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很不满的道:“那你还说你不信?”
萧子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比较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同意带你进齐国王宫的?”
花想容道:“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燕国在燕齐谈判时得到新田,作为交换,他带我进齐国王宫。”
萧子让了然一笑,又问她:“那你给他出了个什么主意?”
花想容想了想,才道:“我了解过,六国之间很多年前有过这样一个规定,那就是两国交战,战败国要送一名王室公子到战胜国去,作为质子。”
萧子让皱眉,道:“有是有,但这已经很多年没有哪个国家用过了。”
花想容道:“没有归没有但这规则也一样存在啊,没有被废止过。”
萧子让懂了,道:“所以,你给华于江出主意,让他提出这一个要求,虽然会很让人意想不到,但是于情于理,齐王都不能拒绝。”
花想容道:“齐王不能拒绝,可卫王是绝对不会愿意的。”
萧子让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居然还去了解过卫国?”
花想容道:“既然是谋划,那我就不能不去了解。这一条规则,已经被六国遗忘了几十年了,我还是很早之前听我爷爷说起过,没想到现在能用上。”
萧子让道:“我知道了,你了解过这些事情以后,就告诉华于江,让他提出要卫国派质子到燕国去。可卫王后嗣稀薄,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还是常年卧床不起的。要派质子,那就只有卫国世子了吧。”
花想容接话道:“对,只有卫国世子能去,可卫王当然不会让他的爱子去异国他乡,面对这种合情合理无法拒绝的要求,他们只能用另一个更大的利益来交换了。”
萧子让点点头,道:“所以卫国决定划分新田,你真是好聪明。”
花想容叹气道:“这只是小聪明罢了,新田确实繁庶,但对于卫国这种产粮大国来说,换一个世子还是很划算的。这个办法能用,只是因为卫国现状摆在那里,被我利用钻了个空子罢了。
“这个规则在六国之所以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就是因为这些年来各国的国君子嗣都太多了,随便安排一个质子到异国去,对于震慑他国根本毫无作用。两国真要开站,这些质子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现在的卫国啊,失了这个‘质子’,可是会乱了国之根本的,和以前根本就不一样。”
花想容说得有些累,又倒杯茶,喝了一口,喝完了抬头才发现萧子让正在看着她,眼神不明。
花想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萧子让微微一笑,道:“没有,就是……说得太对了。”
这句话怎么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她曾经也对萧子让说过……
她连忙解释:“你可别怀疑我什么……”
“你怕我怀疑你什么?”萧子让打断她的话,问道。
花想容被问到了。
她好半天没说话,萧子让也拿了茶杯,倒了一杯茶,道:“我知道你没想谋算六国,你只是想做自己的事情罢了,恰好利用了一下六国的纠纷,我不会误会你。”
花想容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六国之事,就不是她一个凡人能插手的,可她利用卫国的弱点给华于江出了计策,怎么也有点成为燕国谋士之嫌。
可萧子让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做自己的事,对卫国这些争端没有一点兴趣,他说了的,他相信她。
他相信就好。
她就怕他会误会。
其实她知道这样对卫国来说很不公平,这场战队卫国本就是势弱方,军事经济损失不算,还有失去新田。虽说新团并不是拿不回来了,但这对卫国来说,也还是太不公平了。
她为了自己的目的,掺和了六国纷争,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可就完了。
萧子让喝了茶之后,又静了一会儿,突然问她:“所以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了密函室,发现了什么?”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
萧子让挑眉,也重复道:“你先说说看。”
花想容道:“我发现,三十年前背叛了宋国的人,是吴越松。”。
随着她这句话话音落地,两人又沉默了一瞬。
又是良久,萧子让才道:“我相信你,可是你说出来,没有任何其他人一个人会相信的。”
”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花想容道,“我找到齐宋交战的密匣子了,里面放的东西,最多的就是书信,那些书信都是亡宋叛徒亲手所写的。字写得很好,要我现在认我也认得出来。
”所有的信里,只有最下面那封信有署名,而署名就是——宋相,吴越松。”
萧子让只听着,不发表任何看法。
花想容见他这个样子,接着道:“可是……如果是他,你就没发现我们之前的猜测就都能成立吗?”
萧子让不置可否。
花想容叹气,道:“我知道我说了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可是我看见的是事实,我也不得不说服自己相信。”
萧子让又问道:“你又要如何去向别人证明你看到的就是事实呢?密函室里的东西,你看到了,别人可没看到。”
”我不知道,”花想容道,“以我从百姓口中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不会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我很想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和吴越松之间到底又有什么恩怨。”
萧子让听了,弯了弯嘴角,只道:“好。”
花想容又猜测道:“若吴越松真是三十年前背叛了亡宋的人,那他要杀我,是不是因为我和亡宋有关?”
萧子让道:“你以前还猜测自己是那个背叛了宋国的人的后辈,结果不还是一样猜错了?未知貌,所有的猜测都是徒劳,还有可能自乱阵脚,别猜了好,还是安心调查真相吧。”
花想容张嘴想反驳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了门口传来敲门声,喊道:“来人啊!容姑娘,你在里面吗?里面有人吗?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