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失态地握住女子的纤臂,连珠炮似的发问道:“这些年你去哪了?当初不是让你在邻镇客栈等我的吗?为什么不听话!出了那样的事,只有我不嫌弃你,还闹什么别扭——啊!”
一阵酸痛袭来,收紧的五指顿时脱力松开,赵修筠下意识后退两步,托住虚软的右手手腕,神色既惊又疑。
但他不认为对方有什么过人能力,只当是她误打误撞掐中了自己的酸筋。
“手不想要,我不介意帮你捐给有需要的人!”
姜念卿冷冷地睥睨着,掏出帕子擦了擦指腹,毫不掩饰内心的嫌弃。
她虽不会武,可相当了解人体结构和所有穴位。
对付一个普通男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在赵修筠的认知里,姜家二小姐向来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气。
被欺负得狠了,也只会隐忍着,然后躲在角落偷偷哭泣。
像刚刚那种语气,是从未有过的。
不过考虑到当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算兔子急了还咬人,这小女子心怀怨怼,也是情理之中。
以她的性格,哄一哄,应该很快便能恢复如初了。
何况,一个孤苦伶仃的残花败柳,有什么拿乔的资格?
赵修筠笃定的想着,视线在那巴掌大的脸蛋上流连。
不怪他一直念念不舍,姜念卿确实有吸引男人的本钱。
而比起四年前,如今似乎更美了。
肌肤更加饱满细腻,身段更加凹凸有致……
少了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多了令人移不开眼的明媚。
站在那里,犹如一株迎风招摇的蔷薇。
他拂去衣袍上的褶皱,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道:“多年不见,是我太心急了,无论你怎么发怒,我都不会怪罪的,毕竟这些年,你肯定过得很不好……”
哟,鼻子里插大葱,还挺会装!
姜念卿在心底“噫”了声,恨不得当场搓掉两斤鸡皮疙瘩。
明明渣得要死,却故作深情款款,真是恶心!
当初信誓旦旦,哄得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与他花前月下,差点就献上身子,满心满眼非君不嫁,寄付了所有期盼。
结果一句“父命难为”,转头就与嫡姐你侬我侬。
最可恶的是,当嫡姐有所察觉时,他为了撇清关系,立即把所有脏水都泼到她一人身上,说她试图勾引自己。
而后冷眼旁观着大夫人以教训狐媚子为由,活活杖笞她四十家法,又关去柴房饿了一天一夜。
至于客栈之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才不是什么可怜刚惨遭侮辱就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归的她。
无非贪图美色,存着可以趁机肆意玩弄不用负责的心态。
他怎么还有脸,若无其事说出那些话的?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哪!
女子的无动于衷以及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讥讽,使得赵修筠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他忽而想起件事来。
“你……你怎么会在此?这里可是皇宫!”
姜念卿懒得与其废话解释,一扭身便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