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青眼望新

“集命录 (.)”!

王小顺的赌档富贵坊,开在西街边,富贵巷临街的的好位置上。这一条巷子里头全都是捞偏门的生意,什么赌档、斗鸡、销赃、黑活儿,鱼龙交错,杂然一处。

富贵坊开在了巷子口的地方,自然是财源滚滚,不管是闲散的流氓还是刚刚得了赏钱的打手,都喜欢来这个里赌上一两手。又是黑虎帮龙爷的场子,官面上和道上的人都要给几分面子,自然也没人敢来找麻烦。

富贵坊里人声鼎沸,每天都吵吵嚷嚷,王小顺嫌烦,就在最顶头的地方隔开了一间屋子,没事的时候就单独待着,两斤白肉八两小酒,正好是喝到舒坦的地方,还不会误了场子里的事情。

这个小房间窗户外头,就是一条狭窄的六尺巷,赌档的后门也开在这里,每每有给家里媳妇抓赌闹来的人,就从这里跑出去,王小顺就乐的打开窗户,看着那些人给媳妇抓烂脸的丑样儿。

王小顺今天一如既往的待在小屋子里,品咂着杯中的美酒,却突然听到后巷子里有人开口说道:“王小顺那媳妇可了不得,居然和他的兄弟葛海有了一手,这不大白天的,两个人就跑去裕米酒楼里私会去了。可真是好兄弟呢,知道王小顺忙,就帮忙照顾他媳妇了。”

王小顺原本已经慢慢泛起的酒意瞬间就被怒火烧了个干净,他一把推开窗户,大声的喝骂道:“哪个王八蛋在这给大爷嚼舌头根子,不想活了是吧?!”

只是推开了窗,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王小顺骂骂咧咧坐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但是这酒可是再也喝不下去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放心不下,这种事情放在哪个男人头上都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他这几年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越想就越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于是扔下酒杯,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把尖刀,掖在衣服里向着裕米酒楼走去。

王小顺进了酒楼之后,现在一楼扫了一眼没有见到人,然后就直奔二楼包厢而去,一个接一个的拿脚踹开查看。但是里面也没有找到自己媳妇,只当是被人耍了,正在恼怒下楼之时,就正好遇见了正准备上楼的葛海。

一见葛海真的在这里,王小顺瞬间就相信了刚才那人的话,直接抄出刀来就砍了下去,嘴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这就惹恼了葛海,两个人立时就打了起来。

钱山龙在家里陪女儿玩了一会,媳妇儿刚将饭做好把酒倒上,就听见外面有人“哐哐”的砸着院门,钱山龙立刻火冒三丈,将筷子一扔走出去开了门。

门外面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看着钱山龙出来,立刻胆怯的往后退了两步,惊惶的开口道:“龙爷,出大事了!”

钱山龙原本已经抬手要打,但是听到他说话,这才放下手来,压着火气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要是说不出大事来,大爷就打断你的狗腿。”

小乞丐战战兢兢的说道:“是裕米酒楼的人让我来跟您说的,您的两个兄弟在裕米酒楼里火并,都掏刀子了,他们劝不住,才让我赶紧跑来请您的。”

钱山龙皱眉道:“打起来了?是谁?”

小乞丐摇头道:“当时里面乱哄哄的,我也没敢去看,但是里面拼刀子的声音我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可吓人了。”

钱山龙面沉似水,对着院子里招呼了一声,扯上院门就要走,但是却被身边的小乞丐扯了扯衣襟,伸出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是要讨通风报信的赏钱。

钱山龙冷笑一声,一脚踢在了小乞丐的大腿侧,小乞丐立刻抽搐着身子躲到了一边,不敢哭也不敢闹,就只是哆哆嗦嗦的看着钱山龙,却也不想就这么走了。

钱山龙抬起手作势要打,小乞丐立刻再度退后好几步,钱山龙一口唾沫啐出去,小乞丐也不敢躲,钱山龙冷笑道:“死贱种,还敢跟大爷我讨赏钱,以后不想在西街讨饭吃了?快滚!”

赶走了小乞丐,钱山龙这才迈开步子往裕米酒楼走了过来,小乞丐则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一改刚才谨小慎微的样子,伸着手大大咧咧的说道:“呐,演的像吧,小爷还吃了一脚呢,得加钱!”

青风伸出一只大拇指,然后将一粒三钱大小的银粒子放子他手上,随口问了一句:“小子,你打算拿这钱干什么啊?”

