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关心

洛轻瑶抬头望向雅阁,不屑的笑了一声,道:“我没看见她的剑已经落了地,南宫公子可不能无赖好人。”

“你……”南宫诩被堵得哑口无言,洛轻瑶死不承认,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花想容置若罔闻,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冷冷的道:“是我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她说罢,缓慢的走上剑台,捡起地上的御寒剑,又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艰难,胸口腹部都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丹田处内力紊乱,很是痛苦。

“姑娘可能需要好生修养一番了,明天的比试,应该也参加不了了吧?”洛轻瑶讽刺的笑着说道。

她强忍着胸口想要喷出的第二口血,没有理会洛轻瑶的话,向雅阁走去。

她走到雅阁楼梯前方时,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眼前模糊一片,剧烈的疼痛让她连晕都没办法晕过去,只是身子渐渐站不稳了。

轻轻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看得清楚一点,再抬头时,便看见一身白衣的人站在她身前。

是萧子让。

看见他这一刻,忽上忽下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好似有他在就不会有什么再有什么事情,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睡过去了,不用再去强忍着疼痛一步步的往前走了。

她朝他微微伸出手,想让他扶她一把。可还没碰到他的人,身体就不听使唤,一把向前栽去。

模模糊糊中,她感觉身子一轻,有人将她拦腰抱起,这个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茶香,还有一种她从未闻过的香气。

而脚楼之上,归一掌门见着这个见着这个白衣公子,察觉它内力不低,但又实在没有见过,便不由得问了问身边的冉长风,道:“这个人是谁?”

冉长风犹豫片刻,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没有其他任何人听见,却是惊得归一掌门瞪圆了眼睛。

花想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了,房间里没有点灯,很暗,她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坐在她床沿边上的人是柳争,正一动不动看着她。

“怎么是你?”花想容用手撑起身子,想坐起来,柳争扶了她一把,她又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阿容,”他唤了她一声,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低沉,而现在却又略带了些沙哑,他低声道,“你跟我走吧。”

她笑了一声,这一笑又有些牵动内伤,疼得她龇牙,缓过来了,她才问他道:“什么跟你走,去哪儿啊?”

“去哪都行,”他道,“最起码我可以保护你,不让你收到一点伤害。”

花想容愣了愣,思索了一下他的话,有些牵强的笑问道:“你……你什么意思啊?”

“江湖有什么好的?都不过是些虚伪势利的小人罢了。昨日在剑台上,你故意丢了剑,若不是她不敢,你现在岂非已经死了?”柳争语气难受,有些哽咽的说道,“谁都不能不顾一切的保护你,但是我能。”

他看着花想容,对她轻声道:“我能不顾一切,我能和整个江湖为敌,我能保护你。”

花想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发着愣,有些吞吐的回答道:“别……别开玩笑了。我……我不需要谁保护,剑台上是我大意了,否则……否则洛轻瑶伤不了我,你……你就别担心了。”

柳争看着她,不语。

花想容又道:“我自己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明白,我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怎么可能说离开江湖就离开江湖?你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吧。我被人追杀,本就是个危险,我怎么可能还去拖累别人?”

柳争低眸,沙哑着声音道:“你不是累赘。”

花想容微微一愣。

你不是累赘。

她没再说一句话,良久,柳争才对她道:“你的身世我会帮你一起查的,你内力受损,这个丹药每天一粒,可以很快修复你的丹田。但是你要切记,不能让你身边的任何人发现这个丹药。你放心,我绝不会害你。”

花想容自然相信柳争不会害她,毕竟是幼时相识,让她对柳争本来就多了一份信任。况且她现在什么状况她心里清楚,她自己也没什么好的药来疗伤,柳争既然给她送来了,她自然不会过多推辞。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身边的任何人知道,这个任何人,也包括萧子让和许诺了。

她心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柳争这般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接下他手中的瓷瓶,又听他道:“你有事便找我,我都会在的。”

花想容很谢谢柳争对她上心,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犹豫很久,还是只说了一句:“谢谢……”

柳争轻笑了一声,柔声对她道:“你不用和我说谢谢。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

他说罢,看了一眼花想容。她眸子明亮,眼睛和小的时候还是很像。她眼中有光,几年前他便下定了决心,为了守护她眼中这份光,他愿意付出他的全部。

末了,他没等花想容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花想容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事,为什么就能让柳争记住她那么久呢?

不过是柳争幼时遭难她救过他,在他饿了的时候偷了家里的东西出来给他吃,偶尔会陪他说说话。她只记得这些了,没有更多了。

但是她不知道,仅这一点点,就是那时候的能让柳争活下来的原因。

她躺回床上,调息养神,闭目疗伤。

她自练武以来还从未受过那么严重的内伤,这也是第一次,真的非常难受,受内伤比起受外伤难受太多了,想想上次肩上受的伤,和这真的没法比。

而且她受的还不是一般的内伤,伤及丹田,一不小心,可是会内力尽失的。

想是以前黄爷爷将她保护得太好了,虽吃苦,但却很少受伤。思及爷爷,才发觉,自己真的是想爷爷想得紧。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睁开眼,许诺正站在她床边。

经过一晚上的调息,她已经比昨晚上好了不少,支起身子,唤了她一声:“许诺,你怎么来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倒是好得快。”许诺声音冰冷的道,“我给你拿了些汤药,待会儿自己喝。”

花想容忍不住笑了一声,许诺还真是不会照顾人。

不过她知道许诺的性格,也没纠结什么,应了一声好。但是想想许诺说她好得快,或许是因为昨日吃了柳争给她的丹药的缘故。

她正想下床,却又听见许诺对她道:“洛轻瑶已经承认了是她杀的人,亲口承认。”

花想容的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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