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巷,空气终于清新了一些,石宽看到那大娘还在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真的进去和谭美荷睡了一觉似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文老爷让他杀秦老三,可现在秦老三连个影儿都没有,这让他怎么杀嘛?
杀秦老三那是文老爷的事儿,他还是关心一下他的田有没有下秧吧。想着,他就朝垌口的田走去,都好久没去看过了,也不知道牯牛强他们忙成什么样了。
出了龙湾镇,没走多久,真是够巧,竟然又碰到了甄氏。
那甄氏今天还是穿着旗袍,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的,任凭春风吹着袍摆。石宽觉得有点好笑,这甄氏今天怎么不跑了呢?于是他晃着肩膀,慢悠悠地走上前去。
“婶子,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啊,怎么挑了这么个好地方等我呢?”
甄氏现在烦得要命,集市上热热闹闹的她不喜欢,去文家大宅串门更是不敢,每天只能无聊地到这野外散散步,看看野花。
要是没人打扰,这样也能打发时间,可偏偏冤家路窄,又碰到石宽这个灾星。她本来是想跑的,可石宽走的方向是来时的路,要是往后面跑,她可不熟。再说她也知道自已跑不过石宽,干脆就不跑了,停在那里等着。
“石宽,我服了,也不想躲了,你能不能轻点啊,别像头疯牛一样嘛?”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啦,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轻点。”
石宽坏笑着,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甄氏。甄氏早就没了之前的孤傲,甚至还有点憔悴呢。
甄氏特别无奈,看向了道路两边。左边是一片旱地,有几个农民在零零散散地耕作。右边是一片荒滩,杂草长得乱七八糟的,有条小路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她今儿个不想跑了,就乖乖让石宽睡吧,不过得找个没人的地儿,可不能让人瞧见。于是她极不情愿的走进了那条小道,有气无力地说:
“你要我怎么表现,你直说就是,只求你别再折腾我啦。”
石宽笑而不语,跟着甄氏走了进去。
走进那荒草滩没多远,甄氏挑了个草比较多的地方,她把那些草踩平弄出一小块,直接一躺,把那旗袍一掀,有点不耐烦地说:
“快点来吧,你想怎么样就说,我都听你的。”
石宽站着没动,盯着甄氏那白花花的腿,笑道:
“你这么怕我,那第一次在你家,怎么就让我上你床了呢?”
“猪油蒙了心呗,当初我要是给你一巴掌,估计就没这档子事儿了。”
甄氏把自已恨得牙痒痒,气鼓鼓地把那绣着喜鹊的裤衩也往下拽。
石宽不想看,怕看了自已忍不住,就赶紧扭过头去,把一条裤腿卷了起来。这种大裆裤撒尿可真方便,把裤腿一卷,往旁边一扭,就能撒尿了。
“要是你当时打我一巴掌,今天我可得谢谢你。”
那撒尿的哗哗声让甄氏更心烦了,她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骂道:
“你可真会占便宜,就你这蛮牛样,我要是打你了,那不得整栋房子的人都知道啊。快点过来,睡完我好回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见你这么个混蛋。”
石宽抖了抖身子,把裤管放下来,也没回头,闷声说道:
“把你的裤衩穿上,别丢人现眼了。”
甄氏十分纳闷,蹭地坐了起来,惊讶地问:
“穿上?你不睡啦?”
石宽掏出那盒小烟,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有模有样地学着抽烟人的样子,把烟雾吐得老远。
“你太老啦,不合我的胃口,赶紧走吧,以后可别再碰到我咯。”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甄氏手忙脚乱地把攥在手里的裤衩套上。她心里其实挺不服气的,本打算等石宽一会儿来睡她的时候,就把那裤衩往头上套,让石宽倒一辈子霉。
可现在石宽却让她穿上滚蛋,那还不赶紧跑,难道还等着挨痛啊?她慌里慌张的,连裤衩都穿反了,那两只喜鹊跑到前面去了,她也顾不上了,提起来就撒丫子跑。
今天的石宽是转性了,想当好人啦?还是真觉得她太老,没兴趣了?甄氏觉得都不是,跑出去一小段又大着胆子折了回来,战战兢兢地问:
“是不是我们的事被人发现了,你害怕了,所以不敢睡我了?”
“我怕?我会怕?我让你走你不走,非要来送过来是吧?那就来,我不把你弄瘸就不姓石。”
石宽本来拿着烟的手,立马把烟叼在嘴里,两只手去抓那裤头。
“我走,我不问了!”
甄氏吓得又一次转身狂奔,还好她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小皮鞋,不然跑都跑不掉。
人啊,就是不能有好奇心。要不是当初她好奇心作祟,对石宽半推半就,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了。现在要是还好奇,那可真是死了都没人同情。
看着甄氏跑没影了,石宽慢慢地松开了抓着裤头的手。刚才那就是个假动作,他压根儿就不想再睡甄氏了,自从那天晚上和文贤莺聊过之后,他就没这心思了。
并不是甄氏不够漂亮,也不是他不想女人,是他觉得对不起文贤莺。他爱文贤莺,不想再去伤害了,他觉得睡任何一个女人,那都是对文贤莺的伤害。
刚才之所以跟甄氏进来,就是想和甄氏说清楚,以后两清,互不干扰了。可是这种事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即使是说了,甄氏也不一定相信,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他把那烟含在嘴里,也不用手拿住,就这样子站在那里吸。烟吸了一半,就觉得有点辣嘴,他把那烟头吐掉,想着刚才的事,不由哈哈笑起来。
和甄氏的事应该说是告一个段落,没有以后了,甄氏被他折腾了那么多次,痛不欲生。他以为得到了释放,实际是更加空虚,伤害到了最心爱的人。这就是报应,他和甄氏都受到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