小乞丐很老气的将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然后撇着嘴说道:“自然是藏起来当老底儿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拿来娶媳妇呢。”

青风看着他的得意的神色,恍然之间失神,开口笑道:“那你就找个绳子将它拴起来,挂在脖子上,既安全还招财。”

小乞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大爷,你想什么呢?我是小乞丐,你当我是土老财呢?银子吊在脖子上,以后谁还能给我施舍?切,外行。”

小乞丐转身,重新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走了,剩下青风有些哑然失笑。也是啊,怎么自己当年和小银粒儿就没想到这件事呢?

一声“死贱种”,将正在打斗的葛海和王小顺喝退了下来,这句话是钱山龙的口头禅,一听到这话,两个人就知道是谁来了。

钱山龙喝退了两个人,立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葛海和王小顺分别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下,屋中几人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这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

青风远远的跟在钱山龙后面,一起来到了裕米酒楼,看着他进去之后,那个少年凑到他跟前说道:“大哥,这四个人算是给你聚齐了,接下来怎么说?”

原来,之前在葛海院墙外喊话的,正是这个少年,而青风则花钱雇了两个人,将钱山龙和王小顺给诓骗到了这里。至于高图,这酒楼是他的产业,出了事他肯定会出现的。

这几个人现在风头正劲,又有一堆的发迹故事,打听他们的事情,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随便拉个人一问,就能给你说上七七八八。

青风看着换了一身黑衣,将葛海引到了裕米酒楼的少年,笑着说道:“接下来,还得请你将这四个人引到咱们初见面的那条巷子里,我得让他们几个,给我兄弟好好磕几个头。”

少年点头道:“好嘞,那我这就去了。”说罢迈步走到了酒楼门口,也不张口,就只是朝着里面的葛海微微一笑。

葛海立刻就认出了那身影,伸手指着门外喊道:“大哥,就是这小子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门外的少年转头便跑,身后钱山龙四人立刻就追出了门,一路追着那少年,进到了一条狭窄的胡同里。

钱山龙这些年积攒下来了一身肥肉,没跑两步就已经气喘吁吁,等到追进巷子里时,已经累的不行了,只是看到前面那小子给堵在了死胡同里,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狞笑不已。

钱山龙喘着气开口道:“臭小子,敢戏弄大爷我,我看你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山阳城里,谁人不知道我龙爷的大名!”

那少年给四人堵在巷子尽头,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反而笑着说道:“我打听过了,确实名头不小,不过今天可不是我戏弄你,是有别人要找你。”

钱山龙扶着墙喘了半天,这才微微直起腰来,厉声问道:“是哪个王八蛋要找我,还不赶紧让他给大爷滚出来!”

巷子来的路上,青风缓缓的走了进来,开口轻笑道:“龙爷,这地方看着不眼熟吗?费力将你引到这里来,你还不知道是谁找你?”

钱山龙四人闻言转头,钱山龙上下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人,一脸的警惕道:“我就说这地方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你这个死贱种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你,是谁?”

青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脑子最灵活的高图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开口嗤笑道:“大哥,他就是当年在这条巷子里,喝了你一碗尿的死贱种!”

钱山龙还是愣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伸手指着青风喝骂道:“居然是你这个死贱种!捡了一条命不好好珍惜,还敢回到山阳城,你真是不想活了!”

他伸手一挥道:“阿海,小顺,弄死他!”

钱山龙习惯性的号令手下,但是葛海和王小顺两个人都有一些异样,不过还是从腰间抽出了尖刀,迎着青风走了过去。

葛海当年为了给钱山龙顶罪,蹲了五年大狱,出来之后就只是得了五十两银子,却眼看着当年的兄弟飞黄腾达,现在又让他去杀人,心中自然有些不愿。

王小顺这些年看着赌档,乃是整条西街上最挣钱的营生之一,钱山龙有三成的现金流水,就是从富贵坊出去的,他这些年也慢慢的给人叫了顺爷,再让人猛然一使唤,还真有些不对劲儿。

更何况这可是杀人,以前穷的时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了也就做了,现在有钱有势再做这个,他自然有些顾忌。更何况当年葛海什么下场,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

两个人压着刀尖,一步步的逼近身前那人,只想着将他吓跑就算了,真的动手太不划算。但是面前这人不仅丝毫不怕,竟然还迈步朝他们走了过来,一脸浑不在意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顾忌,转头挥刀砍去的时候,瞄准的也是骨头坚硬的肩膀,都没有敢挺刀去刺。

帅真人青风,虽然还未结成金丹,但是龙门境已经圆满了不知道多少年,一身真气也是充沛无比,这种寻常混混的尖刀,再锋利也不可能伤的到他一根汗毛。

青风不闪不避,任由两柄钢刀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只是葛海和王小顺却感觉好似砍进了棉花里,不管怎么用力,刀子就是下不去,想要抬手抽回来,却又好似泥足深陷一般,怎么都提不起来。

钱山龙在后面,看着两个人将尖刀放在那人肩膀上,却迟迟不动手,立刻开口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动手!”

