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连忙住嘴，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扯起嘴角笑道：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想说皇上实在太好了。”
程槿双手合十，眼睛微微的眯在一起。
“皇上英明神武。”
禇承烨看着程槿的样子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油嘴滑舌。”
明明是责怪的话，却被禇承烨说的没有一丝威严，脸上微微带着的笑意也能看出来禇承烨对程槿说的这些话他真的很受用。
明明知道是违心的假话，禇承烨却乐得听程槿讲给他听。
“你笑了。”程槿凑到了禇承烨的面前，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指着禇承烨脸上溢出来的笑意，趁机提出条件，“两个，我身边跟两个人就够了，再说不是还有你的吗？”
禇承烨听了程槿的话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这个时候就算再狡辩也已经为时已晚了，程槿已经学着禇承烨的样子对着其中一侧的两个人挥了挥手。
那两个暗卫抬头看向禇承烨的方向，看到禇承烨微微点头，他们才离去。
程槿只是觉得禇承烨做这个动作很酷，就学着玩的，没想到那两个暗卫在自己做完手势之后就离开了，他有点惊喜的下意识回头兴奋的告诉禇承烨，“他们...我...”
【这也太能装了吧。】
【能不能让让他们都回来我再玩两次？】
程槿只是简单的用手比划了几下，禇承烨就明白了程槿的意思，走到程槿的身边，抬手轻抚程槿的头发，他轻声道：“嗯，朕知道。”
商量好了之后禇承烨便让最后两个也退下了。
程槿便将趁着明日上元节将姜氏母子送出京城的事情告诉了禇承烨，禇承烨点了点头，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追问程槿。
“裴昱知道吗？”
兴许是觉得自己的样子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不够大肚杯一样，禇承烨生怕会遭到程槿的不理解和嘲笑，他的声音并不大，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程槿确实没听清，为了能听见，程槿了离禇承烨的位置又近了一些。
“什么？”
禇承烨看着自己眼前的程槿，所幸破罐子破摔，他一闭眼睛，狠了很心，将心里想的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朕是问送姜氏母子出宫的事情裴昱知不知道？或者是不是你们已经商量好了什么才最后告诉朕这些的？你是不是明日要和裴昱一同去灯会上看看？你想让朕同意对不对？这跟暗卫的事情不一样，朕绝不同意，这件事情绝对没得商量。”
像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禇承烨怕真的吓到程槿，缓了缓语气，“朕并非要限制你的自由，上元节的花灯好看，朕知道你想去，朕不会阻拦你，朕只是想说...”
禇承烨说了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其实这些都不是他想说的。
他只不过想说，可不可以不要跟裴昱一起，我也可以陪你。
程槿被禇承烨的话绕晕了，她连忙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停，你是想问这件事情裴昱知不知道？还是想问明日上元节我是不是想跟裴昱一起？”
禇承烨的眼神带着热切，他想知道程槿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槿解释道：“姜氏母子的事情裴昱不知道。”
禇承烨的眼里带了些晶亮，期待着程槿接下来的话。
就告诉他裴昱同他说的都是假的，她也没那么嫌厌自己。
禇承烨虽然在裴昱面前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他也觉得，没什么重要的，毕竟只是上元节一天罢了，让程槿开心开心又怎么样。
可真到了等程槿回答的时候，禇承烨才发现自己十分在意。
他很在意程槿对自己看法。
看着程槿头部上下点动，禇承烨的心跌到了谷底。
他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佯装玩笑的开口道：“那若是朕执意要做这个坏人呢？不让你去呢？”
“那就不去呗，只要将姜氏母子成功送出城，其他的什么也没那么重要。”
“没那么重要？”禇承烨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程槿回答道：“既然皇上不让去，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领命了。”
程槿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冲着禇承烨假意行了个礼。
禇承烨看着程槿的模样还是将程槿的心思猜了个差不多，不过是还是想同裴昱一起。
禇承烨移开眼睛发出一声冷哼，“朕若是不让你去不知道你在心里会将朕骂成什么样。”
禇承烨道：“朕也没那么坏。”
这个意思就是同意了？
程槿不敢置信的抬眼看禇承烨，“真的？我能去？”
禇承烨冷眼看着程槿，语气十分不爽，“就这么高兴？”
程槿狠狠点头，“嗯嗯嗯。”
禇承烨道：“让你和裴昱一起赏花灯，这一次是朕没时间，等下一次...”
禇承烨话没说完的时候，程槿就已经走到门外了。
放肆！实在是放肆！
禇承烨看着程槿离开景阳宫欢脱的背影，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没良心的。”禇承烨看着程槿的背影暗暗道。
也是。
能和裴昱一起，肯定是高兴的。
站在旁边的魏安看到了禇承烨落寂的身影，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皇上上元节那天不是没事吗？”
禇承烨早几日便将过几日开朝的事情准备好了，似乎早就等着上元节了。
以往禇承烨也有机会出宫在上元节这一天赏花灯，却从来不见禇承烨对这件事情有过分毫兴趣。
今年却不一样。
除了赏花灯，上元节有自己做花灯的习俗，人人拿着自己做的花灯上街，可以对自己中意的人交换花灯。
想着程槿一定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禇承烨早早就找了些样子新颖的花灯比着做了出来。
他舞刀弄枪出神入化，却不擅长做这些小玩意，竹条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不往他留的缝隙里钻，总是在他的手上留下一条条印子，竹条锋利，不少处划出血印子。
日夜辛劳，好在在上元节之前做好了。
本想着给程槿一个惊喜，到了上元节那天给程槿一个惊喜。
还没等到亲自跟程槿说，等到了主动来见他的裴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