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当林唤敲响了对方的房门时,她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白。
“魏然,你还好吗?”
魏然没有回答她,而是缩在被窝里不敢出声,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说,假装自己头晕睡着了。
林唤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她站在窗口往里面看,却猛地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吓得她大叫一声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
林唤浑身发软,连在地上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所以才会看错。
一定是这样!
对……
林唤拼命揉了揉眼睛,然后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站在窗户口往里面看,结果下一秒就正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那是一条蛇!
它嘶嘶吐着信子,正对着林唤的眼睛,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的毒牙。
蛇!
好多蛇!
林唤看见魏然的房间里密密麻麻全是黑漆漆的毒蛇,在地板上不断涌动,像流进下水道的黑色头发丝,甚至还朝着魏然的床往上爬。
“魏然!魏然!”
林唤吓得手脚发软,拼命敲着窗户,可缩在被子里的魏然仿佛并没有听见她在外面叫喊的声音,一动不动地蜷缩起来,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
“有蛇啊!有蛇!”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林唤披散着头发跌跌撞撞往前跑,她敲打着苏止房间的门,吓得苏止差点把手里的筷子给甩出去了。
司婪出去采药了,她临走之前并没有锁门,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让苏止好好休息,还把小花留下来陪她玩。
小花也被林唤的吼叫声给吓得往苏止袖子里缩,在反应过来之后做出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攻击状态。
“嘶嘶……”
“怎么了林唤?”
苏止把小花藏了起来,虽然她知道这种程度的“藏起来”几乎是无济于事,所以硬着头皮打开了门,却看见了眼眸猩红的林唤。
苏止被精神状态失常的林唤给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林唤?”
“苏苏!魏然房间里好多蛇啊!”
林唤抓住了苏止那条没有受伤的手臂,被吓到整张脸都发白了。
“你快跟我去看看!我们要救她!”
“好好好。”
自从早上司婪和她说过有关于魏然的那一番话时,她的心里始终有一块凹了进去
苏止小跑着跟着林唤去魏然的房间,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面看,只看见了摆放着的简易的桌子和衣柜,以及木板床上躺着的正在熟睡的魏然。
“哪里有蛇?”苏止眨了眨眼睛往房间里看,没有看到一条蛇的影子,一脸诧异道:“没有蛇啊?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怎么可能!”林唤的眼睛瞪大,瞳孔都缩小了,她使劲扒拉着窗框,指甲在上面发出尖锐刺耳
的声音,我刚才明明就看见有好多蛇!还有蛇爬到了魏然的床上!
可是你真的看错了啊,这里面哪有什么蛇。”
魏然被林唤抓挠窗户的声音给吵醒了,她的嘴唇干涩无比,张开嘴的那一瞬间嘴里蔓延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用手背蹭了一下,却蹭到了一手的血。
“怎么了?”
她沙哑着声音,似乎是没想道自己居然真的睡着了,还睡得昏昏沉沉的,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魏然!”
