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漓闻言,眸色锐利:“什么意思?”
她意味深长道:“你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想必很清楚吧,免费给个忠告,放宽心,少动气,还能多扛一阵子,为我这点小事大动干戈,纯属浪费你的生命值。”
话音落,时峰立即拖着虚软的双腿冲了过来,惊喜道:“原来你是神医!”
“我不是。”她连忙否认。
“可银针……药粉……而且你——”
“兴趣爱好,略懂皮毛,我只是个普普通通开酒楼的弱女子。”姜念卿睁眼说瞎话。
峰侍卫当然不信。
要知道,先前请了那么多名医,望闻问切许久,才勉强说出点道道。
可这女子不过粗粗打量,便能发现三爷的异样,绝对深不可测啊!
他正欲恩威并施,却被容漓抬手制止。
“爷……”
时峰很是焦急,但明白主子定是另有打算,只得默默退了回去。
容漓撩起袍摆坐下,恢复至最初淡然的姿态,不紧不慢道:“私事暂放一边,其实我今天来,是想亲自尝尝这里的菜品是否名副其实。”顿了顿,他给予中肯评价,“的确色香味俱全,且十分新颖独特,不知那菜谱,由谁所创?”
话题转换得有点儿快。
姜念卿眨眨眼,望向大圆桌。
京酱肉丝、干锅土豆、宫保鸡丁、剁椒鱼头……
它们的创始人,估计连度娘都不清楚。
她毫不心虚道:“我。”
“又是你?”他挑眉。
“怎么,承认别人优秀很难?”
容漓眯起眼:“注意与我说话的语气,方才的小教训,给得还不够?”
三番两次的出言不逊,真当他是纸老虎不成。
姜念卿睨着刚吃完糖葫芦、正踮起脚尖准备拿大风车玩的胖胖,假笑道:“这位爷,敢问您绕了这么一大圈,到底想表达什么?”
“既是如此,你收拾收拾,明日随我进宫,圣上寿辰将至。”
容漓本以为,会见到欣喜若狂的场面,毕竟此等殊荣,大部分人几辈子都得不到。
岂料,这女人,再度令他意外。
“不去。”姜念卿想也没想的拒绝道。
“不、去?”低沉嗓音泄出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以为是在菜市场做买卖吗。”
时峰怕主子一个失手拍死了神医,忙进一步解释道:“姜姑娘,去一遭御膳房,你这小酒楼可就不同往日了啊,摆上宫宴的菜肴,谁不想尝尝?到时候全国各地的权贵食客,必是乌央乌央的蜂拥而至,何况又不是白跑,五百两纹银打底,若龙心大悦,额外赏个千两也——”
“这么多?”她摩挲着下巴一琢磨,改口道,“早说嘛,成,小女子愿意效力。”
不知是不是被气到内伤,应允后,男人便没多言,直接甩袖离开。
姜念卿倚在窗边,俯瞰着华贵马车远去。
待车辆化作一个小黑点,方抿了抿唇角,收回若有所思的眸光。
这人清高又傲气,在无法确定胖胖是他亲生骨肉的情况下,想必不会多加纠缠。
所以就算有所交集,她也不怵。
养精蓄锐四年,该伺机出去走走,探探情况了。
毕竟占了原主的身体,对方的心愿,得尽快帮忙达成才是。
思及此,姜念卿从袖袋内摸出个薄薄的、长方形金属物体。