葛海和王小顺回过头,一脸诡异的说道:“大哥,这小子有古怪啊,这刀...不听使唤了!”

钱山龙眉头一皱,只当他们是怕了,厉声喝骂道:“你们两个废物,年纪越大胆子越小,杀个死贱种都不敢了,让我来!”

说着话,迈步上前抬脚就踹,一脚向着青风的小腹踢了过去。青风怎么可能给他这种机会,直接抡圆了右手,从身子右边一直抡到了左边,啪啪啪三声,一巴掌赏了他们一人一个耳光。

三个人转着圈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等说话,血水已经从嘴角淌了出来,张开嘴刚要喝骂,牙齿又脱落了几颗。一个个腮帮子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看见青风又抬起了手,立刻捂住红肿的脸,再也不敢开口了。

就算不看刚才那两刀没有砍进去,一巴掌扇飞三个人,最起码也是武林高手级别了吧?四个人瞬间就笃定了,这小子已经成为了他们硬碰不过的人物了。

眼看着那人再度往前一步,脑子最为活泛的高图立刻开口,色厉内荏的喝道:“李风!休要猖狂,山阳城已经不是你当年混迹的那个地方了,我们是讲王法的!你要是伤了我们四个任意一人,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你!”

“讲王法?”青风笑吟吟的踏前一步,“高大爷您居然还能认得我,倒是比其他几位大爷记性好的多了。那您应该不会忘记,当年几位在这条巷子里做过什么吧?你说的王法,管不管这件事情呢?”

高图退后一步,但是仍然开口强辩道:“当年大家都年少不懂事,让你吃了些苦头,是我们不对。至于其他事情,我们没有做过,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高图这话一出,其余三人也忙不迭的点头道歉,只说当年对不住李风,愿意花钱补偿云云,丝毫不提其他事情。但是他们承诺的银钱之巨,可不是简简单单挨顿揍就能拿到的。

封口而已,大家都知道内情,你李风拿了钱,就只当这事情没发生过。一个小乞儿,一条命值几个钱,谁又会真的玩儿命呢?

青风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突然笑着开口道:“也是,当年大家都年少无知,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也情有可原,既然几位大爷愿意开口和解,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四个人紧张兮兮的面色一下松缓了下来,以前没钱的时候,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全凭着一口气。现在有了钱,却想着事情能用钱解决最好,能够兵不血刃的摆平对手,才是人上人的作风和气度。

但是紧接着,李风就笑着说道:“那好,我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咱们来聊一聊,我兄弟的事情该怎么办。”

钱山龙立刻开口喊道:“李风,你不要太过分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赔钱了事吗,你现在又开口说这个,可是嫌钱少了?英雄好汉的,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还算是个男人吗!”

青风冷笑着伸手,指着墙角处那一堆小小的冥纸灰烬,开口问道:“几位大爷,莫不是忘了当年在这里,被你们一砖一砖拍死的小银粒儿了?我是答应了和解,但那是我的事情,我兄弟答不答应,我可不敢替他做主。”

“给我跪下,每个人给我兄弟磕三十个响头,看看他原不原谅你们!”

此话一出,四个人就知道今遭注定是难以善了了,这小子说了半天,不过都只是在戏耍他们而已。给那个小乞儿磕头?恐怕今天这头就算是磕了,也无济于事!

四个人挤在一起,巷子自然无法一字排开,就站成了前后两排,站在后排的钱山龙十分隐晦的在葛海和王小顺的后背上轻轻一划,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拼了!葛海和王小顺齐声发喊,再度挺着刀冲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有顾虑的挥砍,而是玩儿死命的提刀刺去,一个刺向了李风的心口,一个捅向了腰腹处的肾眼儿!

于此同时,钱山龙伸手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也跟了上去,高图则十分心机的转头向后,朝着那个少年冲了过去,想要制住这个少年,再以他来要挟李风!