魏然从床上爬起来,干枯的发丝发黄,一张脸瘦道几乎脱相,脸色形容枯槁,和刚来青江寨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苏止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门外,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站起来又摔下去的魏然,轻轻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的像司婪所说的那样,那就是魏然撒了谎,还试图用棍子攻击坚持去救她,不愿意离开这里的林唤。
苏止想了一会儿,还是跟着林唤走进了房间,这才发现对方的房间里仿佛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小河里那种水草的腥味。
好好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她注视着魏然苍白的脸,在对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苏止弯了弯唇角,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在不断闪躲,似乎是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魏然,你的脸色很差,要不我让司婪给你抓一点草药熬汤喝吧。”
魏然低着头语无伦次道:“不……不用了,我挺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不用了……”
苏止嗅着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腥味,然后打开了窗子通风,无比自然地坐在了魏然的床边,说道:“可是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你看你的嘴唇都流血了。”
魏然抿了抿嘴唇,她的眼睛始终不敢看向苏止,然后她听见苏止凑近她笑着开口:“魏然,我和司婪商量过了,等甜甜醒后,她就会让人送你们离开青江寨。”
魏然的身体猛地僵硬起来,当她察觉到苏止的手轻轻搭在她肩膀的那一瞬间,仿佛一只炸了毛的野猫一样,腾的一下往后缩紧后背,看起来十分紧绷。
“魏然,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苏止看向魏然躲开她的方向,托着自己骨折的手臂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挂着担忧的表情。
“林唤,看来魏然应该没什么事,要不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吧。”
“好吧,”林唤帮魏然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被子,担忧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和苏苏就不打扰你了。”
苏止跟着林唤走出了门,在关门离开的那一瞬间,苏止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她笑了一下。
“魏然,昨天谢谢你折返回去救我。”
魏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接着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不客气,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对,好朋友。”
苏止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十分明媚,却看得魏然浑
身上下一片毛骨悚然。
她感觉苏止的表情不太对劲,难道她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准备离开的时候报复自己该怎么办。
她和司婪的关系那么好,刚才说司婪会让人送她们离开,万一苏止从中作梗,让她一个人留在这见鬼的深山里,那她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房门从外面关上了,魏然脸上的表情逐渐阴暗下来,她盯着窗户外面一闪而过的深绿色身影,两只手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苏苏,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跟在苏止身后吞吞吐吐的林唤,终于提起勇气开口道:“昨天晚上,我们找到了你的位置,我准备叫你的时候,魏然捂住了我的嘴,让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林唤见苏止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继续开口说道:“苏苏,我是担心你才和你说这些的,魏然她不准备救你,想拉着我一起走,我挣扎开她的手之后,就看见了司婪,是她把你救了上来。”
苏止歪着头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你和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可是魏然不是我们的好朋友么?我不太会相信她做出这种事情。”
“苏苏,这次你一定要信我,你知道我不会骗你,我对你……”
林唤说这话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好低着头咬着嘴唇,面上是一片懊悔的神色。
“总之我现在知道了你和司婪的关系,我不会打扰你们,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被她欺负了,也不要相信……魏然的话。”
她在昨天晚上借着司婪手里火把的光线,看见了魏然脸上不甘悔恨的表情,吓得整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好,你的话我会记住的,但是这种事情事关我们所有人的友情,等叶甜甜醒来之后再说吧。”
苏止已经知道了一切,她现在并不想做出任何的表示,因为她知道魏然大概也只是走投无路,害怕自己会死在这里,哪怕是做出那种试图打晕林唤的缺德事。
晚上的时候,司婪乘着朦胧的月光回来了,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沾满了山间的雾水,头发也是湿的,像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水小狗一样。
苏止看着有些心疼,因为她知道司婪跑到上山采药是为了让她的伤快点愈合。
司婪不亏欠她什么,这段日子以来总是围在她身边默默付出,让她第一次拥有了家的感觉。
好像和司婪在一起,依山傍水,拥有一个小家还挺不错的。
司婪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苏止低落的情绪,赶紧问道:“阿止姐姐,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
“没事,我今天白天的时候去看了看魏然,她现在的情况感觉有点糟糕。”
“你怎么会去看她呢,”司婪嘟着嘴巴不太高兴,“我一早就和你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不要再接近她了好不好哦。”
司婪的语气听起来仿佛是在撒娇,苏止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笑着说
:“我听你的话了,我只不过是想去试探一下她7,结果还真的让我发现了她不太对劲。”
“阿止遇人不淑,你的这些朋友没有一个有用的,加起来都不如我呢。”
苏止觉得司婪的语气中仿佛带着点骄傲的感觉,她又发现对方对她的称呼也变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司婪的腮帮子,笑着说:“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叫我阿止姐姐的吗?怎么现在不叫姐姐了?”
