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关在炎州边境,横越三州,绵延万里。正前方有百里黄土,所以又叫黄土关。关口依山傍水,左侧是天河,右侧是奇云谷。天河之水浩浩流走,径通大海,其奔腾之势有“三江齐聚,六河共流”之说。意思是,三条长江之水和六天黄河加起来才抵得过它一河流量。
它是魂国存亡的关键,是扶桑海大军要进入魂国的必经通道。
落月关共有三道关口,正前方的叫大鱼口,因形似大鱼得名。右边叫飞鹰口,因地势险要,据说只有飞鹰能过,所以得名。左边的叫海口,在天河之上,天河之水奔流甚急,因此也是万难通行。当初雷、云、浩、星四州元帅协定守关,雷、云、浩皆不愿守大鱼口。他孙如虎孙家军便将守大鱼口的重任一肩担当下来。
此际。
落月关上上下下被一种灰黑色的雾霾笼罩,关前浓烟滚滚,无数飞火流星漫天飞驰。再看那千里黄土之上,蓝光纵横,喊杀声不绝于耳。
大鱼口的关上,激魂炮、流星火源源不断地打了出去。那激魂炮,是一种特殊的槐木所制。形似大炮,内有增阔力量的装置。便似喇叭,能将声源放大数倍。由于激魂炮体型庞大,沉重无比,通常只能在战场上见到。
“轰轰轰......”乌压压的天际再度有数股蓝光冲射而起。zuqi.org 葡萄小说网
那千里黄土,又不知有多少生命消失。而扶桑海的大军来势甚猛,渐渐已然打到一里之外。
守关的将军叫孙镇南,孙如虎的长子。此际他手举长剑,满身血痕,正在指挥将士守城。
“轰”强大的激魂炮打在城墙之上,整个大鱼口为之一震。将士们满面凄苦,士气全无。孙镇南又气又急,将一个后撤的士兵一剑杀了,大喝道:“全力守城,若有后撤者,军法处置,绝不容情。”
正在此时,孙镇南的五弟,孙镇业撤了回来。孙镇业身上多处受伤,又惊又急,领着本部的三百士兵自前线退回关中。
前方的一万将士,一看孙镇业临阵而走,顿时纷纷生出了后撤的念头。
那边,扶桑海借机猛扑,犹如猛虎下山,一时就打到了关下。
孙镇南又气又急,一把揪住孙镇业的衣领:“老五,你......你怎么临阵脱逃。”
这孙镇业不过十四五岁,想来刚刚上战场不久。只见他哭喊着跪在地上:“大哥,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想回家......呜呜呜......”
孙镇南望着他,不禁也泪流满面,一边摸去眼泪,望着孙镇业道:“咱们孙家的人,绝对不能有逃兵,老五你去,退了多少步,便杀回多少步......”
“大哥......呜呜呜......我不想死......”
孙镇南把心一横,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怒斥道:“你不想死,那阵前的三军将士便想死么?我们身后的万万同胞就想死么?老五,你是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是你的天职,你知不知道?”
孙镇业低着头,哭泣不语。
孙镇南道:“爹爹临走之际,你是怎么答应他来。你说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你要做魂国第二个‘孙半壁’你还记得么?如今爹爹被奸人所害,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做起了逃兵。你说,你对不对得起他,你说......”
孙镇业捏紧拳头,缓缓站起身子,擦去眼中的泪水:“大哥,我去我去......”说罢提起长刀,往城下就走:“大哥,好好照顾娘亲......”
孙镇南浑身一颤,泣不成声:“五弟,一路走好......”
只见孙镇业奔出关口,祭出战魂,双眼充血向扶桑大军扑去,边跑边喊:“孙镇业临阵脱逃,按律当斩,如今戴罪之身宁可赴死赎罪,有不怕死的,随我杀将回去。”
众人看到孙镇业去而复返,当即打起精神再战。
孙镇业的战魂被扶桑的武士战魂打得千疮百孔,不一时便消散不见。他手提单刀,一步一步向前杀去。他一身血红,兀自不肯退后半步,只见他一刀砍死一个扶桑士兵,口中数着脚下的步子:“三百零七步......哈哈......大哥,我没有撤退一步,我不是逃兵......不是逃兵......”就在此时,数道武士战魂手持长刀,贯穿了他的身子。
孙镇南收了眼泪,加紧防守。
这场大战从黎明一直打到了傍晚,那扶桑海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看来今日这落月关,他们是志在必得。
一轮血红的落日挂在天边,战场上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动地。
终于,孙家军两万多人抵挡不住扶桑海几十万大军。况且这两万多人连日奋战,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士气,渐渐又消磨殆尽。
孙镇南一脸悲伤,望着大片扶桑兵冲到关下,喃喃自语:“难道落月关,就这么失守了么?我孙家军两代人十年的辛苦就这么付之东流了么?”
“孙将军”这时,只见一个黑裙女子奔上关来。这女子不是别人,就是那冰儿。
“你是?”孙镇南望着她。
冰儿道:“你且不要管我是谁,我如今找到了魂剑,先想法子打退扶桑兵再说。”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那城楼之上,一面棋子高高举起。那旗子是块旧布做成,上面写着几个醒目的血字“复我山河”。举旗的是个清俊的少年,只听他声音清亮,响彻天边:“孙如虎将军临终血书,要诸位合力守关,但有一人不死,绝不撤退......”
孙镇南望着那旗子激动得大叫:“不错,这当真是我父亲笔迹。”说罢高举长剑,当先大喝:“复我山河......”
“复我山河......复我山河......”一时之间,关内关外,喊声如雷。三军将士,状若疯狂,皆死命向前。扶桑大军被他们这一反扑,一下子慌了手脚,暂时阻住攻势。
那少年将旗子插在楼顶,跳下城楼:“孙将军,战况如何?”
孙镇南皱眉道:“不容乐观。”说罢向少年行礼道:“多谢兄弟送信,敢问尊姓大名?”
少年笑了笑:“我叫江俊。”说罢,江俊看着一望无际的扶桑人马,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孙镇南道:“纵然挡得住一时,只怕今夜就......”
江俊双手扶在城墙之上,猛然一拍,眼中露出一丝杀气:“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你的意思?”
“我们去刺杀对面主将。”
“此事恐怕不成,对面主将身负六道战魂,一道天隐,两道地隐,还有三道忍者战魂。”
“天隐?”
孙镇南这才解释道:“他扶桑自天魂攫取的力量虽然与我们来自同样的系统,不过其修炼驾驭之法就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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