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红绫眼前突然出现一位面容绝美的公子,一身白衣,气质非凡,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
她语气也没再和之前一样冲,只是抬了抬下巴,问道:“你们什么关系?凭什么你替她赔?”
“江湖之上的朋友。”萧子让如实回答。
“江湖?”红衣姑娘勾唇一笑,道:“你们两人都是外地来的吧?否则怎么可能连我都不知道。”
萧子让轻轻一笑,算是承认。
可他这一笑,却让红衣姑娘微微愣神。
她还从来没在阳川见过那么俊俏的人……
只一会儿,她便回过神,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从郑州来的。”花想容在萧子让身后道:“今日冲撞了小姐实在是有所原因的,只因见着小姐腰间的挂穗和我在郑州所见一位故人的极为相似,一时间看出了神。”
挂穗?
红衣姑娘看了看自己腰间,取下那暗红色挂穗,拿到他们眼前,问道:“你说这个?”
“对,”花想容眯了眯眼,道,“是这个,现在一看,更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红衣姑娘嗤笑一声,道:“不可能,这个挂穗是我从下戴到大的。这世上除了我和我哥哥,绝不可能在有第三人有。而我们兄妹俩连阳川都没出过,你说你在郑州见过,你在说什么笑话?”
“是吗?”花想容微微一笑,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绝对是你看错了。”红衣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挂穗挂回腰间。
萧子让回头看了花想容一眼,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绝不可能看错。多少个日夜里她拿着这个挂穗出神。红衣姑娘腰间的挂穗,和她那日在树林里所找到的挂穗,一模一样。
萧子让将回头拉回来,对眼前的红衣姑娘道:“今夜会有人将银子送至贵府,小姐放心,一定只多不少。”
“我不要银子了,我改主意了。”红衣姑娘抬头对他笑道,“我不差这几个钱,今夜你到玉楼来,陪我用晚膳,我便不和你们计较。”
花想容闻言一愣,刚要说话,就被萧子让拦住。
“我叫吴红绫,是城北吴府的孙小姐。”红衣姑娘又道。
萧子让轻轻一礼,道:“告辞。”
他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可吴红绫觉得,他肯定会去的。
那么多人都想成为吴家孙女婿,难道他就不想吗?
花想容跟在萧子让身后离开,吴红绫一直看着他们。
只见他们二人走到不远处,和一位陌生的紫衣女子说了几句话,便又走了。
那紫衣女子和美艳,她在转身离去之前,眯起眸子看了吴红绫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浑身都冷了一下。
他们是什么人……
一个比一个奇怪!
而且那浅墨色衣裳的女子方才说……
结安穗!
她想起什么,立马风风火火的带着人走了。
“吴盼之!你给我出来!”
“哎哟,吴小姐啊,吴公子真的不在这儿!”
老鸨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想拦住吴红绫,可怎么都拦不住,还是让她闯了进来。
“不在?少来这套”他不在这他还能去哪儿?感觉叫他滚出来,本小姐有要是找他!”吴红绫不依不饶。
“吴小姐啊,吴公子是真的……”
“不说是吧?你再不说,我便让人一间一间屋子的搜!”吴红绫打断老鸨的话,来势汹汹,道,“今日,本小姐非拆了你这庭香苑不可!”
整个窑子里的人都往这看热闹,有人透着好奇与探究,也有人幸灾乐祸。
她这番话一说出口,老鸨便有些怕了,毕竟这吴孙小姐的脾气阳川人都是知道了,保不准她真的把自己这窑子拆了。她得又得罪不起,又不想让人扰了自己生意,只得带她去了。
一路上都是嬉笑之声,不时路过一两个房间里面还传出不可言喻的声音,实在是让吴红绫恶心得紧。
走了没一会儿,老鸨就说到了,这是吴公子的屋子。
吴红绫站在门口,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嬉闹声和调情艳词,眉头一皱,抬脚便踹开门,冲里面大喊:“吴盼之!你给我出来!”
里面的人置若罔闻,仍然只顾着娱乐。
吴红绫是真的被气得不轻,掀开罗幕就走了进去。
里面充斥着酒肉与胭脂的味道,所见皆是香艳之景。一个粉红色薄衫和一个淡黄色薄衫的女子靠在吴盼之身上,衣服半遮半露,衣领处春光乍泄,无限风情。
吴盼之见她进来也不躲不闪,不知是喝醉了没看见,还是故意当作看不见。
吴公子不发话,她们自然也当没这人。
吴红绫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朝他们三人泼了过去,怒道:“还不快滚!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吴府的孙小姐是什么脾气吗?!”
她们被泼了酒,身上的薄衫瞬间就变得透明,里面的肉色看得一清二楚。
一听见吴府的孙小姐,她们吓得不轻,哭着跑出去,门外的老鸨赶紧给她们穿上衣服,带着她们走了。
吴盼之的酒醒了一半,看清眼前的人以后,骂了一句:“吴红绫你这个疯子!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吗?赶紧给我滚蛋!”
吴红绫忽视他的话,只道:“我问你,你的结安穗在哪儿?”
吴盼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更加不满,道:“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事儿?你就为了那么个破玩意儿你跑窑子里来?传出去你一个姑娘家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就不能等我回去……”
“回去,你会回去吗?”吴红绫打断他的话,骂道,“祖父走后这些日子你吃在这儿住在这儿,我看你干脆死在这儿算了。我问你,你的结安穗呢?”
“当然是放屋里了,这破玩意儿谁爱戴谁戴去。”吴盼之被她说道,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也没再和她争什么,只如实答道。
“你确定你是放屋里,不是弄丢了?”吴红绫反问。
“你以为我是你那么听祖父的话,成天把这破玩意儿挂身上?我都没戴过我怎么可能弄丢?”吴盼之道。
“我告诉你,今日我遇见一个姑娘,她对我说她在郑州见过一个挂穗,和我身上这个挂穗一模一样。这是祖母亲手编的结安穗,全天下仅此两个,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出现在郑州?”吴红绫恨铁不成钢的道,“我劝你现在最好赶紧回去找找,你要是弄丢了,祖父回来不宰了你!”
“你说什么?!”
吴盼之的酒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