苏止用左手帮司婪摘掉她背上背着的竹篓,却被对方握住了温热柔软的手掌。
司婪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样子开心极了:“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你是我的人,我不要叫你姐姐。”
“那你想叫什么都可以,”苏止的脸有些红红的,她挣扎了一下被司婪握住的手,没挣脱开,“哎呀,你身上那么湿,赶紧把竹篓放下来,换一身新衣服吧。”
司婪闻言赶紧把竹篓摘下来放在了一边,擦了擦额角亮晶晶的露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也像露水一样亮晶晶的:“阿止,你对我可真好。”
苏止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口头上安慰了一下对方,连手指头也没动一下,原来她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司婪,其实,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的,”苏止对上司婪的眼睛,感觉对方在听见自己这番话后,眼皮都耷拉下来了,“既然我都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你不用那么的……讨好我……”
“阿止……”
苏止用左手抚摸着司婪湿漉漉冷冰冰的侧脸,又握住了她的手:“你身上好冷,我闲着没事干提前烧了热水,但是一只手弄不了。”
“阿止,你对我真好。”
司婪欢欣雀跃地把苏止扑倒在了藤椅上,顾及着对方骨折的手臂,她脱掉了被露水浸湿的外衣,抱着苏止蹭来蹭去。
“阿止,你身上好香好好闻。”
苏止觉得自己被一只雪白的毛绒小狗给扑倒了,司婪带着淡淡香味的鼻息喷洒在苏止的下巴上,她被司婪咬住下巴尖,用舌头舔舐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司婪的吻技很好,是苏止想象不到的那种好,难不成在她之前司婪也谈过很多任前女友,否则为什么她那么会吻,吻得她浑身上下都软了,只是稍微被舔一下上颚,苏止就浑身一颤。
绵长的一吻结束,苏止瘫软在藤椅上半睁着眼睛,司婪着一手搂住苏止的腰,准备进行更亲密的动作,然后被苏止制止了。
“现在还不行,”苏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被打上石膏挂在自己脖子上,接着说:“再过一段时间好不好?我的手臂现在很不方便,动一下就疼得不得了。”
司婪心疼地吻了吻苏止的手背,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她恨不得天天都和她的阿止在一块亲密接触,做一对连体婴儿。
这个可怕的想法她没有让苏止知道,司婪将全部的阴暗面都藏进心里,只把最好的那一面展示给苏止。
又过了两
天,叶甜甜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正当林唤以为她已经救不过来的时候,床上的叶甜甜喉咙里溢出一阵呻//吟声。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猛地落泪了,抓住床边的林唤,抱住她只是号啕大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唤……苏苏……”
魏然这几天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林唤会来给她送饭,每一次她都吃,就是没有和她们有任何的交流。
叶甜甜醒了,这个消息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喜悦。
甜甜,你终于醒了!??[”
林唤抱着叶甜甜喜极而泣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真的吗?”叶甜甜嘴唇干涩到裂皮,苏止拿出润唇膏给她擦拭嘴唇,叶甜甜却看见了苏止的右臂,“苏苏,你的手臂怎么了?是断了吗?”
苏止点点头若无其事道:“没事,现在不疼了,司婪的药很好。”
“甜甜你不知道,苏苏的伤是因为……”
“咳咳……”
苏止咳嗽两声,打断了林唤的后面半句话:“没什么事,就是我不小心摔到了,骨裂了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司婪答应过苏止,只要叶甜甜一醒,她马上就会让人送她们二个人离开。
苏止注意到叶甜甜房间的窗户外面鬼鬼祟祟站着一个人,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人是魏然。
林唤和苏止默契地看了一眼对方,随后收回目光。
苏止原本想摸一摸叶甜甜的头发安慰她一下他但是一想到对方已经好几天没洗过头了,就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你们快点收拾东西吧,等明天司婪会送你们离开的。”
到了晚上,司婪又出去了,苏止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养在深闺的怨妇,每天都在等着自己的丈夫归家。
这是一种怎样神奇的比喻,苏止想想就觉得很好笑。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她还能和司婪打个视频发个语音,这样就不会那么闷。
小花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苏止喊了它好几遍都没有蛇从角落里钻出来,她甚至还用小花最爱吃的食物去诱惑对方。
好无聊。
苏止找不到一个能和自己对话的活物了。
青江寨的夜晚总是有毒虫野兽出没,苏止还对很久以前司婪说的水猴子心有余悸,天一黑就不敢出去了。
她关闭门窗,在床上躺着,静静地等着司婪回来。
司婪说她上山采药去了,这次的灵芝草很神奇,夜里才能看见它的踪迹,所以司婪和她说大概下半夜才会回来,让苏止睡觉不要等她了。
可是苏止白天睡的时间太长,晚上又睡不着觉,只好亮着灯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臂上的石膏。
“笃笃笃……”
她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了,苏止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谁在外面,就听见魏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苏,是我。”
“进来吧,门没锁。”
魏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拿着几块好不容易找到的巧克力放在苏止面前:“苏苏,你受苦了,吃点巧克力吧。”
苏止看了一眼那几块巧克力,笑着说:“谢谢你,魏然。”
魏然见苏止收起巧克力并没有想要吃的欲望,好奇道:“你怎么不吃呢?”
