道是橘子来了?
为了不惊吓到她,我赶紧关掉手电筒,靠到墙边站着,仔细听着外面走廊的动静。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
似乎又不大对劲,脚步声很重,而且听着不止一个人。
两位民工大哥已经下去了,难道校园内还有其他冤魂?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地掏出两张镇魂符箓。
另一只手握紧手电筒。
脚步声越来越近,闪动的手电光左右晃动。
我屏住呼吸,想着只要来人走到门口,我就能看到对方模样。
“走廊到头了,华哥。”
“嗯!连个屁也没有,走,赶紧去三楼!”
听对话声是两个男的,年龄肯定不大。
可惜的是,两人并没走到门口就返回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没有打开手电,而是悄悄地追了出去。
今晚虽然阴天,四周漆黑如墨,可我很自信,只要距离在30米内,凭借对方的手电光,也能看清对方的样子。
如果这俩人也是游荡在校园的魂魄,也算是东道主,或许可以帮助我找到橘子。
在楼梯口,又听到了俩人对话的声音,俩人在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起了争执。
“华哥,咱们下去吧!永涛可能没进这栋楼。”一个尖细的声音嚷嚷道。
粗重嘶哑的声音立刻回道:“放屁!我眼看着他进来的。”
“一楼,二楼我们都找遍了,没有啊!”
“不是还有三四五楼嘛!”
被称呼为华哥的怒呵道。
听得出在俩人之间强弱非常的明显。
“我总感觉今晚咱们不该来。”
“为什么!你害怕了?孬种!怂包!”
“我是害怕了,不过……不过我害怕不害怕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今晚来,没啥意义啊!”
“你不想报仇啦?”华哥再次怒喝道。
“都五六年前的事儿了!什么仇不仇的,再说,学校里刚刚发生火灾,听说还烧死了人,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你想啥呢?咱们的目标是宋大脑袋,找到他,揍他一顿就完事了,又不动学校的一砖一瓦。”
“可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啊!姓宋的应该也不在。”
“胡扯!他是学校的保安,平时都住在学校里,还能去哪儿!”
“可是……”
“别瞎逼逼了!赶紧找到永涛,再办完正事,还不耽误回去睡一觉。”
听着俩人的对话,我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三个人,本来他们没准备走进这栋楼,是那个叫涛子的小子先进来的,他俩进来是为了找涛子。
三个人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一个姓宋的保安。
听语气这姓宋的也是这个学校唯一的专职保安。
三个人应该是这所学校毕业的,上学时感觉自己被姓宋的保安欺负了,咽不下这口气,便趁乱想来找保安的茬。
这么看来,对方是人不是鬼。
是人的话,反而对我没有用。
这所校园阴气太重,可别再多了三个冤魂。
本着一片好心,我决定劝他们赶紧离开,于是打开手电,大步迈向楼梯。
“涛子,是你?”
华哥先反应了过来,朝着楼梯下喊。
“我涛你妹呀!”我反怼道。
我快速迈了两步,举起手中强光手电,照向俩人的脸。
这么一照也就看清了两人的样子。
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一个染了黄毛,一个理了毛寸,和我差不多高。
典型的社会不良少年模样。
被我这么一照,俩人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眼。
“你谁呀?赶紧给老子把电棒子挪了!”
一开口,我听了出来,毛寸头是华哥。
“你俩干嘛的,不知道这学校里刚刚发生了火灾,烧死了十几个人?”我故意提高了嗓门,厉声呵斥,想以此镇住这俩兔崽子。
俩人稍微一适应,透过手指缝隙看清了我的样子。
“你又是干嘛的?”
“市派出所的!”
“啊!是警察大哥啊!”
华哥语气一下子变了,说完还嘿嘿笑了笑。
“少他娘的嬉皮笑脸!老实交代,你俩来干啥了?偷东西,还是搞破坏?”我故意板着脸吼道。
俩人还真被我的气势镇住,争先恐后地解释。
“就是来玩啊!”
“对!玩呢!晚上失眠,出来随便逛逛,一没留意就走进了这校园里。”
俩人的嘴都咧的跟烂柿子似的。
“就你俩?”我故意问道。
“对!对!就我俩,真的就我俩!”
“行,赶紧回去吧!告诉你们啊,这里可闹鬼。”
俩人本来就是撒谎,心虚着呢,又被我这么一吓唬,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见俩人被我唬住,目的也达到了。
我咳嗽一声,放缓了语气:“行了,别在这儿撒谎了!你俩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帮你们把那个叫永涛的找出来。”
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扭头朝我嘿嘿笑了笑。
还真是脸皮厚,三层肉。
“大哥还没问呢,你怎么称呼啊?”
“我比你们大几岁,姓马,就叫我马哥吧!”
华哥挠了挠头皮:“马哥?小马哥?看气质大哥有点像周润发,干脆我们就叫你小马哥吧!”
反正待会儿他们就离开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碰到,叫我什么无所谓。
“走吧!跟我上3楼。”
“好,小马哥。”
三楼和二楼的格局完全一样,连走边聊。
“你刚才说的宋大脑袋是这个学校的保安?”
华哥点了点头。
“是个瘸子,叫宋守华,因为脑袋很大,人又特别刺毛,我们背地里都喊他宋大脑袋。”
“人家怎么招你们啦?都毕业好几年了,大半夜不睡觉,组团来揍人家。”
听我这么问,华哥和黄毛立刻兴奋了起来。
“宋大脑袋忒不是个东西,经常训我们,骂我们,还罚我们站,那时候年龄小啊,不敢反抗。”
“是啊!他又不是老师,也不是学校领导,有什么权力惩罚我们?”
“他惩罚你们,老师就不管?”听俩人这么一说,这事儿还真有点不对劲。
“教导主任是宋大脑袋的妹夫,他又是附近村里的,谁敢管呀?”
没想到王道村村支书王建强的“事迹”也在方城小学上演了。
“这两晚我都在这校园里,真不骗你们,硕大的校园内一个人都没有。”
“奥!小马哥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我们找到涛子就离开啊!”
“涛子叫永涛?你们都是同学?”
“是啊!秦永涛,我们仨当年上学时,都是一个班的,他刚才忽然肚子疼,跑楼里蹲大号,结果等了十几分钟还没出来,我们这才进楼找他的。”
“一楼没厕所?”
“有啊!”
我不再多问,因为已经意识到涛子遇到了非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