青风随意伸手,两只手掌顺着尖刀的刀刃握住,轻轻一个拧转,就将尖刀从二人手上夺了过来。然后他衣服下摆突然腾起,三个人只见一道黑影一闪,就再度一人吃了一脚,被踹在了另外半边完好的脸上,再度飞了出去。

半空之中,倒飞而出的钱山龙还和高图背靠背撞在了一起,那个少年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进步贴身,单手一推,就将高图也推得倒飞了出去。

四个人在地上滚作一团,青风看着他们,微笑着说道:“几位大爷身份高贵了,是不是骨头也变硬了?跪不下去?”

说话之时,他左手拿起一柄匕首,以右手虎口手捏着刀尖,一截一截的,将那柄尖刀掰成了碎片。

骨头硬?硬的过这百锻的钢刀?

四个人一见他的手段,再也不敢迟疑,立刻在巷子里跪成了一排,对着那对灰烬砰砰砰的磕着响头,一旁的少年还煞有介事的帮他们数了起来,态度严谨,声音清脆。

磕完了头,四个人的额头已经红肿一片,一股鲜血顺着鼻梁两侧兵分两路流了下来,钱山龙冷冷的看着李风,厉声的问道:“李风,头我们已经磕了,可以走了吧?你总不能让我们四个把命赔给他。”

“那当然不用了,四位大爷命金贵着呢,小银粒儿肯定比不上。”青风笑嘻嘻的说道,“只是当年几位大爷在这里赏了我和小银粒儿一些好东西,我今天也得还给几位才行。”

随后他又面色为难道:“哎呀,来的匆忙忘了带碗,这可怎么办?小兄弟,能不能劳烦你给几位大爷取四个碗来?”

站在巷尾的少年笑道:“用碗做什么,四位大爷人数正好,就脱了裤子互相喂好了。”

少年轻描淡写的话,却让钱山龙四人恨得咬碎了牙齿,但是青风却拍着手大笑道:“好好好,四位大爷关系亲近,想必互相帮衬着喝点东西这点小事,也不用我们再操心了。”

四人面面相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下去,张开嘴接着别人刚刚排出的尿,这种事情就算是他们,当年也想不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

但是看守着巷子口那人冷冷的笑容,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糊弄不过去的,不见那人脚底下那一堆刀子碎片吗?

高图把心一横,一下矮身单膝跪倒在钱山龙面前,开口说道:“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这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倒不如光棍一点,就按他说的做,兴许能挣回一条命。来,尿!”

钱山龙也是泛起了当年的狠劲儿,真就把裤子一扒,掏出那活儿来,对准高图张开的嘴就尿。高图皱着眉头张大嘴,很快尿液就从嘴边溢了出来。

青风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说道:“得喝呀,都洒出来了算怎么回事?”

高图额头上青筋暴起,真就鼓动着喉结,一口一口的往进喝了。那边的葛海和王小顺一见如此,两个人也是光棍,现场来了一个包剪锤,输了的王小顺跪在了地上张开了嘴。

一泡尿罢,也不等李风再度开口,四个混迹街面上几十年的大流氓老混混,直接调了个个儿,葛海和钱山龙也跪在了地上,让王小顺和高图喂了个饱。

钱山龙强忍着满肚子的怨气和恶心,死死的盯着李风说道:“李风,现在行了吧,能让我们走了?”

青风微微摇头道:“还不行,当年几位大爷在我兄弟身上打断了那么多青砖,是不是得还?不过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软骨头,比不得我兄弟骨头硬,一人拍断一块,就滚吧。”

钱山龙气的浑身哆嗦,再也忍耐不住了,顿时就想张声喝骂,但是身后的高图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一下就抡在了钱山龙的脑袋上,立时断裂成了两截。

高图再度抄起一块,一下拍在了自己脑袋上,用的劲儿小了点还没断,咬着牙又是一下砸了下去,才将青砖拍断扔下,单手扶墙堪堪站立。

葛海和王小顺见状也不含糊,抄起砖头就往对方脑袋上拍去,两个人顿时一起歪倒半边,但是又勉强站了起来,身强力壮的葛海,甚至还伸手扶住了挨了两下的高图。

高图虚弱的问道:“李大爷,现在可以走了吧?”

青风微微侧身,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四个人就这么蹒跚的走了出去,而青风,则迈步走到了那堆烧化的冥纸灰烬之前。

久久站立,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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