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钦猛地推开白洛水,两人同时摔倒在地,电光火石之间提膝顶在了扑来的赵博肚子上,后者吃了一脚身子只是略微踉跄,张开大嘴就要朝陈钦脖子上咬来,
他又抄起一杆子就是爆头,左臂的怪力这会儿似乎恢复了,将赵博整个身子都掀翻了。
趁着这个空档,陈钦拉起手脚冰冷的白洛水就想往楼梯跑,好在他及时往底下看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
一楼的卷帘门已经被掀开了,大街上密密麻麻的尸潮听着动静涌来,轰隆隆的脚步声犹如千军万马,把楼梯震得发抖。
他捡起蜡烛,赶忙调转方向,向走廊中间的消防通道夺命狂奔,一路上使劲祈求着别让自己再撞上那小脚女人。
不知是蜡烛灯光的威慑,还是单纯运气好,他到了消防门前也没再遇见那恐怖的身影,可是漆黑的大门关得死紧,任由他俩使出浑身气力也拉不动,肯定是在背面上了锁。
轰轰的声响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嗬嗬的吼声,陈钦心生绝望,知道这次十有八九是躲不过了。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跟白洛水成了好事再死,这也太亏了。”
面如死灰的白洛水也知道这下没命了,牙齿都在打颤,临死前紧紧抱着陈钦,小腹一鼓一鼓,几乎快吓尿了。
陈钦揉着她的脑袋回望一眼,丧尸群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怪物们腐烂血肉的臭气。
握在把手上的左臂无力地垂下,陈钦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可就这在劫难逃的一瞬间,咔嗒的奇怪声响出现了,陈钦如闻天籁睁开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洛水拉住他的胳膊,跌跌撞撞一齐钻进了略微打开的门缝中。
可惜跑的最快的一只丧尸已经扑到眼前,面目狰狞,纵身而来便拽住了白洛水的脚踝,小姑娘魂飞魄散般大声尖叫,吓得屁滚尿流,爆发而出的惊人力量竟然把瘦巴巴的丧尸也带进了门里。
大门轰轰合拢,剩下的丧尸一股脑全撞在了门上,叠罗汉般越堆越高,死命抓挠着黑黢黢的大铁门。
“嘶嗬~”
通道里,白洛水带着丧尸狠狠摔倒在地,怪物扭动着趴在她的胸口陡然下嘴,黑乎乎的大口里臭不可闻,白洛水几乎都快熏晕过去,可是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死死掐住丧尸的脖子,但显然胳膊拧不过大腿,怪物的牙齿都已经快碰到她的鼻梁……
“草!”锋锐的钛钢球杆擦着她的鼻梁过去,极为精准地捅进丧尸嘴里,陈钦低吼着将它推翻,脚踩在长着骨刺的脖子,抡圆膀子就是一记圆月斩。
随着砰然的爆响,怪物的丑脸像烂西瓜一样炸开,张了张嘴就没了动静。
陈钦又补了两刀确定死透,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死里逃生的白洛水也没了那么多讲究,软绵绵坐倒在他的怀里,双眼无神。
“诶,你俩干什么呢,救命恩人还在这就搞黄色?”
陈钦抬了抬眼皮子,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嗤笑道:“是你锁的门吧,好的很啊,我俩险些双宿双飞殉情了。”
刚才还邀功的郑须晴顿时面色尴尬,揪揪手指头,嗫嚅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刚躺了没多会儿就听到外面有惨叫,透过门缝看见有个什么玩意儿站在你房间门口……”
她拍了拍波涛起伏的胸口,心有余悸道:“你都不知道,那模样可吓人了,后脑勺上还长着脸,幸好我机灵,哗啦一下闭眼睛钻进被子里,等了半天它果然就不见了。”
她顿了顿,又说:“后来我又听见丧尸吼声,趁机跑到这消防通道,可不得把大门关紧嘛……”
白洛水沉默起身,听着丧尸拍打消防门的震动声响,喃喃道,没事就好,我们快走吧,这里的怪物越来越邪门了。
陈钦长吁一口气,这么说来高幼琳和赵博大概都已经翘辫子了,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报复那臭女人呢。
他捡起高尔夫球杆,正伸手搀扶有些虚脱的白洛水,脖子后边突然闪过一阵寒意,炸毛般回头看去,顿时哇哇怪叫着跳开。
起初结结实实的大铁门,已经被骨刀捅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透过缝隙就是无数只晃动的手掌……
陈钦当机立断就要溜溜球,脚刚踏出去没两步,就感到鞋底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拾起那玩意儿,没想到一直状态安详的羊皮纸,就像饿了八百年的老鼠见了荤腥似的,倏然裹紧陈钦的手腕,黑色文字疯狂浮现。
【一阶启示珠,我万万没想到一只落单的倒霉丧尸,脑袋里竟藏着如此重宝!】
陈钦挠了挠头,一脸惊愕,这样也行吗?
他还寻思着再仔细看看这黑色方块,背后的窟窿伸出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刚好抓住他的卫衣后领,他嗷一嗓子,双足狂奔就冲了出去,抱头鼠窜消失在楼道拐角。
“咣咣咣……”
郑须晴眼瞅着铁门在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她拉起白洛水的手就跟了下去。
很快就到了一楼出口,这扇门比较隐蔽,按理来说是安全的,但陈钦不知犯了什么毛病,趴在门缝往外瞧,随后又转身想跑回二楼。
他奶奶的西瓜皮,门口竟有群丧尸犬在咧着利齿,疯狂抢食着一具女尸……
被晃了一下的郑须晴手心发汗,也顾不得问了,埋头跟上就是。
他在刚才的消防通道站住,把球杆夹在腋下,手脚并用爬上了唯一的窗户,按照记忆果然看到了一熟悉的巨型广告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毫不犹豫翻了过去,又挨个拉着手臂把二女拽上来,三人侧着身子贴在墙上,像是要潜入碉堡的特工小组。
终于呼吸到了大街上的清凉空气,
脚下是漫无目的游荡着的怪物们,隔着一堵墙就是即将破门而入的尸潮,陈钦自己都忍不住要为自己捏一把汗。
白洛水攥着他的胳膊,在冷风里感到难得的暖意,
她已经对这个神秘的男人佩服得一塌糊涂,简直到了崇拜地步,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允许,她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初夜都献给他……
这时候最心无杂念的反而是男人,陈钦轻轻捂住她们的鼻子,示意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