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此次向天下人传播土豆,除了济世救民之外,同样也是为了壮大农家名望。
所以六堂所选择传播之所,基本都是六国首都或者说旧都。
而共工堂抽签抽到的地方,正是秦国首都——咸阳。
咸阳作为如今天下最强盛之国——秦国的首都,其繁荣程度在当下,绝对是首屈一指,虽然对于纪刃而言,这地方还是稍微冷清了点。
到达目的地之后。
纪刃的事基本也就做完了。
剩下的都是需要农家那些普通弟子去完成,因为说句不好听的,咸阳这种地方,一块板砖从楼上砸下来,估计能砸出七个权贵,剩下三个估计有两个也得是富商地主之流。
所以正常情况下,想在这里宣扬与民有利的东西,基本相当于对牛弹琴。
这种地方,也只有常年厮混此地的底层人民,才更清楚底层人民喜欢去的聚集场所。
“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今儿个,我小四可为各位带来了几件神物,此物乃是我农家水泽堂主自西方异域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带回来的神物土豆,只要你种下地去,嘿!咱亩产个五十石不在话下。”
“嚯!!!”
“哈哈哈·······”
“小四,你怕不是脑子烧坏了吧!还亩产五十石,我活了这么多年,就从没见过吹牛比你厉害的。”
“哎!别说你,其实我最开始也不相信啊!但没办法,这事还真被我亲眼见到了。而且此物我农家已经在全天下传播,就算我小四敢骗你们,我农家也不敢欺骗天下人啊!”
此言一出。
刚刚还哈哈大笑的众人,顿时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农家弟子三教九流,基本凡是哪里有底层百姓厮混的场所,都能找到农家弟子的踪迹。
而此刻随着农家弟子发力,很快,咸阳内的底层百姓便开始悄然朝着几个传播点聚集了过去。
······
······
与此同时。
咸阳宫内。
赵高小步快速走进朝堂之内。
“君上,臣赵高有要事禀告。”站在门口,赵高轻声通报道。
“进来吧!”
大约过了十多秒,里面才缓缓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
“何事?”
嬴政正在批阅奏折,等到赵高走进来,头也不抬的问道。
“回禀君上,“土豆”一事,臣失手了。”赵高深深弯腰,认错要端正,挨打要立正,在这方面,赵高显然很有经验。
“失手了?那“土豆”此物如今在何处?”
嬴政抬起头来,虽然之前没怎么过问,但很显然这等亩产五十石的神物,在他心中还是有相当份量的。
“这······如今农家正派遣弟子,在各地散步土豆种苗。”
“各地?”
“是,楚国、齐国、也包括帝国。”赵高道。
“哦!这等神物,农家就这么轻易分享出去了。”嬴政似有些惊讶道。
“据说是因为此物种植简单,本身并具备太多保密性,所以农家才不得已将此物宣扬出去,大概是为了谋夺一个好名声吧!”
嬴政自案台后踱步而出,晃悠了两圈后,轻声一笑道:“地泽万物,神农不死······此举既然对天下人都有莫大好处,那么便就这样吧!”
此话出口,“土豆”之事便算就此定了性。
赵高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得躬下身子,道:“是!”
“咸阳内现在也有人宣传“土豆”吗?”
“君上高见。”
“既然如此,传令下去,让城卫祝他们一臂之力,尽快将“土豆”传播到帝国子民手中。”
“是!”
·······
嬴政一言,顿时让整个咸阳都忙碌起来。
而就在嬴政下达此命令的同时,农家这边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此行除了宣扬“土豆”之外,另外农家还准备将纪刃之前所设计【曲辕犁】和【沤肥之法】传播出去,然而,就在纪刃等人附近的农家弟子刚开始宣传【曲辕犁】时,此物貌似引起了某些人的觊觎。
“滚开,全部都滚开,此地不容许聚众喧哗,不知道吗?”
“你这里贴的是什么?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嘿嘿·····这位军爷,此乃是我农家之物,这······”
“滚蛋,什么农家不农家的,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咸阳,快点把东西给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突然间,一位城卫冒了出来,直接持着长枪便开始驱赶众人,然后就准备伸手把【曲辕犁】设计图摘走,见此,那名农家弟子顿时面露难色。
一时间。
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拍在了那位城卫的肩膀上。
“这位军爷·······”
“什么人?”
那名城卫下意识反手一推,下一刻,他的耳边便响起了一道异常凄厉的惨叫声。
“哎呀!”
“噗~~~”
那名城卫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整个人便直接懵了。
因为在他身后的地面,正有一人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好似天女散花般往外狂喷,而在那人胸口之上,竟然还插着一柄短刀。
“你你你······你好狠毒,在下不过是想劝告一番,你竟然下此狠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待我·······噗!!!”
城卫当场就懵了。
秦国刑法严苛,刚刚他在这里驱赶众人,还能以维持秩序,打打擦边球,但这种袭击百姓之事,如果被上官发现,他至少也得被鞭刑数十。
“你你你·····你诬陷我。”
“这里的人都能给我作证,我刚刚根本就没用力,你们要相信我,他这是在诽谤我,他诽谤我啊!”
城卫慌忙看向四周百姓,然而四周百姓见此,顿时纷纷避开目光,抬头望天,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正当城卫慌张无措之时,不远处突然停下一辆华丽无比的马车。
下一刻。
只见一位身披白衣,温润如玉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里发生了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