苏止笑了笑:“我准备留着给司婪吃,她长这么大肯定没吃过巧克力。”
“苏苏,你和司婪是在一起了吗?”
“嗯,在一起了,”苏止点点头,“她对我很好,我也挺喜欢她的。”
回答完魏然的问题后,两人之间弥漫着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苏止才听见魏然的声音:“挺好的,你们很般配。”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去睡觉吧,司婪还没回来,我睡不着在等她。”
苏止不是很想和魏然共处一室,她躺在床上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准备目送魏然离开。
突然间她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几乎是一瞬间就昏了过去。
魏然拿出手里的淡紫色的喷雾,颤抖着双手把它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探了探苏止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很快,她就把苏止打横抱起,用脚轻轻踹开门,抱着苏止下了楼。
楼下是几个陌生面孔的女人,她们头戴庄重的帽子,身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银饰,将昏迷不醒的苏止抬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苏止再一次被抬出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变成了苗人的传统结婚服饰,头上佩戴着独有的发冠,脖子里挂着长命锁。
魏然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她几乎是佝偻着身体死死盯着被架出去的苏止,惨白削瘦的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时间到了,该为蛇神配婚了。”
主持祭祀仪式的长发女人是青江寨的寨主,她的名字叫安青。
当安青的目光落在昏睡中的苏止的脸上时,一双浑浊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天啊,居然真的被你找到了,蛇神命中注定的新娘。”
魏然站在一边,情绪激动道:“我已经帮您找到蛇神的伴侣了,我身上的蛊可以解了吧。”
安青又细又长的眼睛弯了弯:“亲爱的,等到神婚仪式彻底结束,我就会给你驱除干净体内的蛊。”
几乎所有青江寨的寨民都来参加了神婚仪式,叶甜甜和林唤不知道消息,是因为魏然提前在她们的晚饭里加了点迷药,让她们能够一觉睡到明天不被吵醒。
神婚仪式开始,苏止被四个人抬上花轿,一群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穿过山间小路,来到一个漆黑的山洞口。
苏止在轿子里睁开了眼睛。
花轿停在了洞口前方,安青跪在花轿面前,嘴里叽里咕噜说了很长一段苏止听不懂的话,此刻她很需要007来当她的翻译官。
然后她就察觉到自己仿佛被抬进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但是苏止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呆在花轿里面,不能有任何的举动。
外面的火光逐渐暗淡,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止察觉到外面的人全部都走光了,才悄悄掀开花轿的一个角往外看了一眼。
烛火映照着整个山洞,她甚至能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
山洞内雕刻着一座巨大的蟒蛇雕像,苏止不得不抬头去看,雕像周围则摆放着数不清的贡品。
苏止见情况如此诡异,却下了轿子,随手拿起一颗摆在盘子里的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就开始吃。
她很饿。
这群人也真是的,都说了给蛇神供奉,怎么还搞这种难吃的水果。
等等!
蛇神!
苏止后脊一阵发冷。
她现在的身份是,供奉给蛇神的新娘。
想到那天晚上她被发情的黑色巨蟒给盯上,苏止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安全。
就在这时,苏止察觉到脚下的土地开始晃动,她再次抬起头向上看的那一瞬间,原本石头做的雕像逐渐发生变化。
雕像,变成了一条真正的,黑色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