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
幸福的时光没能持续太久,随着一声羞涩的叫喊声,戛然而止。石宽掰开了慧姐的两只手,尴尬的站起来,看向了门口。
只见一脸绯红,娇羞不已的文贤莺,头低低的,两手垂于小腹,相互抠着。这么害羞不敢看,怎么还不偷偷的溜走,还要留在这里?
石宽倒是不怎么害羞,反而有点不高兴的反问:
“你来这里干嘛?”
被质问了显然也是不舒服,文贤莺抬起头,回问了回去。
“你回来了,我不得来找你吗?”
“我回来了,你就要来找我啊?”
石宽耸了一下肩,莫名其妙。他是要和慧姐完婚,又不是和三小姐文贤莺。
文贤莺白了一眼过去,转回身子朝老太太在客厅外面走去,抛下了一句话。
“你说你人回来了,毛竹也会到的,现在毛竹呢?”
“三妹你又要走啦?等等我,我要和你去。”
慧姐推开石宽,追了出去。她喜欢和石宽玩,但这段时间,似乎更喜欢和文贤莺玩。
天气转热,大家的衣衫都变薄了,文贤莺的就更加薄。她那淡蓝色的半袖衫,罩在了深色的怪裙上。罩住的部分,还能看到一些裙子原来的颜色。
这根本没什么,又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但却吸引住了石宽的目光,又可能是那摆动的屁股吸引住的,石宽也跟了出去,无辜的回答:
“那就是个比方,哪能这么准时啊,我和他说好了,明天中午竹排就放到前面河段。”
文贤莺也就是心急,这才听小芹说石宽回来了,立马就跑来询问结果的。她也知道如果毛竹回来的话,石宽会先去找她,就为自已辩解道:
“做事要严谨,不能比方,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三妹,我饿了,说饿就是饿,我们去找奶奶吧,她有好吃的。”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慧姐突然来了那么一句,把文贤莺和石宽两人都逗笑了,一起走去老太太的客厅。
老太太刚才小睡一会,这会刚起来,喝着小玉端来的参茶。看到三人走进来,笑道:
“石宽你回来了,赵裁缝那衣服已做好,一会带你们去看看合不合身,莺儿也一起去吧,帮看看做工好不好。”
“哦!”
石宽乖巧的回应着,慧姐则是松开文贤莺的手,钻进那放糖果糕饼的小间里,找好吃的去了。
文贤莺不知道是什么衣服,问道:
“做什么衣服啊?不帮我做一套吗?”
老太太笑了,伸出手等待文贤莺过来把手搭上,温柔的抚摸着。
“你呀,还不到时候,到时候我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傻那些人。”
这样一说,文贤莺立刻就明白了,脸上起了红晕,不敢把话题接下去,而是歪到一旁。
“婈儿进城了,他说回来了要给我带城里最新款的衣服,二姐也有份,你这年纪的,不知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话应该也有份。”
“我还是爱穿这种衣服,你们那种怪模怪样的,还是不要给我带的好。”
两祖孙在那聊着,石宽就在旁边坐,他不好去插嘴,从聊天中得知,文贤婈是要进城几天,会在他婚礼前赶回来。
而那文贤瑞,还没过完元宵节就已经进城了,不知道去干嘛,怪不得这么久也没有碰到过。
慧姐出来,老太太喝完了茶,一行人还有秀英,阿芬,小玉,以及火生等,浩浩荡荡的出了文家大宅,到了龙湾集上。
在同福客栈旁,有间店铺的门头上挂出了一块布招牌,上面写着个大大的“裁”字,那就是赵裁缝的裁缝铺。
赵裁缝只给富人做衣服,穷人拿那粗布到他这里,他看都懒得看,直接说生意忙,接不了这么多活,把人给拒之门外了。
几十年了,老太太的衣服都是赵裁缝帮做的,两人也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远远地看到老太太到来,赵裁缝就出到门口等待,等老太太走近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恭敬的说:
“文老太,您来了,先到里面用茶,我叫人把衣服拿出来了给你看。”
“不喝了,才在家里喝过出来,进去吧,让他俩试试合不合身。”
老太太姓石,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外面的人一直叫她文老太。
石宽和慧姐还有文贤莺跟了进去,其他下人则是在门口候着。石宽没有被店里悬挂的各式衣服吸引,而是一直注意赵裁缝鼻梁上的眼镜。
他听说过这玩意,平时从这里走过,也会好奇的看上几眼。如此近距离,又真切的看,那是第一次。
赵裁缝是龙湾镇第一个戴眼镜的,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戴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了这玩意。
没一会,两个学徒捧着一红一黑两套衣服走出来,还没展开,就能看出布料的华丽。红的是真红,黑的却不是真黑,而是黑中暗红,还秀着团喜。
学徒把两套衣服展开,红的是红衣红裙,黑的是长袍和裤子,外加一件紧身马褂。那做工精细,从袖口,盘扣,衣领等处都可以体现出来。
“哇,太漂亮了,奶奶,我要穿。”
慧姐看得眼睛都睁大了,央求着老太太。
老大太笑了,说道:
“就是给你穿的,莺儿你陪她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石宽你也去试试,当时都没量你的尺寸,穿上试试看。”
石宽和慧姐分别被带进了两间小屋,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那长袍马褂。
伸了伸手臂,又下蹲那么几回。还真得佩服赵裁缝,光凭老太太的描述,要把他的衣服做得非常的合身。
那布料,说不出是什么,总之是石宽见到过最好的,微沉却不沾身,舒服极了。感觉自已穿上,不像个王爷也得像公子,他挺着胸膛走了出来,在老太太和赵裁缝面前转了一圈,得意的说:
“好看,合身,太合身了。”
老太太非常满意,不断的点头,笑容满面。
“老赵你的手艺,那真是没得说,到那天,我无论如何也得敬你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