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啊。”陈钦一拍大腿,惊喜起身,把长矛递了过去,再强行把空空如也的左轮塞在她的手心。
“诺,现在你也有本事对付疤嘴了,去吧,郑女侠,班师回朝的时候我给你泡两锅牛肉面庆祝。”
陈钦挤眉弄眼,表情贱得不能再贱。
“枪里四发子弹刚装满,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但凡打中一下他就凉凉,杀这种人渣你没心理负担吧?”
“实在不行,你还能跟他拼拼刀法。”
“好了,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白洛水很罕见的有些生气,扭过头来,眉眼含怒打断了陈钦。
陈钦哈哈一笑,继续蹲下来吃面。
“去就去,你真以为我离了你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呗?”
贝齿咬得咯咯响,郑须晴把心一横,只拿了手枪气冲冲就往王疤脸快步走去。
这把枪,连诡都杀得了?还对付不了一个大活人吗?
何良这边,他贼头贼脑凑到年轻人边上,嘿嘿道:“钦哥你别跟这些小孩子置气,她们才混了几年社会,懂什么人性。”
“那双马尾姑娘的男朋友都缩在边上没敢吱声,她们旁观者反倒急了。”
陈钦捏了捏额头,低声叹气道,其实我也挺想救她的,但这种事末日里何其之多,
接下来的每天可能都要遇到几回,开了这个头,以后就没法活了。
何良竖起大拇指,啧啧道:“钦哥宅心仁厚,想得也周到,是那几个小姑娘肤浅了。”
这对话只有二人听见,白洛水已经起身去拉郑须晴了,可是后者犟得跟头驴似的,任你好说歹说,死活拦不住啊。
王疤嘴那边还在搂着眼镜妹,面目狰狞得像是野兽,后者拼命挣扎又掐又扣,使劲地把他的脑袋往外推,白净小脸上痛哭流涕,香腮泪痕一道一道的。
“齐子轩,你个王八蛋,别人要动你女朋友都不敢拦,你还是个男人吗……唔”
她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很快被捂住了嘴巴。
“挺能喊啊,再喊把丧尸引来我就弄死你!”
王疤嘴狞笑着吩咐齐子轩,去大门口盯着动静。
杀人诛心啊!
在一众酒吧打手和小妹戏谑鄙夷的目光里,齐子轩再没了之前的桀骜不驯,抱着脑袋蹲在角落,呆呆看着瓷砖一声不吭。
王疤嘴正要找个理由收拾他,
忽然,他余光瞥见什么,上下其手的动作稍微停住了。
手心都是冷汗的郑须晴,站在七八米开外。
她努力学着枪战片的样子托住枪柄,色厉内荏道:“王疤嘴,给我放开她,再敢碰一下我就打烂你的脑袋你信不信。”
枪口的位置晃悠几下对准了愕然的王疤嘴,她还很是聪明地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保险栓,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火。
在后面化身迷妹的瑜伽妹看到这一幕,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非常之激动,感觉面容稚嫩的郑须晴穿着洛丽塔裙玩大枪,反差感太强,简直酷到没朋友呀!
就在王疤嘴有些摸不着头脑之时,先前的竹竿男动了,他嗖地起身,从斜侧里冲了过来,速度之快郑须晴手忙脚乱根本反应不来。
嘭声重响,竹竿男人爆发力不错,高高跳起,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记夺命钻心脚。
郑须晴毫无意外地被踢翻在地,捂住肚子眼泪都疼出来了,手枪也脱手落在地上。
混杂血污的开山刀架在雪白脖颈上,郑须晴脑袋一片空白,晕晕乎乎觉得好像看到了太奶。
“怎么……会这样?”
恍惚间她有些后悔的情绪滋生,但又觉得不该后悔。
她迷迷糊糊想去够那把左轮,但那东西已经被人捡起了。
攥着手枪,王疤嘴把玩片刻,突然脸色发黑吐了口唾沫:“呸,就算是假枪你也至少装颗弹珠吧?瞧不起谁呢!”
他随手把枪一丢,擤了把鼻涕,大马金刀地踩在长椅上叫嚣道:“那小子,你自己的人越过线,坏了你自己定下的规矩,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陈钦头都没回,斜愣着白眼道:“我跟她不熟哦,你该咋办咋办。”
他又扭头催促道,高幼琳面泡开没,老郭别发呆了,给我递瓶农福果泉。
白洛水默然起身,长发如瀑垂下,跟坐着陈钦的擦肩而过。
“你去哪?”陈钦皱眉。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你一直都很聪明。”
白洛水声音很小,径直往对面走去。
王疤嘴哈哈大笑,咧着嘴露出满口黄牙,目光迷恋地扫过白洛水的身躯,道:“好好好,小老弟你挺识相,以后跟着我混,饿不着你!”
“哎呀,给你脸了,逼我是吧?”翻腕持矛的陈钦无奈了,擦擦嘴轰然起身。
没办法,救不救人不重要,左轮不能说丢就丢了。
“王疤嘴,给劳资躲远点,那是我的人。”
陈钦一闪而出,猛地越过白洛水,冲到了郑须晴边上。
不知为何,吸收了人脸断掌的特性后,他身手似乎也敏捷了点。
或者,是啸月猪带来的增益?
竹竿男眼皮一跳,看到这尊煞神靠近,犹豫半秒都没到,就很不讲尊严地拔腿就跑。
杀气腾腾的陈钦一手提着血色长矛,一手拎小鸡般将郑须晴拎起推给白洛水。
在后者诧异的目光中,他还抖动杆柄甩了个枪花出来。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我乃马老师之忠实粉丝,吃我一记闪电五连鞭!”陈钦猖狂大笑,还没等对面回应,就很没有武德地冲上前去。
疤嘴打了个手势,剩下四人或拿钢管,或提西瓜刀,很有默契地围攻过来,看样子的确是专业的酒吧看场。
陈钦左挑右刺,一杆长矛耍得虎虎生风,仗着怪力加持,一时半会儿倒没有吃大亏,但预计也架不住几人围攻。
他略微有些着急,毕竟欠缺搏击经验,每次找到破绽提矛翻砍,总是被其他人用刀、管架开。
十几秒下来,对方只有一人肩头被刺伤,自己身上反倒多了三处伤口。
虽不很深,这样下去被剁成肉泥也只是早晚的事。
正在思忖之间,后背一柄钢刀无声无息地捅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